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國芳的父母已經不在了,有一個弟弟結婚了,不在國內,兩夫妻都出國去了。哪怕他們願意幫他們養女兒,也舍不得送出去。
想來想去,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哪怕讓他帶孩子不是十分的理想,可總比放在基地強一些。
他們整天忙起來就沒日沒夜,帶著個孩子是真的不能安心工作,不管爸爸能不能幫忙,都得先去看看,他許多年都不曾回家了。
李歡愉的反常讓夏雨覺得她不說話估計跟父母的寵愛有關。
每個人教育孩子的方法都不同,這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多問。何況還是長輩,就更不好多說什麼了。
大家坐了坐,吃了晚飯,胡啟天的車來了,送他們去火車站,準備坐火車。
楚凡晨和楚凡玲看著爸爸媽媽要走,很乖地沒有吵鬧,楚凡玲還把之前李歡愉喜歡的洋娃娃送給了她。
揮手跟大家告別。
瞧著車子越來越遠,楚凡玲哭了,默默地流著眼淚,問一旁的楚凡晨。
“哥哥!媽媽去外婆家為什麼不帶上我們?”
楚凡晨看了看自己的妹妹,覺得她太嬌氣。
不悅地皺眉:“爸爸媽媽去辦事你看不出來嗎?帶上我們做什麼?你都這麼大了還哭鼻子?不丟人嗎?女生就是麻煩,動不動就哭。”
拿出口袋的紙巾遞給楚凡玲,見她不理自己,無奈地搖了搖頭。
哄著:“玲玲!我們是大孩子了,許多事要看的明白。今天來家裏的客人應該是很有來頭的,不然爸爸媽媽不會親自陪同。不帶我們去有不帶我們的道理,你哭有什麼用?別哭了。
爸爸媽媽不在,我們還有爺爺奶奶,太奶奶不是?外公也在呀,六六哥哥和永延弟弟,小舅舅他們都在呀,你還有什麼不開心的?”
楚凡玲不高興地跺腳:“你們都是男生,我是女生,跟你們玩不到一起。小姨走路還不穩,講話都講不清楚,也不能跟我玩。小姑姑倒是大一點,可又不會講話,我就是命苦,沒人陪我。媽媽不給我生個妹妹就算了,連姑姑都不給我生一個。”
孫女的話讓劉曉琴笑噴,進去跟楚博明道:“玲玲太有意思了,說她命苦,沒人陪她玩。哈哈哈!這孩子,這麼點小還知道命苦不命苦。”
楚博明出來,把楚凡玲抱起來,安慰她:“等你姑姑回來了,爺爺就跟她說,讓她給你生個妹妹陪你玩。”
“真的?”楚凡玲開心了,摟住爺爺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爺爺可不能忘記了。”
“不會,等姑姑回來就說,我保證。”
“爺爺最好了。”楚凡玲充分發揮了小女孩的萌,把楚博明的心都甜化了。
洪文喜接到的命令是結束李雲樂一家三口的性命,電話裏沒說因為什麼,就隻是提了這麼一句。
他的手裏有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人一出現,他和師弟洪文樂就注意到了,隻是不敢貿然出手。
為什麼?
因為李雲樂身邊走著的是夏雨,當年那個救了他一命的夏雨。
那年因為廖老五誤接了一個單子,錯把神醫小姑娘給綁到了他們洪門的地盤,結果人孩子不計前嫌,看出了他身上的症狀,救了他一命。
當時隻收了五百塊錢診金,他把洪門的七十二個羊脂白玉功夫小子送給她都沒收,就隻是拿走了五百塊錢。
這事他一直感激在心,曾信誓旦旦地說過,洪門往後隨小姑娘任意差遣。
上次讓他的人去遇善堂要帶走遇善堂的人,沒想到出來的也是夏雨。後來他經過打聽才知道,遇善堂是夏雨的師父開的。為此他跟上頭的人狠狠地吵了一架,罵他們陷自己於不義。
至此才消停了些時日,不曾給過他們什麼任務。
沒想到這次派的任務又是跟小姑娘有關,這是徹底沒把他洪門放在眼裏了,更沒把他洪文喜的話放在心上。一定要逼著他去對付自己的救命恩人,實在是可惡。
“師兄!怎麼辦?小姑娘好像跟那一家三口很熟悉,瞧他們聊的多開心?”
洪文樂這次陪著師兄一起完成這個任務,本來是可以讓別人來的,可上頭好像點名要師兄親自動手,保證做到水過無痕。
“不要慌,悄悄兒地靠近過去,聽聽他們都想聊些什麼。”洪文喜打量了一眼楚為先,又打量了一眼四周,“小姑娘的男人據說以前是龍騰組的組長,我們可得小心了。”
聞言洪文樂不高興了,語氣有點衝:“師兄!這上頭是不是存心的?還讓不讓我們過了?明明知道我們跟這小姑娘有關聯,還偏偏每次都派我們來招惹她,這叫什麼事兒?存心讓我們洪門難堪?”
也不怪師弟不高興,一次可以說是誤會,那兩次呢?在他說明過後呢?難道還是誤會?說得過去嗎?怎麼就有那麼多的誤會解不開?他哪兒有什麼臉麵去麵對小姑娘。
“不急,咱們跟著一起去看看吧!反正來都來了。”洪文喜倒是很淡定。
不管怎麼樣,這任務已經接下來了,完不完的成那可是真的不好說。要是那李雲樂不跟小姑娘在一起,他們肯定是會完成任務的。
就一書生和一女人,有什麼難的,三兩下就神鬼不知地要了他們的性命。
可要跟小姑娘在一起那還真的不好說,一個是小姑娘的手段很厲害的,他們早就見識過了。那一招招淩厲的致人性命的招數實在不容小覷。
要取他們的性命不是不可能,可到底難纏,拖的時間長了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蹤。
不知道上頭到底在搞什麼鬼,這些年他哪怕沒有在京都常駐,可小姑娘的事他還是有時常關注的。能跟她在一起的人絕不是什麼大惡不赦的人,為什麼要派他們取這一家三口的命呢?
難道是礙了上頭的眼?以前隻要不跟自己有什麼利益關係衝突,他洪文喜從來不去多問什麼,讓執行什麼任務就執行什麼任務。
可是通過這一次,他得好好想想了,自己跟的到底是個什麼人,怎麼盡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