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十分齒寒。
孩子都吐血了,這當爹的關心的不是他的身體,而是他能不能下場。
還有,這屋裏的擺設……
就是平民也沒有這麼寒磣好伐。
還堂堂太師府的三公子,就算是個外室子那也是杜家的血脈啊。
不過到底是太醫,知曉勳貴人家的閑話是不能說的,當然了,為了封口杜太師出手也是闊綽,除了藥錢還塞了二百兩銀票給太醫。
隻是他打定主意不說,可架不住剛出太師府就有人去問他,問他的人還是皇帝身邊的人。
太子隻能如實相告。
“皇上,太師府三公子被氣得吐血……”禦書房,太監將自己個兒調查到的事情稟報給皇帝。
杜修竹不止是被氣得吐血,他吐血之後杜家上下每一個人願意幫他請大夫,就是杜太師還是小妾的院子被燒了之後才出來,這才著急去請的太醫。
“嘭……”永安帝抄起桌上的茶杯就砸了下去,條件嚇得一哆嗦,可是卻不敢躲著。
“下去吧!”永安帝是氣得狠了。
“奴才告退……”
“回來!”永安帝將人招了回來。
“這件事不許外傳,提醒杜太師,這件事若是被別人知曉了他這個太師也就到頭了!”
太監神色一凜,忙應下:“是!”
“洪均……”永安帝站起來走了兩圈之後就將目光落到了洪均的身上。
洪均忙躬身:“奴才在。”
永安帝麵色陰寒地道:“明日送兩個美人到太師府去,跟杜老五說,朕三個月後給他賜婚!”
洪均應下:“是,奴才明日一早就去太師府。”賜婚啥意思?就是讓杜太師親手解決了郭氏,還有他的妾侍。
永安帝又道:“你去朕的私庫挑些東西,去看看他。”
“是……”
杜修竹被灌了藥之後很快就醒過來了,他醒過來的時候杜太師就守在他身邊,杜修竹把杜太師打發走,就立刻命令湯圓兒給西桐的人傳信。
‘喬振劫虜江鴻遠的家人,勾結山匪……’將這個消息和證據送到喬慶的手中。
其實如果將這個證據送到洪均手中便能保證喬慶攤上大罪,但同樣也會連累她……
湯圓說得對,她現在至少還活著。
還活著……
怒山。
一身是血的江鴻遠帶隊到一處峭壁下麵。
“昨晚,我已經將山路上怒山土匪的耳目殺了,他們得不到消息便會下山查看,我們的時間不多!”
紮營的時候江鴻遠帶了兩個人上山,太快亮才下來,隻是下來的時候多了九顆頭顱。
他沒準備走山路上山,打草驚蛇的目的就是給他們攀岩上山留下足夠的時間。
“可是大人,這峭壁幾乎是削直的,我們怎麼上去?就憑我們帶著的繩子麼?”難怪他們前段時間都訓練的攀爬,可訓練場上的難度比這個低多了啊。
江鴻遠瞥了他們一眼,便道:“就憑你們帶的工具,記住訓練時教你們的動作,隻要嚴格按照訓練時的動作來,你們就不會摔死。”
眾人心中十分不滿,覺得江鴻遠是存心想讓他們命喪在此。
可惜,卻沒人敢言語。
江鴻遠心知這幫人跟他麵和心不和,不過他沒點出來,而是繼續道:“第一個上,招呼,張寶根,羅大強第二批上……孫仲泉、喬歸殿後。”
他這麼一安排,這幫人的臉色又變了變,事實上,他們真沒想到江鴻遠會自己第一個上,衝鋒在前的不該是他們這幫小兵麼?
眾人不知曉江鴻遠是藝高人膽大還是人傻……
將一幹人等的表情盡收眼中,他什麼話也沒說,隻背著自己的大背包,手中套好精鐵打造的爪勾,腳上也套上爪勾。
準備完畢之後,他一個提氣,縱身躍起,接著整個人就像壁虎似的貼在岩壁上,咻咻咻地往上爬,不過轉眼功夫,他便上一處不大的突出來的山體上。
眾人:……
臥槽咧!
這還是人麼?
難怪他說要從峭壁這上去,原來還真是藝高人膽大,不是犯傻!
江鴻遠從背包裏拿出幾卷繩子來,他將繩子的一頭分別綁在幾棵大樹上,另外一頭拋下山去。
下麵的人立刻扯住一根繩子緊緊地係在腰間,腳上也套上鐵爪,然後抓住繩子就往山上爬……
江鴻遠帶來的新兵都爬得十分快,那些個老油子就不願意被比下去,百戶大人都把繩子給你綁好了你還上不去?
那就操蛋了。
該滾回家種地去。
江鴻遠將繩子綁好就繼續往上爬,他現在的輕功可不是蓋的,若不是為了掩飾實力,他才不會用鐵爪鐵鉤之類的東西。
找到一處寬敞的落腳點之後他又綁上幾根繩子。
如此三次便到頂了。
這邊兒山頂因為是懸崖峭壁,是天塹,所以根本就沒有山賊守著。
等所有人都上山了之後,江鴻遠命令這些人原地待命,然會自己沿著原路下山,他要檢查有沒有什麼遺漏之處,不想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眾人:……
所以你到底是來剿匪的還是來表演攀援峭壁的?
經曆了這一著,這幫人對江鴻遠的實力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甚至有人覺得,跟著這麼本事的百戶……他們大約也有出頭的機會吧。
這個想法一鑽出來就抑製不住了,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耍,誰他娘的不想‘升官發財’?
符金鬥心中發苦,想說江鴻遠這麼厲害,那頭吩咐的事情他怕是完不成喔。
不行,不行,他要冷靜,這個任務一定能完成,畢竟怒山的匪徒數量又多,有的是機會搞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