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情的出現使得齊家的生意也受到影響,這一點雲朵夫妻早有心理準備,畢竟這個時候大家都想省著些銀錢,不過倒也不至於半點盈利皆無,倒是府城裏新開的幾家店鋪幾乎沒受到影響,畢竟那些真正的有錢人是不會理會災年與否,越是災年越能賺大錢,有錢人最重要的便是麵子,不消費那邊等同於告知別人他們家的生意已經落了下乘。
但這點銀子雲朵倒是不放在眼裏,再多的銀子買不來糧食的時候也不過是堆死物。
“夫人,林管事讓人來傳話,大棚裏第一批的土豆已經曬了兩日了,詢問一下是要擱置到庫房裏還是如何處理。”丁香敲門後詢問道。
“讓人都蒸成土豆泥刷在作坊那邊的牆上,啥時候幹了再刷第二層,在秋收之前的土豆都按照這個來處理。”雲朵頭也沒抬的說了一句,這幾天一直在算計著家裏還有多少糧食,能夠勻出多少糧食的事,越算越讓雲朵頭疼,不動用空間裏的糧食根本就解不了燃眉之急。
南邊現在的情況是什麼樣雲朵還沒得到信,不到秋收那一天再好的消息也不一定能作數。
丁香領命離去,雲朵扶額休息了片刻端起茶盞潤喉,將賬冊合起來放到一旁去,這才抽空去看各地送來的信函,其中多是掌櫃們的報賬以及簡述當地災情和疫情的情況,這是雲朵在開春的時候特意交代下去的,也明確的做出指示,一旦有疫情出現各地掌櫃可視情況暫時關閉鋪子。
十餘封信函中有三封是西平城臨近其他城池所屬的小鎮上傳過來的,雲朵看了一眼最後寫明的日期眉頭緊緊的攏聚在一起,一個月以前那些地方便發生疫情,且官府沒有任何的措施,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月怕是情況很不樂觀,盡管掌櫃的在心中寫明他們已經捐銀子給百姓們購置防治疫情的藥物,可雲朵還是不安心的很,這邊的疫情剛剛得以控製,一旦再有傳染途徑怕是會難以收場。
最後一封信是府城的李三娃寫來的,兩人之間除非是重大事情否則從來不曾聯係過,雲朵掃了一眼名字後便立即打開信封,看到內容後臉色不由得慘白起來。
“丁香,快派人去尋東家回來,快去!”雲朵聲音顫抖的喊道,急切的嚇了外麵的丁香一跳。
不知道發生何事的齊開運被丁香叫回來之後,忙衝進屋中,看到雲朵的臉色還以為是她生病了,忙詢問道:“媳婦你這是咋地了?身體不舒服嗎?俺這就叫人去鎮上請肖大夫過來。”
“當家的你看看這封信。”雲朵將信函遞給齊開運,在等齊開運回來的時間裏雲朵已經冷靜了不少,可這會心裏還是發慌的很。
齊開運不明所以的接過信函,隻要雲朵沒事便放心不少,可剛鬆了一口氣的他在看到信函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信函自掌心滑落還不自知。
雲朵也不出聲打擾,而齊開運足夠的時間去消化這件事。
“媳婦,我沒有看錯是嗎?”齊開運一臉發懵的看著雲朵問了一句。
雲朵皺眉點點頭,握著齊開運瞬間冰涼的手低聲道:“當家的,這個時候咱們不能亂,來哥兒還等著咱們去救,娘還不知道信兒呢,咱們要是亂了來哥兒可咋辦啊。”
“俺不相信,來哥兒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不過是個知府小妾娘家嫂子的妹子,就算是長成天仙來哥兒也不會動心思的,他想要女人就憑著齊家的家財還怕找不到美人兒嗎?一定是陷害,絕對是陷害。”齊開運聲音激動的喊道。
“俺也不相信這是真的,但李三娃不是個毛躁的人,他寫了這封信給咱們就說明是真的出事了,信上麵有暗號一定是李三娃親手寫的沒錯,來哥兒不是那不知分寸的小子,定是有人設計陷害於他,當務之急是咱們要盡快趕到府城去,好還來哥兒一個公道。”雲朵安撫道。
“對,咱們這就去府城去,來哥兒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不能就這麼被毀了名聲。”齊開運點頭道,看神色還是沒能冷靜下來,拿著信件在屋裏來回的踱步卻沒有想出個頭緒來。
見狀雲朵也不催促,等齊開運走的有些累了才道:“當家的不覺得這事奇怪嗎?先不說來哥兒的人品不會做出這種下三流的事,就是連個而現在應該在京都那邊參加會試,咋能在府城犯案呢?咱們現在啥也不知道,一切還是等到了府城再看著安排,當家的你可不能自亂陣腳。”
“對,來哥兒這個時候該是參加會試的,他還在府城必定是有原由的。”齊開運停下腳步來,看著雲朵道:“媳婦兒,李三娃這封信函應該是十多天前寫給咱們的,那時候來哥兒便已經被關起來好幾天了,可那知府既是認定了來哥兒有罪為何遲遲不曾升堂?這裏麵一定有貓膩。”
雲朵點點頭,這也是她最擔心的地方,幕後下黑手的人目的是什麼他們不清楚,連齊開來為何會在府城的原因他們也不清楚,這次怕是要有大麻煩了。
兩任沉默了會,很默契的各自去收拾行囊準備要去府城帶的東西,至於這邊的事情隻能交給老嶽他們去管了,任何事這個時候也沒有齊開來的事情重要。
信函中並未提及到齊栓子等人的信息,但夫妻二人商議一下後還是給齊老三家和村長家遞了信,就怕李三娃是覺得那兩人不重要才沒有提他們的事,可別被一窩端了才好。
齊開來的事情明顯是針對齊家來的,萬萬不好連累了其他人。
齊老三在得到消息之後立即表示要和齊開運夫妻倆一起去府城,村長家也派了劉學明的父親劉長祿一起去府城,這次的事若沒殃及到二人他們則會親自跑一趟京城,但若都出了事他們也需要去自己打點一二,雲朵夫婦自是不會拒絕他們同行。
坐著馬車行走了幾個時辰後,雲朵夫妻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顯然都在為齊開來的事情而擔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