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家丁進了柴房,林琴在柴房外頭舔濕手指,然後往紙糊的窗戶上戳了一個眼兒,悄眯地把臉貼在窗戶上偷看。
王富貴和王通寶兩個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這幾天他們每天都隻能喝一小碗的粥水吊命,雖說背上的傷有塗抹傷藥,可這人是鐵飯是鋼,吃不飽飯哪裏會有力氣。
他們瞧見進來兩個麵色不善的家丁,心一下子就繃起來了。
“求二位給東家帶個信兒,那黃花梨的床我們賠,我們在潮縣有家業,把家業賣光了能賠上的。”王通寶求道。
王富貴也跟著求:“兩位大哥,若是我們父子死了……這賬就是死帳了,求二位大哥幫我們傳個話吧……等我們出去了一定個不會虧待兩位大哥的。”
“哈哈哈……”一名家丁大笑著嘲諷道:“就你們的樣子……能賠錢?哄著我們玩兒呢?”
“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個兒是啥德行!”
兩人大笑了一陣兒,然後其中一人道:“你們也別想有的沒的,國公爺不會讓你們賠銀子,也會放了你們,不過嘛……”
另外一名家丁道:“不瞞你們說,今兒驍勇伯來了一趟,二位可得吃點兒苦頭了。”
話不用多說,人的腦子是最善於腦補的,就兩個家丁的態度和語氣,兩人就篤定了江鴻遠一定沒跟國公也說什麼好話。
說不定……
正恐懼著呢,兩人的手就被家丁死死踩住,父子兩個疼得大叫。
怕他們的手指不斷,還上手掰了掰。
“誰讓你們得罪了驍勇伯,若不是你們不能死在國公府,這會兒斷的就不是手指,而是丟命!”說完,兩人滿意地看了眼兩人血淋淋的雙手,抬腳在兩人的身上將鞋底的血漬蹭幹淨,這才笑嘻嘻地走出柴房。
躲在柴房外頭的林琴十分滿意這樣的結果,她從小就羨慕王貴香,嫉妒王貴香,也討厭死了後來巴結林晚秋的所有人。
隻是斷了他們的手指,真的是便宜他們了。
“小姐這是來做什麼?”林琴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過來放人的管家崔順子。
大管家十分忙碌,但這兩個人他得親自來放,畢竟還得叮囑兩人幾句話,不好借別人的嘴。
畢竟江鴻遠跑來國公府鬧了一場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出去,一個鎮國公府可有不少府邸的探子埋著呢。
兩府關係不好……這正是國公爺要的效果。
“沒什麼,隨便逛逛。”林琴回答地十分敷衍,“管家你去忙吧。”她扔下一句話就匆匆走了。
崔管家盯著她的背影,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得,進柴房一看,王家父子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他們的手上血肉模糊,手指以怪異的曲度扭著……
這是被掰斷了手指。
兩父子都是吃木工飯的,這下子……
崔管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林琴太狠毒了也。
他將兩個家丁叫了進來當著王富貴父子兩人的麵兒問:“這是怎麼回事兒?”
兩名家丁對視一眼,然後‘撲通’跪在崔管家的麵前:“管家饒命,是驍勇伯,驍勇伯給了我們銀子,讓我們斷他們父子兩個的手指!”
“不說實話麼,好得很!”崔管家轉身從柴房出去,很快就帶了人來,他指著跪著的兩個家丁道:“把他們綁了,割了舌頭再發賣!”
兩人嚇傻了,忙磕頭求饒:“管家饒命,管家饒命啊,是小姐……”
“趕緊割掉他們的舌頭!”崔管家怒喝,其他的家丁立刻將兩人的舌頭給剪了,然後捆了帶走。
兩人疼暈了過去,血水從嘴巴裏涓涓冒出。
王通寶父子差點沒嚇暈過去。
接著,崔管家指著王通寶父子兩個道:“將兩人送去客房,找大夫來給他們瞧瞧!”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好好照料著!”
“是!”剩下的家丁道。
王通寶和王富貴掙紮著跟崔管家磕頭:“多謝……多謝管家……”
崔管家擺手道:“你們不必謝我,若沒有驍勇伯來給你們求情,你們就得賣身國公府還債!”
“剛才那兩個人說的話你們別信,驍勇伯自始至終隻去了國公爺的書房,並未來過柴房。”崔管家想了想還是又解釋了一句。
“是,多謝……您跟我們說……說這些,我們……都……都記住了。”王通寶忙道,他聲音虛弱,說句話感覺隨時都要斷氣似的。
崔管家點了點頭,示意家丁將人攙扶走。
既然要放人,就不能讓他們這副摸樣出府,事實上,國公爺將他們關進國公府的柴房根本就不是為了贗品出氣。
而是為了真小姐出氣。
王家背棄驍勇伯府,從畫院街退出……國公爺可是知道,畫院街是晚秋小姐的產業。
加上他們王家沾了晚秋小姐那麼多的光,隻想跟著吃肉喝酒,不想跟著吃苦受累……這世間哪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不折磨折磨兩人國公爺晚上覺都睡不好。
崔管家去找林健榮複命,順帶將林琴做的事情稟告給了林建榮。
林健榮冷笑道:“蠢貨,在兩個螻蟻麵前挑撥,說大象要斷他們的腿……也要看看螻蟻有沒有膽兒,有沒有能力去找大象的麻煩!
你不用管王家父子相不相信, 王家父子不敢亂說的。”
這一招,已經讓王家父子徹底見識了權貴之家的厲害,加上崔管家還當著他們兩個的麵兒讓人扒了張口胡說的兩個家丁的舌頭。
王家父子絕對沒有膽兒出去瞎逼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