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遇善堂

處理了公孫燁的事,楚為先回到家時,心情輕鬆。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地圍在一起吃飯,聊天。

離開學還有幾天,楚香香和吳婷婷商量著要在京都各處轉轉,劉曉琴趕緊拿了錢塞女兒口袋裏,就怕兩女孩子出門沒錢尷尬。

夏雨則是帶著夏子源一起坐上周明章司機的車去了他家裏給他做針灸。

做完就帶著夏子源去了師父所在的藥店,此刻是下午,藥店門口沒什麼人。也沒看見師父,倒是看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在坐堂,藥櫃前站著個妖裏妖氣的女人。

這女人她似曾相識,皺著眉頭想了許久才想起來,師父的孫子跟她有五分相像。那孩子的照片她見過,所以認得。難道這就是師父的兒媳婦?怎麼是這麼個做派?看著不像是正經人呢?

算算時間,這個時候師父的兒子應該是跟這女人剛結婚。

打量一下那藥店上麵的牌匾,寫著“遇善堂”三個黑體大字,邊上還嵌著金粉,感覺很氣派。

隻是這名字……

“噗!”夏雨笑了,師父怎麼給自己的藥店取了個這麼有趣的名字。

禦膳堂,遇善堂,兩者讀音一樣,這不是告訴人家該吃飯了嗎?不過師父一直是個樂善好施的人,隻是前世沒個好報,最後落了個孤家寡人,孤苦終老的下場。

雖說有她這個徒弟奉養床前,到底薑家到最後隻剩了他一人。晚景淒涼,令人唏噓。

夏子源見夏雨一直瞧著那家藥店還以為她是在考慮要不要進去買藥,也沒有打擾她,安靜地站在一旁,腦子裏想的都是玉雕大師家裏的那些個做工精美的擺件。

想著那是用什麼方法雕刻出來的,用的是什麼工具,紋路走向該怎麼設計等等,根本就沒注意夏雨的舉動。

看了一會兒沒見著師父,夏雨打算走了,剛要轉身,瞧見路對麵衝過來一個身材魁梧,麵相凶惡的男人,氣勢洶洶地衝進藥店,對著那個坐堂的二十多歲年輕人就開始破口大罵。

“薑大偉!你個狗雜種,死瘸子,盧秋可是先跟我談戀愛的,怎麼來你這裏上班沒一個月就鬧著要跟我分手?敢情是你這個死瘸子劫了我的道兒是吧?”來人罵的很難聽,吸引了許多周圍的人來圍觀。

罵完了薑大偉,又轉頭罵那叫盧秋的女人:“你個不要臉的臭娘們,說好了要跟我一輩子的,才來這裏上班就勾搭上那死瘸子了,以為自己長著一張好看的狐媚子臉,到處勾引男人,也不怕丟人現眼。剛從我床上爬下來,轉身就爬別的男人的床,你還是人嗎?你還要不要點臉?我曹大牛怎麼就入不了你的眼了?這山望著那山高,你個破鞋。”

盧秋被罵的眼淚汪汪,委屈巴巴,不敢出聲,就站在藥櫃前,垂直的雙手握緊了拳頭,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像是在極力隱忍。

倒是越罵越上火的曹大牛來了脾氣,對著藥店裏的東西又打又砸,弄出的動靜很大,鬧的整條街都聽見了。

紛紛有人圍了過來,把“遇善堂”的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夏雨也湊熱鬧似地靠近了過去,問身邊一位看起來就挺愛八卦的大媽。

“喲!這是怎麼了?”

大媽回頭見是一不認識的小姑娘,很熱情地八卦了起來。

“還能是怎麼了?都是盧家那老三閨女給害的唄!就那藥櫃前的那個,長的挺妖媚的那個。姑娘!我跟你說,女孩子可得規規矩矩的,勾三搭四,遲早出事。”

大媽撇了撇嘴,一副教訓晚輩的語氣,苦口婆心。

“盧家的三個閨女是長的不錯,一個比一個俊俏,可也一個比一個會勾搭人。頭裏兩個姐姐倒還好,長大了說婆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了這老三閨女盧秋,嘿!那可就不得了了。瞧見那砸東西的曹大牛吧!兩人從十四五歲就好上了,哥哥妹妹地叫的那是一個親熱。街坊鄰居都覺著這兩人會成,老曹家也覺得是,正月裏就已經開始準備結婚要用的東西了,打算年底給辦了。沒想到盧秋來這裏上了一個月的班,把人遇善堂的薑大偉給勾搭上手了。

這薑家可是個大善人家,往日裏大家夥有個頭疼腦熱的找上門,診金多少從沒要求過,幾十年了都是如此。我們這些老街坊鄰居可都心存感激,沒想到這盧家還把三閨女給塞了進來。老薑醫生那也是一時心善就答應了,沒成想把自己兒子給搭進去了。也不知道盧秋用的是什麼手段,那薑大偉死活要娶她。這不把曹大牛給逼急了,找上門來理論了嗎?

之前還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著盧秋回心轉意呢?可能是盧家說了什麼,曹大牛憋不住了,發火了。”

啊?師父家怎麼還有這一出?原來這個兒媳婦不是師父自己挑的,是他兒子自己選的。可你選也行呀,怎麼選了個有人家的?這不就麻煩了嗎?

“大媽!這藥堂怎麼叫了這麼個怪怪的名字?遇善堂,聽上去怎麼跟以前皇帝的後廚似的?”夏雨真心覺得師父這藥堂的名字挺有意思。

“嗨!姑娘!這你就不懂了吧!”大媽一臉你不懂,聽我說的自豪,“老薑家祖上以前可是皇宮裏的禦醫,隻是子嗣不旺。到了薑立中這輩兒幾乎都快沒了,夫妻倆急的沒辦法,開了這麼家藥堂,多做善事。遇到這家藥堂就算是遇到善良的人了,可能是他的善事做的多了,在他四十歲那年,終於有了兒子薑大偉。孩子養到五歲,得了小兒麻痹症,落下了殘疾,一條腿瘸了,可總歸是給老薑家留下了一條根,遇善堂的名字就是這麼來的。”

聽完,夏雨恍然大悟。的確,自從她拜師後,師父一再地告誡她,診金不可信口開河,一切隨緣,隨意。多了不驚,少了不嫌。

踮起腳尖,朝人群裏看去,始終沒看到師父出現。

“咦?那薑立中薑大夫怎麼不在?曹大牛這麼砸下去,還不得把這個藥堂給毀了?難道就沒人去製止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