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伯爺……伯夫人的動作還差點兒。”崔嬤嬤道,心說公主她都是這麼教導的,一個泥腿子讓她這麼費心是她的福分。
“滾你娘的,你她娘的是主子還是老子是主子?老子明兒就去問問皇上,問皇上是不是瞧著本伯沒娘,給本伯送個親娘過來!”江鴻遠眼珠子一瞪,臉上的疤痕一扭曲,把崔嬤嬤嚇得臉白。
“奴婢不敢。”崔嬤嬤很是穩了一番心神才道。
“不敢就滾,給你臉了!”江鴻遠罵道。
林晚秋去拉他袖子:“你發什麼火,崔嬤嬤也是為了我好。”說完,她擋在江鴻遠身前,對崔嬤嬤道:“嬤嬤累了一天了,先回去歇著吧,明日還指望嬤嬤幫我梳頭呢!”
兩口子一個廠白臉兒一個唱黑臉兒,堵得崔嬤嬤沒話說,隻能退下。
用晚膳的時候,花月荷雪齊刷刷地都現身了,把江鴻遠臨時給林晚秋調的兩個侍女都擠兌到一邊兒去了。
林晚秋笑著瞧了一眼江鴻遠,別說,這四個人伺候起人來簡直就比江鴻遠給她的人有眼色多了。
好比江鴻遠多看了哪一道菜一眼,花兒啊雪啊啥的立刻就會用公筷給江鴻遠布菜。
難得的是,還沒忽略她。
把她也照顧得周周到到的。
江鴻遠本來想把人哄走,被林晚秋一個眼神給製止住了,轟走幹啥啊,多省事兒多好玩兒啊。
特別是林晚秋吃完了一碗飯,在她們不可思議的目光下讓她們再添一碗飯的時候,那震驚的表情……
在沒有網上,沒有電視看,沒有蘇破天的言情小說看的時候……總要給自己個兒找點兒樂子啊。
“愣著幹啥,趕緊給夫人盛飯去,另外,給老子換個大碗,這酒杯似的碗是在喂貓兒呢?”說完,江鴻遠舉著筷子拍了拍桌子上的湯碗:“給老子來個比它大點兒的海碗。”完事兒他又用手比劃了個圈兒:“給夫人換這麼大的碗。”
花月荷雪:……
得,去廚房找碗去吧。
碗到底給換了,換了碗之後林晚秋倒是沒有再添第三碗,兩口子把桌上的才吃了個幹淨,江鴻遠還有些意猶未盡。
花月荷雪:……
崔嬤嬤來瞧了一眼,簡直沒眼看,她想說兩句,可是江鴻遠在她不敢,就尋思著等江鴻遠不在跟前兒的時候她再單獨跟林晚秋說。
這要是在宮宴上,在別的府邸的宴席上堂堂伯夫人這麼能吃還不得被笑話死啊?
男人的飯量,又是猛將,多吃點兒沒啥,最多讓人震驚一下,可是女人就不成了。
這一頓晚膳下來江鴻遠還有點兒意猶未盡的樣子,林晚秋問了一句:“要不然再讓她們給你煮碗麵?”
“不用。”江鴻遠擺了擺手,被這幫人盯著不自在,偏生小媳婦又不讓他們退。
算了,七八分飽脹差不多得了。
“出去走走?”江鴻遠問林晚秋,林晚秋漱口之後就問他:“你前頭沒事兒了?”
江鴻遠點頭:“沒事兒。”他們在京城又沒有產業,哪裏來的那麼多事兒?
說句不好聽的,他現在就是個光頭伯爵。
皇帝自己把自己的部署打亂了,後頭自然是要補救的,不給他兵權是一頭,另外就是給他題伯爵府名,但是喬慶沒有。
這是打定主意要挑起他和喬慶之間的不快。
兩人出去溜達就沒有讓人跟著,這頭花月荷雪就吐槽上了。
“她怎麼這麼能吃?”
“天哪,出去還不得丟醜?”
“她丟醜是好事兒,伯爺早晚都會厭倦她。”
“等伯爺厭倦了她,咱們的機會也來了。”
“隻是伯爺那樣的……瞧著挺嚇人的。”關鍵還粗俗,不過這不是她們能選擇的。
崔雪聽著她們吐槽沒吭聲,隻是笑了笑。
四個人各懷心思,初來乍到總是要試探試探的,但是由誰來試探……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想冒這個頭。
“咱們也該有個章程,不能四個人都守在這兒。”良久,崔雪便道。
“什麼章程?夫人又沒吩咐。”崔花沒好氣地道。
“她一個鄉下來的能懂什麼?要不這麼著,咱們還是去找崔嬤嬤吧,請嬤嬤安排。”崔荷道。
“那成,去找崔嬤嬤。”
幾人的意見達成一致就去找崔嬤嬤,崔嬤嬤想了想也就給她們安排下來了,崔花和崔月一個班兒,崔雪和崔荷一個班兒,今兒晚上崔花崔月先值夜,明兒早上崔荷崔雪接手,往後都這樣,每天早上伺候了主子起床洗漱之後換班兒。”
不管是宮裏還是別的勳貴家的大丫頭都是這麼安排的,四個人也沒多說啥。
崔雪問了一句:“夫人身邊原本跟著的兩個丫頭呢?”
崔嬤嬤道:“她們沒規沒矩的,先讓她們上我跟前兒把規矩學好了再安排。”
“可這樣的話主院兒的人手也太緊了些。”手下沒粗使的丫頭,有女眷在,小廝又不能在主院兒晃悠幹活兒。
崔嬤嬤道:“那有什麼事兒你們就使喚她們兩個幹,我去找管家讓他采買些人手。”
幾個人聞言都點頭,覺得這樣安排很不錯,沒有任何一個人去想這事兒到底對不對。
按理說從宮裏出來的人是最重規矩的,自己個兒的規矩也不會錯。
她們之所以堂而皇之地將林晚秋忽略掉,是真打心眼兒裏就沒瞧上林晚秋,覺得林晚秋什麼都不懂,欺負的也是她不懂,都想趁著這個機會打壓林晚秋,好叫她往後對她們言聽計從。
講道理,若是換一個村裏出來的村姑還真能被她們這套操作給糊弄住,往後還會被她們給壓製得死死的。
宮裏出來的釘子……誰不是厲害的角色?
可惜,林晚秋古人的身子現代人的瓤兒,宮鬥劇,宮鬥文沒少看,曆史劇,曆史書也沒少看……可不是啥萬事不懂的村姑。
即便是小說電視脫離實際,但陰謀詭計的基本套路還是差不多。
她們注定要失望了。
兩口子溜了彎兒回來,林晚秋見屋裏隻有崔花和崔月,並不見其他人也沒吭聲聲兒,隻冷眼瞧著這兩人。
“伯爺,水已經備好了,請伯爺沐浴。”崔花也沒瞧林晚秋,扭著腰就上江鴻遠跟前兒伸手要替他更衣。
江鴻遠想也沒想抬腳就把崔花給踢飛了:“想行刺本伯?”
崔花:……
我隻是想扒你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