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看了看不遠處的趙健，回頭睨了眼夏雨和楚為先，沒有說什麼。
邊上那些義憤填膺的病患個個七嘴八舌。
“嗬！打的好！這種缺德玩意兒就得被打死了才痛快。”
“可不，要不總想著怎麼坑害我們老百姓，這種生個孩子沒屁眼的玩意兒就該早死早超生。”
“年輕人！別怕！我們可以為你作證，都是那個不要臉的醫生先動的手，我們這麼多人都看到了。”
“對！我們看到了，是他先要打你媳婦，你才出手阻止的。”
疼的抖了好一陣的趙健應該是沒有之前那麼疼了，緩了過來坐在地上，雙手捂住那個要命的地方，麵目猙獰地瞪著楚為先。
“你敢打我，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打我，今天要不讓你跪在我麵前求饒我就不姓趙。”
夏雨淡然一笑，反問：“不姓趙你姓什麼？難道要姓‘賤’？”
為什麼夏雨會知道他的名字？
舅舅捏在手上的病曆本有他的簽字呢，趙健！不姓趙的話，可不就隻剩下“健”了嗎？
“臭女表子！你才姓賤。”疼痛讓趙健齜牙咧嘴，“我看你就是個賤人。”
“賤人！你罵誰呢？”夏雨輕慢地問。
到底是這個年代的人思想比較單純，根本沒聽出夏雨語氣裏的坑。
趙健理直氣壯地回答：“賤人罵的就是你！”
“唔！很好！很有自知之明。我看不止你是賤人，你全家都是賤人。”
突然明白過來的趙健，剛要開口大罵，就聽外麵傳來一聲怒喝：“誰打我兒子？給我站出來。”
不用想都知道來的人是誰，瞧熱鬧的主動讓開一條路，讓那個說話的人進來。
“爸！”趙健一見來人，就像是看見了救星，指著夏雨和楚為先告狀，“就是這對賤人打的我，特別是那個男人，打的我都快沒了半條命。爸！趕緊報警，讓人把他們都抓起來。我身上的傷勢很重，一定得去做個檢查，判他們的刑。”
衛生局長老趙是怎麼知道醫院裏的事的？這是奉承趙健的人拍的馬屁，瞧他這邊一吃癟，馬上就去打電話報告，請求支援了。
楚為先沒理趙健，對一旁的院長道：“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院長瞧了眼他，覺得他不像是個平常人，哪怕衛生局長老趙一臉怒容地盯著自己，他還是頂著壓力點了點頭。
“可以。”
“謝謝！”楚為先轉頭對小媳婦道，“我去打個電話，你乖乖待著，要是他們敢動你就不要手下留情。”
“嗯！”夏雨也不知道男人要給誰打電話，但這事吧！還是他出麵比較好。
雖然她要是打個電話給杜老爺子，也能得到解決，可到底還是不想麻煩人家，大過年的，何必去叨擾杜家呢？
離開了大約十來分鍾，楚為先就回來了。趙健已經站起來了，耀武揚威，牛逼哄哄地瞅著他們，一副螃蟹橫著走的架勢。
“小賤人，一會兒警察來了，看你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夏雨嘲諷地瞥了眼他，沒出聲，看向了自己的男人。
倒是葉致勝心裏緊張的不得了，悄悄地拉了拉夏雨，麵露難色，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
“小雨！接下來要怎麼辦？那狗日的不會真把我們都抓起來吧？”
這個問題她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著楚為先，眼底露出詢問。
“舅舅！有我在你別怕。”楚為先已經打過電話了，相信兄弟們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我們會沒事的，有事的應該是他們。”
葉致勝聽了，放心了下來。外甥女婿說沒事，那就肯定會沒事的。
哪怕是今天第一次見麵，可看他整個人身上的氣質就知道，不像是個愛說大話的人。
子玉子良此刻已經去到了王美香所在的病房裏，把外麵買的肉包子和麵條都擺放在桌子上，招呼著舅媽吃。又怕樓下的姐姐姐夫會吃虧，站在樓上一直關注著樓下的事態發展。
隻要一有什麼不好的舉動，他們就會衝下去幫忙，一定要把姐姐姐夫給救出來。
王美香其實也沒什麼心情吃東西，也擔心著樓底下會再打起來，狼吞虎咽塞了個包子，趕緊站出來瞧著。
樓下大廳，趙健依然嘚瑟地高抬下巴，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夏雨和楚為先，眼裏全都是輕蔑。
要不是他老爸拉著，他都很想上前去把這兩人再打一頓。哪怕打不過，也想狐假虎威一番。
“死女人，死男人，打我很爽是吧？一會兒進了局子就知道有多爽了。”趙健目眥欲裂地盯著楚為先，伸出根手指指著他，“你個狗雜種，打我你會死。”
楚為先眼一瞪，目露凶光，渾身冷氣直飆，霸氣回懟：“打你怎麼了？誰死還不一定呢？敢對我媳婦不尊敬的人，一般都會死的很慘，包括你。”
衛生局長老趙抬眼打量著楚為先，坐在一旁，不動聲色。
瞧楚為先這麼看不起自己，趙健又被氣瘋了，衝上來舉起拳頭就要打。
“特麼的你沒完了是吧？”夏雨伸出根手指，點了下趙健的手臂，“給我滾一邊去。”
這話本來是一句玩笑話，大家都沒在意，包括衛生局長老趙。人小姑娘就伸出根手指能有多大的威懾力？一個大男人還能被個小姑娘的手指給收拾了？
哎！事情就是這麼詭異。
夏雨話音一落，趙健就鬼哭狼嚎地叫了起來，啊啊啊的，在地板上亂打滾。
瞧的大家都懵逼了。
“不會吧？那女同誌就手指頭戳了一下能疼成這樣？不會是故意大喊大叫訛人的吧？”
“我看很像，這人就是個無良的壞胚子。連一個孩子的病他都能一直拖著不給人治，何況是訛人這種事？”
說話的病患可沒管衛生局長老趙的臉色有多難看，依然討論的津津有味，把個趙健說的一文不值。
哪怕你老子是衛生局長又怎麼樣？該損你還是照樣損。
“這人就是個混賬玩意兒，瞧這架勢，鐵定是要訛上這姑娘了。”
“一會兒要真的來了警察我們大家可得給這位姑娘作證，這人罵我們是鄉巴佬，我們就得團結起來，一致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