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兩位老人全都震驚住了。
“你能幫我止住疼?”田爺爺覺得有點不大可能,“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田奶奶激動的直掉眼淚:“閨女!你說的是真的嗎?”
楚為先坐在一旁沒有出聲,覺得小媳婦估計沒說大話,一定是真的,他對她有信心。
“爺爺!奶奶!真不真,隻要我的針下去了,你們就知道了。現在,我請你們安靜,不要跟我說話,不然我一分神就麻煩了。”
這話很管用,田家老兩口都不敢吭聲了。
夏雨拿出銀針,聚精會神,手上的速度極快,沒幾分鍾,就在田爺爺的兩個膝蓋上插滿了針。
那手法,快的讓人眼花繚亂,根本看不清楚她的動作。
楚為先的嘴邊拉起了一絲弧度,他的小媳婦果然很厲害。
田爺爺也覺得自己是生平第一次看見有人這麼給人紮針的,針灸他不是沒做過,以前那些老中醫都是慢條斯理地一根一根地給他下針。
哪裏像這位小姑娘,跟切蘿卜似的,嘁哩喀喳地就給下下去了。
兩條腿,估計都沒到十分鍾。
“爺爺!您感覺一下,是不是不疼了。”夏雨在一根銀針上輕輕地撚了一下,果然,痛感消失。
開心的田爺爺像是撿到了什麼大寶貝,發出爽朗的笑聲:“啊!啊!哈哈哈!哈哈哈!真的不疼了,真的,老伴!我的腿不疼了,我的腿不疼了。”
田奶奶也跟著激動,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真的不疼了?哎呀!楚家兒媳婦兒也太厲害了。剛紮了幾針就止住了你腿上的疼痛,這往後是不是能睡個安穩覺了?”
田奶奶這話是對著田爺爺說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夏雨身上。
楚為先也望著自己的小媳婦兒,說實話,他也很想知道。
田爺爺也緊張了起來:“小姑娘!你奶奶說的對不對?往後我是不是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夏雨幹脆就不回答。
為什麼?
如果是懂針灸的中醫應該可以看出來,其實她有一個穴位是紮錯了的。
這個穴位如果一旦紮深那麼一絲絲,很容易引起癱瘓。
可夏雨還是給紮了一針,倒沒有引起田爺爺的癱瘓,而是止住了他那折磨人的疼痛。
這就是她大膽的地方,反其道而行之,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以前那些醫生沒有止住田爺爺腿上的疼痛,估計是不敢往這個穴位裏紮針。
然……
這不是長久之計,隻能偶爾為之。
“爺爺!這個問題咱們先不討論,就討論一下您之前提的我為什麼把脈把的快的問題,您覺得怎麼樣?”故意把話題岔開,也給老人解答他對自己的懷疑。
田爺爺臉上露出尷尬的極不自然的表情,楚為先嘴角微勾,覺得小媳婦可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要是得罪了她,不管是誰,估計都不會讓你心裏舒坦。
越來越覺得小媳婦太有趣了,個性是柔美與陽剛並存,根本不像表麵上看到的那麼無害。
田奶奶聞言,感覺老頭子是自己找不痛快。好好的,為什麼要問人小姑娘這個問題呢?把脈把的快怎麼了?有效果不就好了嗎?管人家快慢呢?
以前那些個老中醫倒是慢,感覺都快要睡著了還沒開始動手紮針,開個藥方還得斟酌一下午,可有效果嗎?
“楚家兒媳婦!你田爺爺老糊塗了,也是被那雙腿給折磨的快要瘋了,要是說錯了話可不能跟他一般見識。”知道自己老頭子抹不開麵,田奶奶先出來打圓場。
希望小姑娘別扔下她家老頭子不管,剛剛那笑聲她起碼得有十多年沒聽到了。
“奶奶!我沒責怪爺爺,就是跟爺爺解釋一下我把脈把的快的原因。”夏雨給了田奶奶一個安心的眼神,接著道,“其實把脈快慢是根據每個人的個性去的,沒有一定的標準。我看病也是根據自己從小積累的經驗去觀察和判斷,爺爺說的望、聞、問、切我也懂,隻是我不需要很仔細地去問的時候,一般就不問。
畢竟病人心理承受能力相對來講都比較弱,問的多了遭人煩。一把脈,基本上做到心裏有數。爺爺的腿早年間受過大寒,應該還受過大傷。老寒腿是會疼痛,可最主要的原因不是這個。”
“什麼?不是這個?那是什麼?”田爺爺第一次聽人說起自己的病情還有另一種原因,忍不住就喊了出來。
田奶奶也是一樣,急急地問:“楚家兒媳婦!你說的主要原因是什麼?”
夏雨望了眼楚為先,不知道自己的話當講不當講,也不明白這田爺爺能不能受得住被人誤診了幾十年,受了幾十年疼痛折磨的打擊。
接收到小媳婦的目光,楚為先溫柔地笑了一下:“你有話就說,田爺爺能扛得住。”
得到鼓勵,夏雨憂心忡忡地看向了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蹲下來,視線與他齊平。
“爺爺!我說了,您可不能生氣。”
小姑娘一副嚴肅的表情,讓田爺爺心中很是不安,但還是堅定地點點頭。
“我不生氣,有話你說,我這腿到底是怎麼回事?”
“您的腿當年受過傷,傷到了經脈,有一根血管異位了,這是我紮針判斷出來的。”小姑娘指著其中的一根銀針,“如果我把它拿走,您的疼痛還是會繼續。經脈異位,年輕的時候不會有什麼感覺,年紀大了,血脈不通,就會引起疼痛了。我不知道當初給您看病的醫生為什麼會沒發現這個問題,其實老寒腿是不可能天天疼的,這是常識。”
經脈異位?田爺爺還是第一次聽說自己腿上的毛病,他整個人都愣住了,許久都沒發出聲音。
倒是田奶奶有點擔憂了起來:“楚家兒媳婦!那這經脈異位還能治好嗎?”
“你這說的什麼話?她當然能夠治好了,不然怎麼她一針下去我的腿就不疼了。”田爺爺訓斥自己的老伴,歎了口氣,“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姑娘!我是第一次聽你說的新鮮詞。難怪那些人怎麼給我紮針,吃藥都沒用,原來根本就沒看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