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兒林家人是不會讓家裏的兩個小姑娘知道,所以對於林琴和林畫來說,她們羨慕的是江家忽然有錢了,有大房子了。
嫉妒的是憑啥林晚秋享福,應該她們來享福才對。
在銀子和享受麵前,江鴻遠的刀疤臉顯得就沒那麼猙獰了。
看在銀子的份兒上,林琴壓抑著心裏的恐懼,壯著膽子去勾搭江鴻遠。
“好狗不擋道。”江鴻遠不耐煩的道,他扛著一個包袱,繞過林琴幾步就進了堂屋,把包袱放到八仙桌上。
林琴氣得紅了臉,好個江鴻遠竟然罵她!
這人腦子裝了水,就別指望她能正常的,完全忘了江鴻遠不但要罵女人,還是個要對女人動手的主。
她娘也曾經被江鴻遠按了一臉的牛糞。
“娘啊……你看姨父……”林琴又嘟著嘴跺腳,她這張臉抹了粉,嘴唇也弄得紅彤彤的,跟吃了死孩子似的,穿一套紅色的襖裙,依著原主的記憶,這襖裙是去年過年的時候林琴得的。
把過年的衣裳翻出來穿,還塗脂抹粉……又跑到江鴻遠麵前賣嬌。
哎呦……可惜啊,眉眼拋給了瞎子看。
她這一跺腳,林晚秋都覺得她臉上的粉都在撲刷刷的往下掉。
林夏至尷尬的笑了笑:“你這孩子,跟你姨父計較啥,趕緊來幫你小姨搭把手,去尋摸個抹布擦擦灰兒……”
“昨兒咱們在擦灰你們咋不來咧,這會兒跑來妝模作樣,林夏至,你咋這大臉呢。”趙二嬸兒嗤笑道。
“二嬸兒,您瞧錯了,她脖子上架著的是腚,不是臉,自然大了!”
王貴香補刀,這刀補的,林晚秋完全忍不住,噗呲一下就笑出聲兒來了。
黃氏等人笑得肚子都疼了,劉氏一耳刮子扇在王貴香的後腦勺:
“你這丫頭,說話咋這難聽呢?”
林夏至聞言就來勁兒了,她立馬跟劉氏道:“可不咋的,就這張嘴,往後可說不到婆家,你個當娘的可得管教好了。”
她是忍了又忍啊,若是按照她的脾氣,這個時候恨不得撲過去撕了王貴香的嘴,再給劉氏兩個大耳刮子。
但她惦記著自己要找林晚秋說的事兒,上次就被別的事兒給拐帶歪了,這回就是天上下刀子,她也絕對不退縮,不就是挨兩句罵麼,她能忍!
劉氏撇了一眼她,沒理會她,隻繼續說王貴香:“你跟這種腦子糊了屎的人計較沒得髒了自己的嘴,娘和你嫂子還在這兒呢,幹仗罵架哪裏輪得到你?”
林夏至:……
都別攔著她,她要打人!
林晚秋真是笑得不行了,這兩個嬸子一個比一個給力。
“大姐,你找我有啥事兒?”笑夠了,她就問林夏至。
兩個嬸子是幫她的忙,她可不想林夏至忽然發瘋把人給撓了。
“那啥,我就是來瞧瞧能不能幫助上啥忙。”林夏至忙道。
林晚秋嘲諷的笑了笑:“幫忙就不必了,兩位嬸子已經幫我把活兒幹完了,若是等大姐沒事兒我就不招待了,我這兒還亂著呢。”
林夏至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那啥……我有事兒……咱們借一步說話?”林夏至厚臉皮的道。
林晚秋點點頭:“成……你先去那屋等我,我跟遠哥說一聲兒就來。貴香,你幫我領她去。”
“嫂子,這人找你沒啥好事兒。”王貴香提醒道。
林夏至毛了:“老娘來看妹子管你屁事兒,臭丫頭你再亂說一個試試?”
見王貴香要跟林夏至吵起來,林晚秋忙拉了拉她的袖子,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貴香你幫嫂子一個忙,帶她去,這家裏到處都亂著,屋子也多,沒人帶著怕走錯了。”
王貴香秒懂林晚秋的眼神,那裏是怕她走錯,明明是怕她亂竄當了賊。
“成。”王貴香答應下來。她沒好氣的帶林夏至找了個沒啥東西的房間呆著。
林晚秋就跟趙二嬸兒說:“嬸兒,拜托你一件事兒,我力氣不夠,你幫我搬搬東西。”
“哎呦,這裏可找對人了,我力氣可大了。”趙二嬸兒忙道,她跟著林晚秋身後往內院兒走,林琴和林畫想跟上,不過卻被黃氏和劉氏給擋住了:“哎呦,你倆不是說來幫忙麼?正好,這院壩還沒掃呢,你倆去掃掃?”
林琴沒好氣的道:“我小姨不是說沒活兒麼?”
黃氏笑道:“晚秋剛從縣裏回來,那裏能知道有沒有活兒?咋的,你倆說著玩兒的啊?既然如此,我倒要去問問你們娘,你們打著幌子到底是來幹啥的!”
“你……”林琴氣死了都。
可是過來的時候林夏至千叮嚀萬囑咐來著,到了老江家眼裏要能看見活兒,她們是來跟江家搞好關係的。
兩人還是怕黃氏去告狀,不情不願的拿了掃把去掃江家的院壩。
其實不髒,黃氏就是想折騰兩人,省得她們在江家亂竄。
這邊兒趙二嬸跟林晚秋從屋裏出來了,趙二嬸兒小跑著衝了出去,也不知啥事兒這麼著急。
林晚秋看見林琴和林畫在掃地,忙道:“哎呦,快放下吧,咋敢勞動你們掃地。
來來,進屋,小姨從縣城帶來點心來,你們嚐嚐。”
“哼,早幹嘛去了?”優越感一回來,林琴將手中的掃把一扔,嘀咕道。
她高昂著腦袋,對著黃氏哼了一聲,得意的道:“還不是有人把自己個兒當主人了,指揮著我們掃地,也不想想,她一個外人,憑啥!
小姨,你啊,可要擦亮眼睛,別啥人都往家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