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藥鋪被人搗亂,藥材在路上被搶的事情再一次發生,齊開來在城鎮的每間藥鋪都派了許多有身手的夥計,護送藥材的更都是身手還不錯的下人。
在那些人再一次來搗亂的時候,有身手的夥計一下子把他們打跑了,倒是大快人心。不過順心的日子並沒有過多久,沒過幾天那一夥人就帶來了更多而且身手更好的人回來報複,許多藥鋪都糟到了毒手,藥材更是屢次被搶,齊記藥鋪的虧損越來越大。
齊開運無奈和雲朵商量著要把一些較小城鎮的藥鋪先關了,因為連小城鎮的藥鋪都不能夠幸免,而且小城鎮的藥鋪盈利並不大,關了可以減少一些損失。齊開來剛開始是堅決反對的,他覺得小城鎮的鄉民消費能力不高,更需要有齊記藥鋪這樣比市場價低質量又好的藥鋪在,但是經過反複折騰,看著一天天增加的虧損財帳,到最後他也隻能忍痛點頭,將許多齊記藥鋪先關掉,隻留下幾間較大的客人也較多的藥鋪。
因為府城的齊記藥鋪人手比較多,又有齊開來這個有秀才功名的坐鎮,所以之前那些人不敢再來鬧事,卻是次次都把將要送到藥鋪的藥材搶了,斷了藥鋪的貨源。他們也想過時常換運送的路線,可是每一次那些人都像是事先知道似的,埋伏在半路搶了藥材。
幸好雲朵會時不時從空間裏拿出一些來補上,並稱是從別的路偷偷運過來的,除了她不能讓人知道才安全,鋪子才算能繼續開門,畢竟府城的鋪子是齊記藥鋪的總鋪,是無論怎麼樣都不能關門的。齊開來因為煩心的事情太多,也沒有多追問什麼。
齊開來這些天都在煩心著藥鋪的虧損問題,他自己想了許多的法子想要挽回局麵,可是最後都失敗了,他的性子一向都是倔強的,不到撐不下去的時刻,是絕對不會開口向哥哥嫂嫂求助的,齊開運和雲朵看在眼裏,雖然是很想幫助他,可是也想著要借著這次機會讓齊開來好好磨練一下,算是給他的一種考驗。
這日,齊開來正拿著賬本發愁,周掌櫃的帶著幾個受傷的夥計回來了,隻見他們都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有的甚至見了血,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發生這樣的情況了。護送藥材的夥計換了一批又一批,身手也是越來越好的,可還是每次都敵不過那夥人。
其中一個受傷回來的夥計咬著牙對著齊開來說道:“二少爺,今天來搶藥材的人不少都是穿著衙役的衣服的,而且是府衙的衙役才穿的那種,估計是為了辦事的時候更方便,其中還有兩個就是上回來鋪子裏搗亂的,俺路上回來路過府衙的時候,發現那兩人進去了府衙了。”
說話的這個夥計是鋪子裏的得力助手大洪,這回他是自告奮勇要去護送藥材的。
“豈有此理。”齊開來聽到這話生氣得都要噴火了,重重地把賬本往桌子上一摔,“俺就不信這個知府還能如此無法無天了。”
齊開來吩咐周掌櫃的把受傷的夥計都帶下去處理傷口,唯獨留下大洪並幫助他擦了藥膏,才問道:“大洪,要是再讓你見到那些人,你能認出來不?”
“當然能,俺見了那麼多次,他們化成灰俺也能認得出來。”大洪恨恨說道。大洪在齊記藥鋪幹了有些時日了,齊記藥鋪對夥計的待遇向來是最好的,不僅薪水比別的藥鋪高,這些主子還一個個都是善心的,對夥計好,對鄉民也好,這樣的鋪子要是關了門,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惋惜呢,他沒了這樣的好工作,又怎麼養活一家老小,所以他對這件事也是十分上心,對那些來搗亂的人更是時時刻刻地在心裏咒罵著,自然是想忘也忘不了的。
“那好。”聽到大洪這麼說,齊開來放心了許多,“你跟俺出去一趟。”
“去哪裏?”大洪有些不明白,可是齊開來一句話也沒說,隻管往外走著,他隻是一個夥計,也不好再問。
大洪不知道齊開來想去哪兒,隻能靜靜地跟在他身後一路走著,齊開來一直沉著臉,他便不敢多說話。
知道兩人走到府衙門口,大洪才大概猜到齊開來想做什麼。
果不其然,齊開來二話不說,拿起府衙門口放著的大鼓的鼓棒便開始用力地敲。
門口的衙役見有人來擊鼓鳴冤,急忙進去稟報大人。
齊開來敲了好一會兒,聲音越來越大,大洪隻覺得這聲響都要把他的耳朵震聾了,連連後退幾步。
進去稟報的衙役好久才回來,滿臉都是不耐煩的神色:“好了好了,知府大人準備升堂了,你們可以進去了。”
大堂之上,馮知府剛坐下喊了句升堂,見衙役帶著齊開來進來,他便有些後悔了。這齊開來就是麻煩的家夥。
齊開來是個秀才,公堂之上可以不必下跪,所以隻有大洪恭恭敬敬地給知府大人磕了個頭。
“齊開來,上回已經饒過你一回了,今日又來做什麼?”馮知府開門見山地問道,要是早知道來擊鼓的是齊開來,他是肯定不會升堂的了。
“知府大人,草民擊鼓,自然是來鳴冤的。”齊開來到底是個秀才,回話也是不卑不亢地看著馮知府。此前他也來過一次,可是並沒太記得馮知府的樣子,這回可算是把他深深記住了,心裏暗暗盤算著改日要把馮知府的樣子畫下來,放在牆上給幾個侄子扔石子玩。
至於大洪,不過是個藥材鋪的夥計,還沒見過什麼大官,此時跪在地上,真是連頭也不敢抬起,生怕一個不小心,觸怒了這個大官。
“你有何冤屈速速告來,否則本官要治你個擾亂公堂之罪了。”馮知府隻想快點把他搞定,雖然他是不怕齊開來這個秀才,但終究是新官上任,有些事情他可以私底下做,在明麵上卻不能表現出來,畢竟有老百姓在看著,這知府的形象他還是需要維持住的,能多當幾年就多當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