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笑著嗔了他一眼,問道:“今兒這麼早回來,鋪子裏的事情可是都辦完了?”
“當然辦完了。”齊開運靠近雲朵,一手摟上她的腰,“有這麼美的媳婦在家,俺還不得趕緊把事情辦好了回來。”
“得了吧。”雲朵一巴掌打掉他的鹹豬手,“既然事情辦完了,你也別這麼油腔滑調的,趕緊說說正事。”
齊開運摸著被打到的手,一臉的委屈,“媳婦你下手這麼重,也太無情了,一點都不想俺就算了,還老是想著另一個男人。”
“你再說一句試試,俺可是在擔心你弟弟!”雲朵氣得想給他來一拳了。
齊開運見她火氣都要冒起來了,這才收斂了那副欠揍的樣子,立馬一臉正經地道:“媳婦你放心,俺馬上去找人,一定把來哥兒給弄出來。”
正是翻臉比翻書還快,雲朵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又將在張家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他。
“那媳婦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齊開運問道。
雲朵想了想,“俺們先找幾個能信任的人去張家那邊盯著,看看張家每個人的情況,然後可能還要去找一趟夏少東家。”
“媳婦想的倒是和俺一樣。”齊開運點頭說道,轉頭卻見雲朵難得的麵露難色,“怎麼了,還有什麼擔心?”
“倒也不是擔心。”雲朵解釋道,“主要是最近找夏繼祖找得太頻繁了,怕是欠了許多人情,這可不好還啊。”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齊開運鬆了一口氣,伸出手在半空中比劃著,“夏繼祖欠了你那麼大的一個人情,這回不過是要他用幾個小人情來還罷了,算起來,還是他欠著你嘞。”
這個人倒是心大,雲朵也懶得和他再辯,自顧自走了。
直到雲朵走到美味齋門口,齊開運才趕了上來,“媳婦,別走那麼快啊,等等俺。”
“你跟來做什麼,夏繼祖是欠了俺人情,可沒欠你的人情。”雲朵打趣著他,腳步還是停住了。
“俺就是來旁聽的,不做別的。”齊開運摸著胸口喘著氣,率先走進了美味齋。
夏繼祖今兒也難得的待在美味齋裏沒有出去,一看見雲朵和齊開運進來,他也明白了七八分,齊開來的事情現在可以說是滿城皆知,他向來是消息靈通,自然也早就知道了。這會兒齊開運夫婦前來,八成是要他幫忙把齊開來從牢裏救出來的。
果然,雲朵一見到他,也不和他寒暄,直奔主題:“夏少東家想必也猜到了俺的來意,不知道能不能幫忙呢?”
夏繼祖也是個爽快的人,笑著道:“齊二少爺這件事是麻煩了點,我會盡力而為救他出來,不過隻怕還是需要打點疏通。”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需要多少銀子盡量派人來拿。”雲朵一揮手,倒也是霸氣十足。
見夏繼祖答應了,雲朵便也不再久留,道了謝順便告辭了。
齊開運十分佩服她的速度,“媳婦你也太厲害了吧,這才說了幾句就搞定了。”
雲朵卻不是那麼的高興,“夏繼祖是答應了,但想救出來哥兒恐怕沒那麼容易,俺們也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事情果然如雲朵所說的那樣,夏繼祖奔波了幾天,疏通了許多官員,也花了不少的銀子,可那些個官員不是懼怕知府的勢力,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沒一個能救得出齊開來的。
夏繼祖因為這件事,還親自登門致歉,惹得雲朵和齊開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吃好喝地招待著他,又寬慰了他一番,他才心情舒暢了許多。
夏繼祖倒是心情舒暢地走了,雲朵和齊開運卻是愁眉不展,這段時間為了讓夏繼祖疏通,他們可是花了許多銀兩,再加上齊開來被告的事情傳了出去,齊記藥鋪的生意可以說是一落千丈,甚至連帶著齊家別的生意也遭到了波及,可以說是遭受到了齊家發家後有史以來最嚴重的打擊。
雲朵派人出去打聽過,他們家生意每況愈下的原因就是,那些鄉民原本覺得齊家是由窮苦人家奮鬥起來的,應該會更了解和更關注普通老百姓,齊家也的確是一直這麼做的,所以他們也一直支持著齊家。
不過自從齊開來事情發生後,他們驚訝於齊家才發家沒多久,竟也學到了富貴人家的壞習性,以為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連奸淫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簡直是太過失望了,於是鄉民們越來越不喜歡去齊家的鋪子買東西。
而原本與齊家有生意往來的人,除了幾個關係好的,其他的也都紛紛找借口避了嫌。更不用說那些早就和他們齊家劃清界限的官員了,若不是有夏繼祖幫著他們從中斡旋,恐怕也沒有哪個官員會來忙他們,就算有幾個真心想幫著他們的,卻也因為官位太小而無法幫忙。
齊開運和雲朵這會兒才明白,他們就算有再多的銀子,也不會是真正的貴人,有些事情也不是有銀子就辦得成的。
再說張家那邊,雲朵派了人日夜盯著,來回報的人說是沒有見到張家夥計回來,顯然他應該是躲到哪裏去了,而梁欣她也一直待在張誠的家裏,哪裏都不去,也不回家,這一點也很是奇怪。張誠則是重新買了個較大的鋪子,準備把豆腐店移到那兒去,他每天都在忙著裝修、請新夥計的事情,倒是看不出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雲朵和齊開運為了不讓齊柳氏懷疑,回了幾次家,也順便和雙胞胎姐妹花交代好情況,讓她們最好是寸步不離地跟在齊柳氏身邊,因為兩人回家後就出去探過附近鄉親們的口風,發現他們其實都早就知道齊開來的事情了。
那雲朵和齊開運能做的,也隻好讓齊柳氏少和他們接觸了,這件事至少要等齊開來三個月滿被放出來以後才能讓她知道,現在還不到一個月,隻能繼續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