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她的緊張，蕭城一笑，伸手把她攬進懷裏來，輕輕吻了吻她的頭發，在她耳邊說：“我都告訴她了，我跟你已經結婚了，我是已婚人士，幫不了她。”
蘇清妍的心裏再次一驚，帶走嘟嘟送走孩子收養嘟嘟向蕭城提起結婚的要求，這一連串的事情，林素蕊做的有條不紊，其實最終目的還是蕭城。
林素蕊做了這麼多，卻被他一句話回絕，她的心裏，一定是不好受的。
她抬頭看他，“蕭城，咱們結婚的事……”
蕭城低頭在她額前一啄，說：“放心，我已經告訴爸爸了。現在，咱們需要的就是回家跟爸媽吃頓飯，你不用緊張。”
她用腦袋蹭了蹭他的下巴，小聲說：“總感覺像是偷了別人家的東西，很不踏實……”
蕭城笑了，“那就明天吧，明天跟我回家吃頓飯，就算是醜媳婦見公婆了。然後再找個時間，雙方家長見見麵，商量一下婚禮的事情……”
一說到家長見麵，蘇清妍心裏一緊，小聲說：“家長見麵，能不能再等等……”
蕭城低頭看她，半認真半玩笑地說：“怎麼？把人家兒子都睡了，就不打算跟家長說一聲嗎？恩？”
蘇清妍撮起指甲輕輕地掐他，“人家心裏緊張得不行，你還開玩笑……”
蕭城連忙求饒，“我道歉，我道歉，老婆，我錯了……”
說著，他低頭就來親她。
她怕癢地一縮脖子，推開他就跳下床去。
“老婆！”
他哀哀地叫她。被她撩撥的已經如火如焚了，她卻突然跑掉，真是太調皮了！
她紅著小臉哄他，“這邊沒有你換洗的衣服，我去把你的衣服洗了，不然明天沒有穿的。”
蘇清妍在洗手間裏洗衣服，嘩啦啦的水聲、搓洗衣服的“嚓嚓”聲，伴著她低低哼著的歌聲……
蕭城的大腦像是受到催眠，慢慢地沉入一個顏色橘暖的夢裏……
“柳葉青，柳葉黃，柳樹上麵織張網，網什麼？網一個蜘蛛賽籮筐！”
溫柔的暖色的光，一個年輕的女人坐在院子裏哼著一支古老的歌謠在洗衣服，小男孩偎在她的腳邊數他的玻璃珠。
“媽媽，媽媽，這一顆是沒有花紋的，像一顆冰球……”
男孩舉著小手托起那顆玻璃珠給女人看。男孩抬起臉，想看清媽媽的臉，光線卻突然暗去，女人的臉隱沒在暗影裏。
“媽媽，別走……”
蕭城突然從夢境裏醒過來，看見蘇清妍正站在臥室門口，像是被嚇到，遲遲不敢過來。
“清妍……”
他向她伸過手去，她牽著他的手走過來，依偎進他的懷抱裏。
她的手有些涼，他把她的兩隻手焐在他的胸前，慢慢地暖著。
他輕輕地哼起了一首歌，“柳葉青，柳葉黃，柳樹上麵織張網，網什麼？網一個蜘蛛賽籮筐！”
蘇清妍不敢說話，這首歌對她來說，太熟悉了，是清城一帶婦女哄孩子時經常唱的歌謠。
剛才她走進臥室時，正看見他睡夢中痛苦的樣子，也正聽到他從夢靨中驚醒時不覺溢出唇邊的那一聲“媽媽”。此時，又聽他唱起這首歌，蘇清妍驚懼又自責，正如林素蕊所說，她會把他引進那段可怕的記憶裏。
“清妍，這首歌，你聽過嗎？”
這是蘇清妍最怕的一個問題，她撫在他胸前的手，突然地一蜷，指甲劃過了他的皮膚。
她輕輕地幫她揉著，輕聲說：“一首童謠嘛，很多地方都有這樣類似的。”
蕭城看著她，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對她說：“我剛才又看見那個女人了。每次見到她，總是很安心很溫暖的感覺，可是，我卻永遠都不能看清她的臉。有一次，我甚至看見她躺在血泊裏……我不知道她是誰，可是我卻很難過，那種心碎的感覺很清晰……”
蘇清妍靜靜地聽著，不敢出一點聲音，甚至連呼吸都需要刻意放低放緩。
“清妍……”
“嗯！”
他突然喚她，她再次一緊張。
“清妍，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能不能如實地回答我？”
“嗯，你說……”
“那一次，為什麼要把我的筆記本丟掉？”
“……因為，因為我希望你的心裏眼裏都是我，不願意看著你對一隻筆記本那樣投入……”
蕭城笑了，“你是說，你吃了一隻筆記本的醋？”
蘇清妍趕緊順台階往下，“是，是啊，女人都是這樣莫名其妙的……”
蕭城垂眸看她，突然捉住了她那隻在她胸前畫圈圈的手，“真的嗎？”
“真，真的……”
他威脅著靠近，“不要被我發現某人在騙我哦！否則，哼哼……”
蘇清妍攥起小拳頭輕輕地捶他，“沒有啦，我怎麼會騙你……”
他挑起她的下巴，再次跟她確認，“真的沒有事情瞞著我？”
她把臉貼在他的胸前，雙手一環，抱住他的腰，羞羞怯怯地說：“古人都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放著大好的夜晚，你卻在這裏疑神疑鬼的……”
他唇角一勾，望著她，眼睛裏如同揉碎了星光，“想我了？”
她小臉一紅，把臉埋進他的臂彎裏，低低地應了一句，“嗯……”
“那剛才的問題……”
他還沒說完，懷裏這隻溫軟的小動物突然就揚起小臉，水嫩嫩的唇就莽莽撞撞地覆了上來，一隻軟軟的小手在他的懷裏一通亂摸，卻是不得要點。
這莽撞青澀的挑逗，撩撥的蕭城身體裏麵的激情如同深埋在岩層下麵的岩漿，叫囂奔突，急需一個突破口。
他一把把她舉起，她身體一空，被嚇了一跳，伸手就去抱他的脖子，他卻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身體上，大手握住了她的腰。
她急得直拍他，“壞人，不是這樣的……”
他被她因為驚懼和羞澀而皺成一團的小臉撩得心神蕩漾，眯著眼睛問她，“你不是要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