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夏雨就笑了:“特務分子?羅珊!真虧你敢說出口。”
劉曉琴看著她直搖頭:“晦氣!真是太晦氣了。”這樣的人品真不值得她們走這一遭。
可要真沒來還見不著這女孩的真麵目。
也得虧她們來了,不然娶個這種孫媳婦,全家人都得被鬧的不自在。
心裏雖然失望,總歸是有那麼點慶幸。
他們楚家的孫媳婦,不求出身有多高貴,但人品一定要好,不然將來怎麼跟薑家柯家慕家處好關係?
“媽!咱們怎麼辦?”
這句話是夏雨故意問的,目的是讓劉曉琴轉換一下思維,免得一直沉浸在孫媳婦人選崩塌的壞情緒裏出不來。
掃了眼地上嚎的聲嘶力竭的女兵,劉曉琴問夏雨:“她們沒事吧!雨兒!能不能別讓她們這麼滿地打滾?聽上去怪滲人的。”
“可以。”
彎下腰,夏雨伸手在女兵們身上“啪啪啪”拍了幾下,地上的人都不喊了。
因為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已經消失,她們跟沒事人一樣站起來,縮在羅珊身邊,警惕地看著眼前打扮得體,看起來知性優雅的阿姨。
感覺自己見了鬼了,怎麼這人的手那麼厲害呢?拍她們一下就疼的要死要活的,再拍一下就全都好了。
仿佛在她們身上裝了個開關,隨意打開或關掉那錐心蝕骨的疼痛。
幾個人一對眼神,覺得這人不能惹,還是裝鵪鶉,躲在羅姐的身後為好。需要她們出來作證的時候再出來,其他的什麼都不要管,羅姐會搞定的。
瞧著地上的女兵沒事了,劉曉琴鬆了口氣:“雨兒!我們走吧!”
為什麼要走?為什麼不管劉園園?劉曉琴是覺得部隊裏的事有部隊裏的人管,她們就是來見楚凡晨的。既然事情都鬧開了,是非曲直肯定領導們得查。
到時候這什麼羅珊想再欺負那位可憐的女兵也不可能了,部隊到底是有紀律的,哪裏能讓一個女孩隻手遮天?
劉園園見她們要離開,心裏也鬆了口氣,要真因為自己讓這兩位被政治處的人帶走,她的罪過就大了。
她是上個月才調來總政文工團的,以前她一直在別的文工團,後來參加了一個選拔賽,被總政文工團的團長相中,調了過來的。
沒想到來了第一次登台的第一個曲目就要被人搶走,她心有不甘,所以才死命反抗。她是聽說了羅珊家裏的家庭背景很強硬,可再強硬也不能不講理吧。
那曲目明明是團長給她的,就不信羅珊在她拿到之前會沒看過那曲目。她練了半個多月剛剛練的滾瓜爛熟,得心應手了,憑什麼羅珊臨門來搶。
還讓自己唱她的曲目,這不是為難人嗎?她的那首自己根本就沒接觸過,這要怎麼唱?到時候上去了還不得被晾在台上。
團長剛剛把她調過來,一上台就出現那麼大的失誤,以後她還怎麼在文工團混?想起羅珊的用心險惡,劉園園就覺得氣憤。
隻是她沒有一個好出身,也沒有一個過硬的家世,才會這樣處處受欺負。如果她出身稍微好一點,相信羅珊也不敢這麼算計自己。
可人的一生,什麼都可以選擇,就是出身不能選擇。她不抱怨自己的出身,媽媽為了她已經累病了,奶奶也過世了。
哥哥大學畢業在別的城市上班,媽媽舍不得家裏的一畝三分地,一個人堅守在那裏。其實她心裏清楚,媽媽是舍不得爸爸,要在家裏陪著他。
爸爸的衣冠塚就放在了自己家的屋後麵,兩個人年輕的時候是自由戀愛,感情很深。哪怕爸爸去世這麼多年,媽媽也沒想過要往前走一步。
即便有許多條件不錯的人來說媒,她也沒動過心。
當初她考軍校就是抱著要畢生為部隊奉獻的精神來的,沒來總政文工團之前她過的還可以。誰知來了之後遇見了羅珊,就一切都變了。
看劉曉琴帶著夏雨要離開,羅珊一個箭步躥到她們身邊,堵住了去路。
“管了閑事還想抽身,你們也太自以為是了吧!告訴你,今天的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就要你們好看。”
“是嗎?”夏雨心裏有點不痛快了,把劉曉琴護在身後,“一個女孩子,身在部隊,還能活出一身街頭混混小太妹的氣勢,我是真的服了你了,你父母爺爺知道你是這麼副德行嗎?”
這句話很成功地戳到了羅珊的痛處,的確,她在外人麵前強勢囂張不好惹,在自己家人麵前就是個軟萌可愛的小白兔。
這種模式她一向都是自由切換,很少有人看的出來。沒想到被眼前的阿姨給瞧出來了,感覺被問的啞口無言,很沒麵子。
“要你管?你還是管管你自己吧!想想一會兒政治處的人來了該怎麼說。”
“實話實說。”夏雨臉上泛起溫和的笑,眼底卻是一片冰寒,“你這孩子被家裏人慣壞了,我看不吃點苦頭是不行了。不然都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整天胡作非為,手段歹毒,呼朋喚友,欺負弱小,太可惡了。”
羅珊本來要反駁,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旁的劉曉琴搶了話茬。
“何止可惡,簡直丟人。身為女兵,不想著為部隊爭光,為父母爭氣,倒想著怎麼從人手裏奪取勞動成果。還養著一幫打手,動不動就對人喊打喊殺,成何體統?部隊是你家開的,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從小受的教育都被狗吃了是吧?”
得虧這門親事沒成,這要真弄了這麼個混世魔王回家,他們楚家的祖宗十八代臉都得被丟幹淨。
從來在父母麵前都是乖乖女形象的羅珊也從來沒被人教訓過,平白無故受這兩個人的欺辱,感覺頭上噌噌噌火苗直冒。
她氣的小臉扭曲,麵目猙獰:“你們是哪裏來的神經病?憑什麼這麼說我?再敢胡說八道,我讓你們一輩子都走不出牢房。”
“威脅我?”夏雨淡笑,“要不是看在你是個晚輩的份上,我早就對你不客氣了。羅敬怎麼會有你這麼個目無尊長的孫女,羅家的祖墳塌了個大窟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