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妃的想法其實也簡單,她認為虎毒不食子,莫初北即便是再怎麼生氣,也不可能真的殺自己的兒子啊,自己來求情,便等於給了莫初北一個台階,此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也就罷了。
“熙妃,你這話說的不對,剛剛若那人不是皇上的替身,那麼現在皇上已經不能站在這裏了,五殿下當時怎的不考慮父子之情?如今,你這般來求情,若是皇上應允了,那麼將來,是不是人人都敢來行刺皇上了?”側皇後眯著眼睛看著熙妃,厲聲問道。
原本今日這事,應該是皇後出麵的,但是皇後稱病未到,曾經的齊貴妃,現在的側皇後這才站了出來。
若是其他的事情,她也不會多管閑事為自己樹敵,但是這件事情不僅關係到莫初北,還關係到韓青陌,她便是一定要站出來了。
“側皇後,您也是母親,您又何必要來為難本宮呢?本宮就這麼一個孩子,您為何要這般苦苦相逼?”熙妃聽到側皇後的話,頓時憤怒又委屈的問道。
韓青陌看了側皇後一眼,她才誕下皇子不久,身材都還沒有恢複,人略顯臃腫,不過氣質上,卻是跟做齊妃的時候大不相同了,現在倒是真的有幾分皇後的樣子了。
韓青陌和側皇後現在的關係便是更加近了一步了,側皇後的外祖父是韓青陌的師父,兩個人也算是沾親帶故了。
“熙妃,你說的不錯,本宮也是有孩子的人,本宮從未想過能讓自己的孩子必須要成為皇上的繼承人,畢竟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呢,但是最基本的禮儀孝道,本宮的孩子一定都是有的!”側皇後滿是輕蔑的看著熙妃說道。
側皇後這話,便是映射熙妃自己教子無方,莫元武對皇上大不敬甚至想要刺殺皇上,說不定還是熙妃教的。
“都不要吵了!父皇,兒臣願自盡!”莫元武蹙眉,大吼了一聲。
他本也沒想活著,剛剛熙妃來求情,莫元武倒是真的燃起了一抹生的希望,隻是此刻,見到側皇後咄咄逼人,似乎是想要借這次的事情將熙妃也拉下水,他便不敢再有任何幻想了。
他左右都是死罪了,不想再連累自己的母妃了。
“果然是朕的兒子,懂得天上不會掉餡餅的道理!”莫初北為莫元武的冷靜和睿智讚歎,同時心裏也是有些惋惜的,若是莫元武沒有謀逆之心,將來應該也是一位好王爺吧?
“父皇還請明示!”莫元武抱拳說道。
“剛剛熙妃也說了,我們夫妻多年的情分,換你一條性命!”莫初北看了熙妃一眼:“朕可以饒你不死,不過卻是要廢掉你的武功,另外熙妃降為官女子,褫奪封號,以後無事不得出她自己的宮門一步,你也不可以出來!”莫初北挑眉說道。
“父皇……兒臣但求一死!”莫元武聽到莫初北的話,頓時蹙眉,抱拳說道:“父皇,母妃這麼多年來,一直對您情深似海,如今您這般做,等同於將母妃打入了冷宮,這讓母妃如何能承受呢?若是沒有父皇的寵愛,便等於要了母妃的性命啊!”
“老五,你想好了,若是你堅持求死,朕也成全你!你是朕的兒子,朕便要教育你明白,人總是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擔後果的,你母妃沒有將你教好,所以帶你受過也是應該的!”莫初北看著莫元武,絲毫不會在退步了,要如何選擇,就看這母子二人了。
“父皇,若是用母妃換兒臣的性命,兒臣不願意,兒臣自己做錯了事情,便應該自己承擔!”莫元武抱拳,一點都沒猶豫。
“皇上,臣妾同意您說的方法,還請皇上下旨!”這時候,怔愣了半天的熙妃突然開口說道。
“母妃!不可!”莫元武聽到熙妃的話,頓時驚訝的大喊了一句。
“你們母子二人且商量好了,再來跟朕說,不要一個人一個想法才是!”莫初北很是不耐煩的說道。
“元武,你才是母妃的命啊,若是你死了,母妃便是真的不能活了,求求你,便當時可憐可憐母妃,不要這般衝動,不要丟下母妃,好嗎?”熙妃拉著莫元武的手,苦苦的哀求。
如今,朝中的局勢已經有些清晰了,繼位最有可能的兩個人,一個是三皇子莫朝陽,一個是太子莫立軒,其他人希望都已經不大了。
不過無論是莫立軒還是莫朝陽繼位,莫初北在皇帝的位置上都不會做太久了,況且莫初北最近一段時間來陪伴熙妃的日子也是少之又少的,熙妃對莫初北早已經沒了當初的期盼。
雖然莫元武也知道,自己若是死了之後,母妃的日子怕是沒那麼好過了,但是活著就是好的啊。
“元武,不可以!你若是死了,你讓母妃怎麼辦啊?啊?不可以啊,求求你了,不要這般殘忍,皇上,求求您了,不要這般殘忍好不好?求您,給您自己的皇兒一條生路吧!”聽到莫元武的話,熙妃頓時崩潰的大哭,求著莫元武,也求著莫初北。
“母妃,您不要這般難過,兒臣做錯了,便是錯了,理應受到該有的懲罰!母妃,您自己要多保重!”莫元武跪爬到了熙妃的身邊,將熙妃攬入懷中,輕聲的安慰道。
見到這一幕,在場的眾人又都有些不忍心了,莫元武是錯了,錯的離譜,但是他也不是沒有孝道之人,他隻是更加的在乎熙妃的感受和自己的前途罷了。
“罷了,看在你還不是完全無藥可救的份上,朕便給你一條生路!”莫初北到底是心軟了。
“多謝皇上開恩,多謝皇上開恩!”熙妃聽到莫初北的話,隻感覺仿若是天上掉餡餅了一般,她不斷的給莫初北叩頭謝恩。
莫元武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莫初北,仿若有話想說,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一般。
“元武,快點謝恩啊!”熙妃見莫元武跪著不動,忙扯了扯他的袖子說道。
“父皇有什麼條件?”莫元武拍了拍熙妃的手背,之後對著莫初北不卑不亢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