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同帶回來六個人,其他人全死在山下了。
這次行動真的是慘烈。
但這跟他跑回來的六個人全是他的心腹,老寨主的心腹被他殺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牆頭草都做了炮灰。
仇皎月是武同的老婆,她一出麵,幾個人也沒多想,就跟著去了。
畢竟武同一上山就回院子了,連山寨的灶房咋起火的都沒問。
院子裏有濃鬱的血腥味,但是幾個人都有傷,也沒在意。
結果一推開廳堂的門就瞧見一灘爛泥。
那完好的靴子和散落在一邊兒的金簪表明這攤肉泥的主人是寨主。
是大當家武同。
“賤人,你殺了大當家!”幾個人對仇皎月怒目而視。
“是啊,總算是幫我爹報了仇了,你們……我爹當初可沒虧待過你們。”
“別廢話了,你殺還是我殺?”
江鴻遠從帷幔後踱步出來,這個時候這些人才發現裏麵還有個男人。
“你能幫我廢了他們嗎?”仇皎月期待地看向江鴻遠。
“押到外頭,當眾殺了吧。”江鴻遠道,他看出來了,這個女人想折磨他們。
“你上位,需要人立威,就拿他們吧。”
這幫人笑了,麻痹的這是沒將他們放在眼中啊,當著他們的麵兒商量怎麼對付他們!
簡直把他們當死人了啊。
他們是土匪,是亡命之徒好伐!
亡命之徒也是有尊嚴的。
“馬勒戈壁的,兄弟們,上,殺了他們這對狗男女!”
江鴻遠冷笑一聲,他都不用刀,隻身形動了動,便聽到一聲聲慘叫。
他出手如電,一邊兒閃避著他們手中的刀,一邊兒探手擰斷他們抓刀的手腕。
出手之快。
讓人驚歎。
片刻之後,一地哀嚎。
有兩人掉進了肉泥裏,沾染了一身的血汙,一個沒忍住,瘋狂地吐了起來。
江鴻遠看了看這些人,問仇皎月:“現在他們你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仇皎月點頭。
“既如此,我便走了。”江鴻遠道。
“等等……你,你不是說你會幫我桌上寨主的位置麼?”仇皎月攔住他。
“嗬……”江鴻遠讓她氣笑了,“什麼都我來,那要你幹什麼?你不行這寨主就換人!”
他可不會慣著人,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雖然這個消息還需要查證……
清風寨,也就是順手下的一步賢棋,到時候到底是用還是不用,這個都要好生斟酌。
畢竟,他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
再者,就算是錯過了一年之後的上山機會……若仇皎月說的是真的,那麼……再等三年還有機會。
“不……我隻是……我行的,那個敢問恩公名諱?”仇皎月問道。
“給我一個信物吧,半個月之後有人憑著信物上山找你,你把人安排在你身邊即可。”鴻遠並沒有正麵回答,仇皎月很是失望,她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遞給他。
見江鴻遠收了,她心裏就鬆了口氣。
看著江鴻遠消失在院兒門口,仇皎月心裏複雜極了,她也大步出了院子,然後將院門反手鎖上。
武同的人死光了,剩下的……她有信心能收服。
沒有點手腕,如何能在武同兄弟的手中活下來,又如何能讓梧桐兄弟刀劍相向……
這個男人心進龍尾山,最多一年,一年之後,他們不但會見麵,還能單獨在一起一些日子。
她就不信了,到時候朝夕相處……這個男人還能抗拒她的魅力。
江鴻遠從山上下來,並沒有去追鏢局。
清風寨的事情,漕幫的事情,還有他新得的線索都得好好找人查探查探。
他得趕緊回去安排人手。
靠山村。
杜修竹在山裏木屋住了下來,征得他的同意,林晚秋讓江鐵留下來照顧他。
鴻博每天都要上山采藥,也會順便去看他的傷口恢複得怎麼樣。
畢竟是鴻博第一次給人縫針,第一次給人治傷,對這個他還是非常上心的。
不過林晚秋倒是一次也沒再去過,隻讓鴻博給他帶過幾次雞湯。
但這雞湯都被鴻博在半道就喝了,根本沒落到杜修竹的嘴裏。
杜修竹天天盼著林晚秋來看他,可惜,沒看到人影。
他的傷恢複得很好,能跑能跳了也沒離開小屋,不過卻把江鐵打發走了。
小屋沒外人之後,寒星就從林子裏出來了。
“查到了麼?是誰要我的命?”
寒星:“洪七,老叟垂釣圖在他手中,要不我帶人去奪回來?”
杜修竹冷笑:“不必,讓他呈上去。”
寒星挑眉:“那圖是假的?”
杜修竹頷首:“對,是假的。”他也是進入黃家密室才知道,掛在密室裏的老叟垂釣圖是假的。
真畫也在黃家,不過卻不是藏在密室的,而是大張旗鼓地掛在黃仁壽的書房中,乍一看可不是老叟垂釣,而是美人臥花溪……
他是故意讓洪七的人帶走了假畫,真跡他已經暗度陳倉帶了出來。
“那現在咱們怎麼辦?洪七背後給你捅刀子……可惜咱們沒抓到把柄。”寒星聞言神色就輕鬆了很多。
杜修竹笑道:“義父不傻,什麼都清楚,是非曲直並不重要,對義父來來說,手下的義子鬥起來才好,他的原話,會鬥的狗才是好狗。
所以……在義父那裏,有用比什麼都重要。”
寒星鬱悶地踢了踢身旁的樹:“那咱們就這麼算了?真咽不下這口氣!”
杜修竹的笑容更深了:“洪七送假畫,咱們就送真玉佩。寒星,你立刻帶人啟程去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