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蘇清妍一說，文茹立刻問：“誰？”
“林氏地產的林偉傑。”
“靠！黑白通吃的林先生啊？你怎麼撩上他的？他可是有名的不近女色呀！聽說是個GAY。”
蘇清妍皺皺眉毛，坐下來一邊整理著那些被文茹翻亂的衣服，一邊說：“隻有他那樣奇怪的人，才能做出這樣奇怪的事。”
文茹拿一條裙子在身上比量著，不以為然地說：“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他想討好你，又沒弄明白你的喜好，所以就把今年的新款全部買下。一來表達他對你的心意；二來向你展示他的財力。多情又多金的男人，一般女人都不會拒絕！”
蘇清妍把那條裙子從文茹手裏拿過來，疊好放在禮盒裏。
“這些衣服必須都還回去！文茹，你別翻了！”
文茹把那些裙子推一推，把沙發騰出一塊地兒來，坐下來看著蘇清妍，語氣裏頗有些羨慕，“你是桃花朵朵啊！姐姐我隻開一朵，還是朵爛桃花！”
蘇清妍放下手裏正在整理的那些裙子，看著文茹，她眼睛的紅腫還沒有完全消去，大眼睛的女子，美的無可遮掩，哭過的痕跡也是這般明顯。
她起身去把文茹的水杯續滿，“你還沒有告訴我，鳴鳴的事情是怎麼解決的。”
文茹接過水杯，喝口水，身體向沙發上一仰，歎口氣說：“老陳幫我解決的。”
“陳敬亭……”
“嗯，不然還能有幾個老陳？”
“文茹……”
文茹抬手拍了拍蘇清妍的肩，眼睛寞寞望向前方，“妍妍，在這個社會上，僅憑一己之力，真的很難順心順意地活下去……”
“他是不是向你提條件了？”蘇清妍問。
文茹一笑，伸手把額前的頭發撩到腦後，手按在頭發上輕輕揉著，側著臉看著蘇清妍說：“條件是我提的。這世上，除了自己的爹媽，沒有其他人可以不附加任何條件地幫你。”
“文茹……”
“不用可憐我！相反，我感覺很好！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竟然還有個願意幫我的人。無論他出於什麼目的，我都應該感謝他。好了，別為我瞎操心了，先解決你自己的事情吧，我還要再睡會兒……”
文茹拍拍她的肩，端著杯子走回了臥室。
蘇清妍怔怔地想了一回兒文茹和陳敬亭，又想了一會兒自己，心裏煩躁得不行。
唉，先不要想那麼多了，眼前這件事才是必須盡快解決的。
她拿出手機，給章正秀打電話。
“林總的電話？找他有事？”章正秀問。
“有件事情想問清楚。”
“好，等下我發信息給你。”
“謝謝章總助！”
“客氣了！”
章正秀為人很不錯，雖然什麼時候都是一副笑眼眯眯溫柔多情的樣子，卻有一番男子的幹脆和坦蕩，從不會過多問起別人不想說的話。
拿到號碼，蘇清妍在腦子裏梳理了一下事情的脈絡，才按下了撥出鍵。
“林總，您好！我是蘇清妍。”
“這麼快就打過來了？”
顯然，對方早預料到蘇清妍會打電話給他，“喜歡嗎？這是素蕊最喜歡的牌子。”
蘇清妍苦笑，又來了！
“謝謝林總的好意，可是，我平時不太習慣穿裙子，而且我和林總僅僅是幾麵之緣，林總送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
“幾件衣服而已，不必這麼客氣。喜歡就好。”
“不好意思，林總，我不喜歡。”
對方略微沉默了一下，應該是沒有料到她會這樣說。
“好吧。既然不喜歡，那就丟了吧。喜歡什麼牌子？我重新送一次。”
“謝謝林總了。我的衣服都是媽媽親手做的，外麵買不到的。”
手機那端傳來一聲輕笑，“你從來都是這樣拒絕男人的嗎？直接幹脆，不留餘地？”
“對不起林總，如果我的魯莽給了您不好的感覺，希望您能原諒。這些衣服我明天去退掉，您銀行卡號給我一下，我把錢打給您，或者把現金托店員給您。您說呢？”
“不用了！都說隨你處理了，不要那麼麻煩了。”
“那好，事情處理好了我會給林總答複！林總再見！”
掛了電話，林偉傑把手機拍到桌子上，心中氣惱，罵了一句，“不識抬舉！”
一直站在林偉傑身邊的李凡看見老板被氣得臉色都變了，心裏不禁訝異：還真沒有哪個女人能讓老板如此生氣的。
“先生，要不我找幾個人好好教訓一下那小妞？”
林偉傑抓起桌上的手機，劈手就向著李凡的麵門摔過去，“你們敢動她一下試試？皮不剝了你的？”
李凡的臉被砸出了血，連擦都不敢擦，立刻低頭認錯，“是我錯了。任憑先生處置。”
林偉傑揮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李凡捂著臉，帶著手下人出去了。
林偉傑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腦海裏兩張笑臉分別閃現：素蕊，蘇清妍，素蕊，蘇清妍……到最後，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誰是素蕊？誰是蘇清妍。
林偉傑猛地睜開眼，按響了桌上的電話。李凡立刻走了進來，“先生！”
“你立刻去一趟清城縣，給我查一下蘇清妍的底細。包括的她的父母，近親，讀書的學校，一項也不許落下。”
“是。我親自去清城公安局……”
“笨蛋！這種事，靠公安局行嗎？你們要去秀水村裏打聽。”
“是，先生，我立刻就去安排。”
手下人都出去了，偌大的辦公室隻剩下林偉傑一個人。他望著辦公桌上的那張照片，林素蕊的笑容明媚，一如春日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