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開菜的小算盤還是打錯了,齊柳氏對他們幾個孩子的是一向都是很敏感的,這會兒聽到菜花說了這樣一句話,心裏很是疑惑,自然是不能夠平靜的,不問個清楚怎麼會放過菜花。
齊開菜正拉著菜花站起來要去找雲朵呢,齊柳氏一把拉著菜花不讓她走,“菜花,你先把剛才的話說清楚,來哥兒毀在哪裏了?”
齊開菜拚命地菜花使眼色,可惜菜花也是個直腸子的,隻當她是眼睛出了毛病,也沒有體會到她的意思,況且她這次之所以這麼急著趕來齊家,也是為了討論齊開來的事情而來的,這會兒怎麼會放過這個話題,忙又重新坐下說了起來。
“你家來哥兒這次也真是不懂事,喝醉了酒不知道要回家,偏去占別人家姑娘的便宜,這不連秀才也丟了,還弄得要蹲大牢,真是就這麼給毀了。”
“你說什麼?”齊柳氏這會兒好像聽見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完全不敢相信。
齊開菜完全阻攔不了菜花,她一順溜就把事情毫不掩飾地說出來了,齊開菜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這下她要怎麼跟哥哥嫂嫂交代啊。可是這會兒要是再刻意阻攔,自己恐怕是要被齊柳氏遷怒,逃也逃不過了。
“不過好在再兩個月也就放出來了,這功名也可以再考,影響倒是也不大,況且以你們家這條件,也不怕找不到好媳婦。”
菜花正說到勁頭上呢,卻看見齊柳氏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整個人好像都沒了力氣,而齊開菜一邊扶著要倒下去的齊柳氏一邊還在給她使著眼色,這回她總算明白了齊開菜的意思,心道不好,自己可是闖了大禍了。
“娘,娘。”齊開菜急急喚著失了魂的齊柳氏,整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齊柳氏聽見齊開菜的呼喚,回了神,緊緊抓著椅子的把手,顫抖著聲音問向齊開菜:“你菜花嬸子說得可是真的?”
這回是真的瞞不住了,齊開菜沒有辦法,隻好如實地告訴她:“是真的。”
她話音剛落,齊柳氏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整個齊府瞬間沸騰起來,有的丫環忙著去拿水,有的忙著去拿藥,有的下人忙著去請大夫,有的又忙著去告訴齊開運和雲朵。
齊開運和雲朵正和齊開花聊著天呢,突然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嚇了一跳,急忙趕去看齊柳氏。
齊柳氏此時已經被抬回了她的房裏,大夫還沒來,一堆人圍著她也是束手無策。
齊開運和雲朵一進來便問著:“娘怎麼突然昏過去了?”剛才去通知他們的下人也不知道前因後果,隻是說了老夫人昏倒了,別的都說不知道,他們也隻好趕來再問。
齊開菜皺著眉頭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說,一直跟在身邊不敢再說話的菜花這會兒才小聲道:“都是俺的錯,俺不該亂說的。”
見著一向心直口快又直爽的菜花這會兒竟然是這副做錯事無神的表情,雲朵心裏一沉,知道事情一定非同小可,“三嬸該不是說了來哥兒的事?”
“這事都怪俺,沒有及時攔住三嬸,之前也沒有提前告訴她。”齊開菜這會兒也是後悔莫及,齊柳氏要是出了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剛才真是怎麼也的把三嬸攔住才是。
“這件事終究是會瞞不住的,你們也別自責。”雲朵沒有要怪她們意思,這會兒還是先救齊柳氏比較重要。
想著在空間無事的時候跟著空間裏的醫書學了一些緊急救治的法子,雲朵見大夫還沒來,隻好自己先試試了。
幸好空間裏的醫書也都算是傳世絕學,雲朵試了一下齊柳氏便醒過來了。
“娘,你感覺怎麼樣?”齊開運忙上前來看她。
齊柳氏卻是將頭一扭,不再看他們:“你們這些不孝兒女,出了事竟然還瞞著俺,是覺著俺會拖累你們吧。”
“娘,你誤會了,俺們也是擔心你的身體。”齊開運趕緊解釋。
齊柳氏卻是不買賬,“要是真的擔心俺,就該早點跟俺說,你也不想想,要是來哥兒出了更大事,難不成你們要一輩子瞞著俺不成。”
這兒齊柳氏是真的生他們的氣了,雲朵覺得再怎麼解釋她也聽不進去,索性就將攤子往自己身上攬,“娘,這都俺的錯,是俺交代他們不要讓你知道的,要怪就怪俺吧。”
“不,是俺的錯。”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在認錯。
齊柳氏向來就是個心軟的,又本就疼著這幾個孩子,這會兒看著一個個的認錯,哪裏再舍得責怪他們,想來他們也都是為了自己好,便也再說不出狠話來,隻能把心裏的氣憤化為淚水,邊流著淚邊道:“你們把來哥兒的事情原原本本說給俺聽。”
看著齊柳氏也是冷靜下來,雲朵看向齊開運,齊開運便會意,將之前齊開來所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齊柳氏。
“真是家門不幸啊,竟出了這等子事。”齊柳氏抹著眼淚道:“俺盼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盼來了好日子,這幾個孩子也夠爭氣,本想著總算光耀門楣,也對得起你們那死去的老爹了。沒想到來哥兒糊塗地幹了這檔子事,白白丟了秀才,還要去受那牢裏的苦,這孩子真是命苦啊。”
齊開運和雲朵自然不敢把之前知府的事情和他們覺得這件事情還有別的可能的想法說出來,生怕齊柳氏一個想不開直接去找那些人算賬,那不僅要打草驚蛇,說不準會連累到齊開來。
幾個人見她這副樣子,隻能盡量安慰她。她卻突然坐了起來,推開床邊的幾個人便要下床。
“娘,大夫還沒來看呢,您還是先躺著吧。”就坐在她床邊的齊開花連忙扶著有些不穩的齊柳氏,擔心她再一次倒下去。
齊柳氏不顧他們的阻攔,自顧自穿著鞋,嘴裏說道:“快去給俺準備馬車。”
“娘,您……”齊開運欲言又止。
齊柳氏說道:“俺現在就要去府城,俺要去看來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