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的話都說了,林晚秋就踏著月色往家中走,走到半路,一個人從樹後衝出來攔住了她。
她被嚇了一跳,心跳如擂鼓。
“你……你嚇死我了!”林晚秋拍著起伏不已的胸口,瞪了一眼江鴻遠。
“我想死你了!”江鴻遠先是抱了抱她,然後就牽著她的手拐上了小路,又從小路上山。
“遠哥,這麼晚了上山幹嘛?”林晚秋問。
“去祭奠一下劉大哥一家。”他說。
說完,他就摟了摟林晚秋的肩膀。
“我帶你走吧。”兩人走了一段路,江鴻遠見林晚秋一聲不吭就道。
說完他就單手攬上林晚秋的腰,氣運丹田足尖一點,整個人就騰空而起。
林晚秋忙摟住了他的脖子……他在帶自己飛?
“遠哥,你的輕功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江鴻遠帶著她一路飛掠,一直都沒有落地,高高躍起之後落下,在樹枝上點一下又高高躍起。
月色下,江鴻寧抱著林晚秋就這樣一路往山裏去了。
“我突破了龍影刀第二層,身法和輕功都更上一層樓。”江鴻遠在她耳邊道。
林晚秋都羨慕死了。
她什麼時候才能學成啊!
“你不著急,慢慢來,欲速而不達。隻要你每天都堅持練功,早晚有一天成的。
對了,還得找時間幫你買一柄趁手的劍。”他也需要一把趁手的刀。
“刀劍的事兒你不用操心,這事兒我來辦。”林晚秋道。
“好!”江鴻遠笑著應道。
“你喜歡重的是輕的?”林晚秋又追問。
“重的。”江鴻遠道,“太輕了不趁手。”
林晚秋記住了。
江鴻遠帶著他落在山林深處,這裏已經擺好了三個牌位,周遭的樹上掛著幾盞白色的燈籠。
牌位前放著一個香爐,香爐中插著幾炷香,有燃盡的,有燃得還剩下一半兒的。
江鴻遠拿起旁邊兒放的白燭點燃,插在三個牌位的兩邊兒。
“先上三炷香吧。”江鴻遠將點好的香遞分了一半兒給林晚秋,兩人一起跟牌位作揖,然後上香。
“劉大哥……你們一家人一路走好……”林晚秋紅了眼眶,她又想起那天的事兒來。
出事兒前,劉強十分關心她,那關心是發自內心的。
他老婆是個溫溫柔柔的女子,出自世家,教養良好,人也善良。
兒子……更是冰雪聰明,又有禮貌又可愛……
這樣的一家人,竟被人殺了……
“劉大哥,我會盡我的全力去查這件事,你跟嫂子還有大侄兒安心去吧。
現在我不方便現身,等以後方便了,我去京城祭拜你。”江鴻遠拿了紙錢跟林晚秋兩個在牌位前燒。
劉強是拿他在當兄弟待,對他,劉強從來都沒有任何隱瞞,開了鏢局之後,他其實一點兒都看不上那點兒利潤,但因為鏢局是他想開的,劉強不但參與了,還將自己的人脈全麵動用了起來。
劉強把能介紹給自己的關係全部都介紹給自己了,正因為如此,新的威遠鏢局才能迅速地打開局麵。
江鴻遠的消息網才能那麼快就有了雛形。
對於劉強,江鴻遠救他就是為了利用他,動機十分不純,後來,劉強拿真心帶他,他也將劉強當兄弟。
卻不知西桐一別,卻是天人兩隔。
“這個地方,就是當初我救下劉大哥的地方。”江鴻遠道,說完,他又指了一個方向:“再往裏走,就是龍尾山山匪的勢力範圍。
山匪所盤踞的山峰十分險峻,易守難攻,朝廷派兵多次清剿都無功而返。
劉大哥他們那次去……就他和黃大哥逃出來了。”
“這山裏有山匪,那村子豈不是不安全?”林晚秋問。
江鴻遠道:“還離得遠呢,他們想翻山進村,就要經過豺狼虎豹盤踞之地,也十分危險。再說了,他們截的都是大商賈,或是大官,鄉村的小地主他們看不上的,沒必要帶人翻山越嶺,冒著巨大的危險跑來劫掠。
得不償失。”
林晚秋想想也是,遂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走吧,咱們回去。”燒完了紙錢,江鴻遠就跟林晚秋道。
林晚秋點頭,幫江鴻遠收拾東西,然後兩人怎麼來的,這會兒就怎麼回去。
到家之後,江鴻遠盯著林晚秋練了一會兒功,糾正了下她的幾個動作,林晚秋練得渾身都被汗水打濕了。
她沒叫一聲累,劉強一家的慘死,讓她心裏十分恐慌。
那樣的下場……她不希望自己將來有一天會淪落到,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她想有自保的能力。
至少,要讓自己的男人在外頭拚的時候不用擔心她,記掛她。
完事兒了江鴻遠都把洗澡水給她準備好了,洗完上床,漢子老老實實地摟著她睡,什麼過分的事兒都沒做。
他捏著她的手把玩,把頭靠在她的後頸,一聲不吭。
林晚秋也沒說話,可不知咋的,就是睡不著。
“遠哥……”林晚秋輕輕地喊了他一聲。
“嗯……”
“我們要好好的。”她說。“我們把鴻寧和鴻博培養成人,往後再帶兩個孩子……不……帶三個。
兩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
兩個哥哥一個妹妹。
有哥哥照看的妹妹往後不會被欺負,你覺得呢?”
“好,都聽你的。”江鴻遠說。“閨女不讓她嫁人,她看上誰了咱們就把誰搶回來。不讓她去別人家伺候公公婆婆,去哄著小姑妯娌……
咱們嬌養的女兒沒道理送別人家給人作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