“皇兄……我……”韓青陌自己也很突然,她已經開始憧憬和準備跟莫溯寒去雲遊了,誰要留在這個鬼地方做什麼女丞相。
“青陌,朕也是沒辦法,原本應該是讓你哥哥做的,朕也找子朝談過了,但是子朝說怕自己的夫人一個人留在丞相府受了委屈,所以便提出不願在朝為官,更不願意接替這丞相之位!”
“這些日子,朕其實已經找過他三次了,隻是他的態度,一次比一次堅定,朕本來也覺得奇怪,為何子朝這般抗拒這丞相之位,今日一來丞相府,朕倒是長了見識了。”莫初北淡笑著,對著韓青陌解釋道。
“不是,皇兄,他不肯做您找旁人啊,我也坐不了呀,我……”韓青陌表示自己心裏委屈啊,這都哪都哪的事兒啊,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沒有其他人可以找了,韓知益對北州是有功的,這麼多年來,也算是犧牲了丞相府,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朝堂之上,如今他隻有這麼一個願望,便是讓他的後人來繼承這個丞相之位,朕也是想要答應他的!”
“但是你哥哥說什麼都不肯做,你這個妹妹還是剛剛為人母,你另外一個哥哥也做不了,隻剩下你了!”莫初北一副看熱鬧的樣子,他倒是想要看看,這次韓青陌要怎麼辦。
“不是……皇兄,您聽我說啊,這個丞相之位,先不說我願不願意做,我根本就不會做啊,您不要為難我了行不?您要說太醫實在沒人了,我可以義不容辭,但是其他的……”韓青陌欲哭無淚了,今天這個莫初北,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又是鬧什麼幺蛾子了。
“罷了,若是你們韓家實在沒人可以接替韓知益的丞相之位,那麼朕也隻要另擇他人了!”莫初北搖搖頭說道。
“皇上請開恩,老臣以為,子朝是最好的人選,他有能力,武功又好,將來定然能成為皇上的左膀右臂!”韓知益對著莫初北乞求道。
“朕也沒有說韓子朝不行,隻是他自己不肯,韓知益,你說朕總不能五花大綁的將他抬到朝堂之上吧?”莫初北蹙眉看著韓知益問道。
其實韓知益最近做的這些極端的事情他都知曉,但是清官難斷家務事,他想管,但是也隻能旁敲側擊罷了。
耶律纖纖還有個公主的身份,韓知益都可以完全不顧及,也是可見他是真的不喜歡耶律纖纖,想要將她趕走。
“子朝,你說句話!”韓知益猛然轉過身,看著韓子朝吼道。
“爹,抱歉,我不會接替您的丞相之位!”一直沒說話的韓子朝慢慢的走到了韓知益的麵前,輕聲說道。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韓知益氣的胡子都在顫抖:“你這個不孝之子,是不是那個耶律纖纖不讓你做這個丞相的?她是來坑你的,你怎麼就是不懂呢?”
韓子朝的臉被打的側到了一旁,唇角也滲出了血跡,然而他卻是毫不在意:“爹,就是因為您這樣,所以我才不會做這個丞相!”
“混蛋,你到底在說什麼?因為我?我如何了?”韓知益憤怒的繼續吼道。
“爹,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跟纖纖都沒有一點兒關係,您心中肯定也清楚,她不是那種禍害人的女子,我也不是那種會被美色迷惑了心智的人,您明明知曉,此事都是我自己做的決定,您卻是非要怪罪到她的頭上!”
“我知道您如何想的,這個家裏,隻有她一個人是外人,所以您便可著她一個人欺負,這樣即便是知道她委屈了,您也不心疼,您現在這般樣子,便是如同那高門大戶中的惡婆婆一般!”韓子朝是一點兒都沒給韓知益留麵子,直言不諱的說道。
這些天來,韓子朝對韓知益也算是隱忍到了極致了,因著韓知益的年齡大了,並且現在皇上基本上不給韓知益任何事情做,說白了便是已經架空他了。
韓子朝知道,韓知益因為這件事情很是煩心,所以之前他針對耶律纖纖,他也是一再忍讓。
直到今日,韓知益竟然對耶律纖纖動了手,並且耶律纖纖自己也已經絕望了,韓子朝才意識到,以為自己的不作為,給耶律纖纖帶去了多大的傷害。
“逆子!說來說去,你還是為了那個女人不是嗎?那就是個害人精!”韓知益聽到韓子朝的話,不僅沒有反省自己,反而是更加生氣。
“臣女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韓知益話音落下,耶律纖纖便從屋中款步走了出來,到了莫初北的麵前,緩緩跪下,行禮參拜。
“耶律纖纖,才一段時間沒見,你似乎清減了不少?可是吃住的不太習慣?”莫初北見到耶律纖纖,也是嚇了一跳,這還是當初那個胡靈精怪的公主嗎?
“回皇上,吃住倒是還算習慣,隻是有些想家想父皇了,臣女想跟皇上請旨,請皇上準臣女跟韓子朝和離!”耶律纖纖跪在地上,她並沒有告狀,也沒有訴苦,她將一切都歸於自己是想家了。
“纖纖,不要這樣,我們談談好嗎?”從耶律纖纖出來的那一刻起,韓子朝的臉色就是煞白的,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要失去耶律纖纖了,而等到她真的跟莫初北開了口,韓子朝才明白,這次耶律纖纖是鐵了心要離開他了。
“韓子朝,放過我吧,我不想將事情弄的街頭巷尾都知曉,我也不想我離開之後,你們丞相府成為百姓茶餘飯後講的笑話,你我緣分已盡!”耶律纖纖紅了眸子,低著頭有些哽咽的說道。
對於韓子朝,她是舍不得的,她是真的愛慕他,但是他的不作為,也是讓她徹底絕望了。
“耶律纖纖,你可是想好了?這和離可不是兒戲,若是朕給你做主讓你跟韓子朝和離了,那麼你便沒有反悔的機會了!”莫初北垂眸看著耶律纖纖說道。
“是,臣女明白,臣女不會後悔,請皇上做主!”耶律纖纖伏在地上,很是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