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官爺……你們抓錯了吧……你們該去抓林晚秋啊,打龔姨太弟弟的人是林晚秋!”林迎春見官差進來就鎖了付圓鬥,頓時就傻了。
為首的捕快冷笑一聲:“龔姨太……被太爺關柴房了!
太爺有令,付圓鬥涉嫌銷售兵器,事情未查明之前暫且關押,家人不得探望。”
“冤枉……我是正經做生意的……”
“有話留到公堂再說,若是無罪,自然會放你出來。”
說著,捕快們就把付圓鬥給拖走了。
屋裏嚇傻了的娘們兒們追出去,不管怎麼哭求都沒用。
府上正房太太下的第一個命令就是把林迎春捆起來關柴房。
“賤人!你最好祈求老爺沒事兒的,否則,我必將你賣窯子裏去!”
林迎春:……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林晚秋沒事兒有事兒的卻是她?
她想不明白。
打死她她都想不到,她落到如此這般的下場還真跟林晚秋有關係。
“太太,您讓我盯著付家,付家那邊兒有消息了。”
“喔……什麼消息?”林晚秋在畫室畫畫,並沒有停筆的意思。
“付圓鬥被抓了,付家的鋪子被封了……”
“知道了,你去打聽打聽付家到底是出了啥事兒?”
“是……”
弄凶了啊!
林晚秋隻是想了想,就繼續認真地畫了起來。
杜修竹那裏第二冊沒出來,她得先把安逸居的新畫冊畫出來。
認真做事兒時間就過得很快。
晚上鴻博和戴鴻飛等人一起回來的,見林晚秋在,戴鴻飛等人都恭恭敬敬地跟她行禮。
林晚秋忙招呼他們吃飯,幾個男孩在廂房吃,林晚秋沒去摻和。
晚飯吃完了,戴鴻飛和司馬流雲、錢書正三人連決來找林晚秋。
“你們有事兒?”
“東家……我們想請假,這段時間不能來畫畫了。”戴鴻飛為三人之首,就率先跟林晚秋拱手道。
他有些不好意思。
“是要去參加鄉試了麼?”幾個人都是童生,讀書就是為了走仕途,所以對於他們請假甚至是永遠離開林晚秋都是有心裏準備的。
“是,先生讓我們下場試試,就算是不中也能去熟悉熟悉,為以後做裝備。”錢書正道。
林晚秋點頭:“成,這種事情我不可能攔著你們,祝你們能考個好成績!”
“多謝東家。”三人朝林晚秋拱手致謝之後便去畫室畫畫了。
等完事兒後安逸居的人給他們結賬的時候,三人發現他們三個每人都多了十兩銀子。
“這是東家贈送你們的盤纏,不多,東家的心意,請你們不要嫌棄。”
戴鴻飛緊緊拽著銀子,他道:“多謝東家了。”
照例,還是江家的馬車把幾個人分別送回家。
“嫂子,還需要人嗎?我有兩個同窗也想來。”江鴻寧問林晚秋。
事實上,他一直在關注書院誰的畫工好,人品好家境還困難。
“成啊,鴻寧有好的人選就帶回來給我看看。”林晚秋自然是答應了。
鴻寧感覺自己能幫嫂子的忙心裏特別高興,林晚秋揉了揉他的頭:“趕緊去洗漱睡覺吧。”
“嗯,嫂子也早點歇著。”鴻寧從畫室出去,林晚秋就找了張厚厚的白紙鋪展開來,大約正常海報的大小。
她用馬克筆寫了張招聘海報,高薪招聘畫師,月銀三十兩加記件提成。
要求有繪畫基礎,錄用後安逸居另授繪畫技巧。
繪畫這種基礎工作,她得培養些人手,把自己解放出來。
海報畫好之後,林晚秋就弄進閑魚作坊複製了十張出來,第二天就讓人貼到安逸居門口,然後人多的街道也都派人去貼了。
林晚秋十分慶幸這個時代沒有城市管理這個職業,否則……她這叫牛皮鮮,前腳貼上去後腳就會被人給撕下來。
“太太……孫捕頭來了。”徐嬸兒來稟報,她神色上有些緊張。
“放心,沒事兒的。”林晚秋安撫了下她就出去了,果然看到孫捕頭帶著兩個捕快在院子裏站著。
“弟妹,衙門今兒開審龔鵬的案子,你和你們那位繡娘都要到場作證。”
孫捕頭見到林晚秋,就笑著跟她說:“怕你害怕,所以我就親自來了。”
跟在他是身側的兩個捕快交換了下眼神,心道難怪昨兒在如意閣頭兒向著這婦人呢,原來兩家是有關係的,而且瞧這樣子關係還很不錯。
“成,咱們這就走。”她也沒啥要收拾的,就這麼跟著孫科走了。
孫科鬆了口氣,普通婦人聽到衙門得腿軟,還好江老弟的媳婦是個大方得體的。
“江老弟不在家麼?這事兒還得跟他說一聲。”路上,孫科跟林晚秋道。
林晚秋笑道:“他忙得很,一大早就沒影兒了,沒事兒,等他回來家裏人會跟他說。”
孫科道:“還望江老弟別怪我才好……”把人媳婦往公堂帶……他實在是不好意思。
但這是公事兒,他不得不執行。
“孫大哥多心了,這事兒我們如意閣是當事人,衙門審案我這個東家自然是要到場的。”
說到這裏,林晚秋壓低了聲音問:“隻是我覺得這事兒縣令應該會私下處理……他怎麼會這麼高調地升堂?”
孫科左右瞧了瞧,見跟著他的兩個捕快識趣地綴遠了些,便低聲道:“昨兒那事兒正好被朝廷的監察禦史給瞧見了,巧的是,大人正招待禦史大人的時候,龔鵬的那個姐姐偏生又闖進去跟大人鬧……”
原來是這樣!
這縣令是啥運氣?
小妾的弟弟妹妹仗著他的名號在外頭惹事兒,正好碰上朝廷的監察禦史……
原本林晚秋想的是,在如意閣大鬧一場,有江鴻遠在縣衙裏的關係,縣太爺不可能來找她的麻煩。
畢竟江鴻遠這身後還杵著興隆賭坊呢,一個妾的弟弟算個屁。
哪知道……自己的運氣竟然這麼好。
這事兒來了監察禦史攪和……那她就……什麼都不用做了!
人情也節約了。
“縣令大人這小妾……是討回來敗家索命的吧……”林晚秋感歎一聲。
“妾是亂家根源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孫科聽了林晚秋感歎這一句,越琢磨……好像越是這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