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劍掉在了地上,林晚秋泣不成聲,她蹲下了身子,抱著膝蓋,把臉埋了進去使勁兒哭。
江鴻遠的心都碎了。
“媳婦……老子回來了!”
他走過去站在林晚秋的身邊,想去抱她,可是身上已經好些天沒洗了,自己都聞著臭,臉上還長了一圈兒的大胡子。
思念如跗骨之蛆,他每時每刻都在想她。
可人在眼前了,卻連抱一抱都不敢。
兩個人一個哭,一個站著看,半個時辰過去了,林晚秋忽然站了起來,她沒看江鴻遠轉身就衝回了屋子。
“嘭……”林晚秋將房門重重摔上,自己靠在門口大口地喘氣。
他瘦了……
都能看到顴骨了。
滿臉的大胡子,身上臭,那雙眼裏布滿了血絲……一看就疲憊地不行。
可是,他回來了……他回來了啊……
“媳婦……”門外,傳來漢子低低沉沉底氣不足的聲音。
“媳婦我回來了……”
江鴻遠的手撐著門柱,腦袋一下下地磕房門,咚咚的聲音跟鼓槌似的,捶得她心口生疼。
“媳婦……你不開門……那我走了……”又過了半響,江鴻遠十分失落地道。
門還是沒開,他非常失望地盯了一陣兒木門,轉身離開。
“你敢!”這聲音,氣急敗壞!
門開了,林晚秋站在門口,看著漢子的背影,星光下,他的肩膀塌著,脊背也沒了往日的挺拔,微微地弓著,若是有尾巴,此刻必定是夾著的。
像極了被拋棄的大狗。
背影蕭瑟極了。
看一眼,心疼一下。
“去洗澡,邋裏邋遢的樣子還想進屋,門兒都沒有!”林晚秋凶巴巴地低吼,漢子的唇角剛裂開,門兒‘嘭’地一下又被關了。
“媳婦,我沒換洗衣裳……”江鴻遠又跟了去,這回門開了個縫隙,從裏頭甩出來幾件衣衫。
江鴻遠忙接住了,他傻嗬嗬地去灶房燒洗澡水。
屋裏,林晚秋徹底地慌了,她穿什麼呀?
衣櫃打開了,以前在閑魚買的內衣,自己用絲綢做的小衣一樣樣的拿出來扔床上,就是不知道該選哪一件。
隨便哪一套她都不滿意。
最後她還是一咬牙,挑了套從閑魚買的半露不露的蕾絲睡裙。
紅色的吊帶紗裙外頭套一件同色係絲綢外袍,裏麵是黑色的蕾絲小衣。
穿上之後在鏡子上左看右看,又做了個撩人的動作還是不滿意。
林晚秋幹脆坐下來化妝。
“媳婦……我洗好了……”門外傳來漢子隱忍低啞的聲音。
“等會兒,想想清楚你錯哪兒了!”林晚秋隨口道。
口紅用什麼顏色?
斬男色?
秀智色?
姨媽色?
豆沙紅……
最終她選擇了暗紅的小辣椒色,口紅畫好了,她又摸了同色係但是要淺很多的眼影,眼影隻摸了眼尾,並且是斜著往上飄的,之後再勾上眼線,上挑的眼線把她原本就很桃花的眼睛勾勒得更魅了。
“媳婦……老子進來跟你認錯成不?”門外的江鴻遠有些急了。
“不行!我等了你多久?
你才等多久?”
林晚秋嘴上不饒人地道,她不斷地對著鏡子做表情,擺姿勢,總算是對自己的造型滿意了。
本來想塗睫毛膏的,後來想了想,睫毛已經夠長了,還翹……就省了這道工序。
她把屋裏的東西快速收拾好,然後對著鏡子再練了一次表情和姿勢這才去開門。
不過,在打開門栓前,她道:“我讓你進來你才能進來,要是不聽我的話……江鴻遠……你自己想想後果!”
江鴻遠在門外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心說,這回得慣著,一定得慣著……“媳婦,老子這輩子都聽你的成麼?趕緊給老子開門!”
林晚秋拿掉門栓,然後光速跑到床邊兒雙手高舉把著床杆兒,一條腿繃直了,一條腿曲著,露出半截雪白如玉的小腿來。
一雙胳膊也露著,低開的領口能看到雪色的溝……
“進來……”
她聲音低且媚,婉婉轉轉的,鑽進耳朵裏把景鴻苑的心都喊酥了。
漢子進門,一副他從未幻想過的美色便直直地闖入眼中,媳婦的頭緩緩轉了過來,兩人目光對上,媳婦的眼角微挑,眼中秋水一蕩……
“艸……妖精!”江鴻遠低聲罵道,眼睛直愣愣地落在林晚秋的身上。
“你今兒是來收老子命來的吧?”他抬腳勾上門,反手去將門栓上。
眼睛卻未從林晚秋的身上挪開一分。
林晚秋的手緩緩從床杆兒上拿下,嘴裏哼著音調撩人的歌兒,踩著貓步走向江鴻遠。
江鴻遠抬頭望了望屋頂,又罵一句:“艸……真是來收老子命的妖精。”
給唄!
能咋整?
還能逃得掉?
江鴻遠光看到這副光景就受不了了,正想著呢,小媳婦白玉一般的手臂就攀上了他的脖頸。
“老子把命給你,都給你!”江鴻遠再忍不住了,他一手摟住媳婦的腰一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低頭就啃住了她的紅唇。
甜的啊!
可他一點兒都不滿足,改摟為抱,抱著媳婦在屋裏轉了一圈兒,又將她放到五鬥櫃上坐著,這樣一來,兩個人差不多就齊頭了。
“遠哥……”江鴻遠鬆開她的唇,沿著她的脖頸往下挪,林晚秋微微閉著眼睛,雙手把著他的肩,低低繞繞地開口:“我們今兒圓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