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麼樣,都解決了一個對手,還搞掉了一個潛在的絆腳石。
江鴻遠……
明明一點兒背景都沒有,可還是偏生長公主府卻栽在他的手中。
這個人隻能是友……但是因為喬慶的事情,江鴻遠跟白靈有過交集,成王根本就不敢相信江鴻遠,他不知道江鴻遠到底知道多少?
不知道白靈在他麵前到底有沒有露出破綻。
而且,江鴻遠就是救了喬慶的人……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若不是白靈後來傳信給他,不是白靈大肆找他……他周昱還蒙在鼓裏。
等到後來江鴻遠將北狄的皇帝父子活捉了回來,他才猛然恍悟,點點滴滴串聯起來都表明江鴻遠並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樣。
他的實力深不可測。
這個人,必須摁死了。
這次,江鴻遠不死……他跟他姓!
皇帝站了起來,臣子們自然也是要跟著站起來的。
大家都盯著皇帝,等著大佬講話。
永安帝環視了一周,緩緩開口:“朕有個兒子,他剛生出來的時候天師批命,說他要平安長大必須記在別人名下,等他功成名就之時,才是我們父子相認之際。
所以,朕就將他送到宮外,交由杜齊正撫養。
如今,他不但高中狀元,還將潛藏在北方五洲的反賊張建業給抓了出來,並且將北方五洲五洲的囊蟲一網打盡……建立奇功。
他也算是建功立業了,如今正該認祖歸宗……”
眾人:……
啥情況?
皇上這是要搞事情!
認兒子這麼大的事情真是聳人聽聞!
大家紛紛將目光投向宗人令,老晉王周極。
周極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他道:“此事老夫知曉,當初將小皇子送出宮的事情老夫全程參與了的。
天師斷言小皇子要在別人家受盡磨難才能否極泰來,否則與性命有憂。
杜修竹,還不快上前拜見你父皇!”沒辦法,晉王府早已落魄,為了兒孫,他隻能昧著良心,皇帝讓他說什麼,他就說什麼。
刷刷刷,所有人的目光都投降了杜修竹。
周昱臉上的笑容頓時褪盡不說還血色全無!
他甚至支撐不住身體,搖搖欲墜間眼看著就要跌坐下去,就被隔壁的太子一把抓住了胳膊。
太子麵色擔憂地問:“四弟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不勞太子殿下費心!”周昱的情緒太強烈了,即便是極力壓製,亦是無法完全控製下來。
太子狐疑,多個皇子他們多了個競爭對手,這事兒是該惱火,但也不至於讓周昱在父皇麵前失態。
這裏頭……有事兒!
太子虛了眼睛。
周昱沒等來他要的消息,倒是等來這麼一個結果,這讓他如何接受得了?
同樣無法接受的還有杜修竹。
他怔怔地呆在原地,恍若沒聽到老晉王的話一般。
他是皇帝的兒子?
怎麼會?
他是已故太師杜齊正的外室子,從小被正室打壓地活不下去然後就跟洪均妥協了,加上後來洪均用他娘來拿捏他,他就一直心甘情願地給洪均當狗,給成王周昱賣命。
現在皇帝跑出來跟他說,他是皇子,是皇帝的兒子……
哈哈哈……
笑話。
真是天大的笑話!
“從今日起,杜修竹賜名周後,封康王,賜親王府邸一座……”永安帝接著開口,他的目光落在杜修竹身上,滿是愧疚。
這一回,他想任性一次。
關鍵是,他心裏不舒坦,他需要宣泄。
將杜修竹認回來,會牽動很多人的利益,或許……還會讓他們狗急跳牆。
劉月已經招供了,給月華下求仙的是田氏。
這麼多年了田氏主動照顧月華……是想隨時看到她的慘狀,是想隨時折磨她。
可現在還不是搞垮田家的時機,所以,他必須再弄一個皇子出來,讓奪嫡的渾水再渾一些,最好刺激地田家出手,到時候,他再動手將田家一網打盡。
讓天下人無話可說!
讓朝堂上的眾臣無話可說!
皇帝一番話落,四周立刻變得寂靜無聲。
大家的目光在毫無反應的杜修竹的身上和皇帝身上來回梭。
“康王殿下,您趕緊接旨謝恩吧。”易勝見杜修竹沒反應,就走到他身邊去提醒。
杜修竹還是沒反應。
易勝隻好去拽他的袖子,哪知杜修竹這才跟遊魂似的跟著易勝走。
“臣杜修竹謝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杜修竹跪在地上給皇帝磕頭,宛若木偶。
易勝跟著他著急:“王爺,錯了!您現在是周厚,要自稱兒臣。”
“兒臣……周……厚,謝皇上隆恩!”
“兒臣身體不適,要告罪先行離開。”杜修竹說完就起身了,也不管皇帝和所有人到底什麼臉色。
易勝看了眼皇帝,皇帝朝他擺擺手,易勝忙叫了兩個小太監追了過去。
太子這個時候站起來打圓場:“康王一下子咋聽這個喜訊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必是喜過頭了。
來來來,大家喝酒,大家喝酒。”
“恭喜父皇認回康王!”
“恭喜皇上認回康王!”
“同喜同喜!哈哈哈……”
永安帝有了除夕夜的第一個笑容。
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個除夕夜真是啊……這麼大個瓜,弄得他們都消化不良了。
“康王殿下是人中龍鳳啊,小小年紀高中狀元不說還立下那麼大一個功勞!”
“就是啊,難怪難怪,老夫還說杜家出了個能人,沒想到竟是寄養在他們家的王爺。
皇上的龍子自然是與眾不同的。”
“要說這個功勞是真大啊,要不是康王殿下發現張建業的陰謀,我大周的邊境又將陷入一片戰火之中!”
“真的是多虧了康王殿下!”
“皇上認回康王,是我大周之福!”
眾人一頓馬屁,永安帝的心情終於好了那麼一丟丟。
杜修竹這個孩子是真優秀,這個他不否認,隻是出生的時機不對。
這是命!
他命不好!
“皇上,不知康王的生母是誰,如今可健在?皇上可打算如何冊封她?”兩圈酒喝過去了,麗妃就站起身來問,貴妃不在,這會兒正是她表現的機會。
永安帝道:“厚兒的生母是宮中一宮女,早已病逝,如今,就追封她為醇妃吧。”
原來是個沒有背景的王爺啊……一幹人等在心裏盤算嘀咕。
將杜修竹當成貨物般評估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