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朵夫婦的勸說下,齊洪氏便暫時取消了提親的想法,也覺得再觀察一段時間沒什麼不好的,齊開杏暗暗的鬆了口氣,她現在是真的怕要定親成親的事,雖然心裏對胡金寶不那麼想念了,可是要和一個不熟悉的人過一輩子讓齊開杏害怕。
眼看著中秋節就要到了,齊家也開始準備做月餅的事,雖然家裏人多卻不差這點銀子,所以和美味齋那邊的訂單都是交給村長家帶著村子裏人做,這樣大家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齊家做的月餅則是留作自家吃和送禮的。
“娘,次,餅餅,香。”豆沙包邁著小短腿跑到雲朵身邊,將手中的月餅遞到雲朵嘴邊,小嘴上都是月餅渣子。
“嗯,豆沙包喂娘吃的月餅就是香,讓娘好好聞聞是月餅香還是咱家豆沙包的手手香。”雲朵笑著把小兒子抱在懷裏,一副認真的模樣去聞豆沙包的小手,把豆沙包逗的咯咯直笑。
“手手,香。”豆沙包嘿嘿笑著,看著自己的小手直往雲朵嘴邊送。
“笨蛋。”肉包子在一旁看的有些嫉妒,竟是罵了一向被自己喜歡的小弟弟,哼道:“你都沒洗手一定是臭臭的,看俺的手白白的才香呢。”
豆沙包不太明白肉包子說的話什麼意思,卻也知道不是好話,指著肉包子喊道:“哥哥,壞,娘,打屁。”
雲朵被兩個兒子吵得頭疼,這麼大的孩子正是淘氣的時候,好在兩個孩子不是特別的粘人,否則雲朵真的不確定自己是否有足夠的耐性。
抱著豆沙包蹲在地上,雲朵一手將肉包子拉入懷中牽著他的小手聞了下道:“嗯,咱家肉包子的手白白的真香。”見肉包子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雲朵又道:“不過弟弟的手也很香,不信肉包子聞一聞,你們是親兄弟要是一個香一個臭的還不得讓人笑話你這個哥哥沒幫弟弟洗手嗎?”
肉包子想了想點頭道:“嗯,弟弟的手也是香香的。”
“不臭。”豆沙包自己聞了下小手,很是肯定的點點頭。
“嗯,豆沙包的手最香香了。”親了小兒子一口,雲朵輕聲道:“哥哥最喜歡豆沙包了,每天都帶著豆沙包去玩,要是娘打了哥哥的屁屁,哥哥可就不能陪豆沙包去了,豆沙包還要娘去打你哥哥的屁屁嗎?”
豆沙包想了想忙搖頭道:“不打,不打。”說著便從雲朵懷裏跳了下去,拉著肉包子的手把剩下的一塊月餅塞到肉包子嘴裏道:“哥哥,次,玩。”
“嗯,哥哥帶你去玩。”肉包子說完便拉著豆沙包轉身就走。
看著小哥倆又言歸於好的樣子,雲朵笑著站起身來,齊開運這時候在她身後扶了一把,笑道:“這兩個皮小子,再不懂事就給俺打他們屁股,打一次就記住了。”
白了齊開運一眼,雲朵哼道:“你敢打他們,俺就讓你睡書房去。”
齊開運咳了一聲沒說話,齊開杏卻在一旁笑著打趣道:“堂嫂,這話還是回屋裏說去吧,俺們都還小呢。”
雲朵這才想起來她是堂屋和大家一起做月餅呢,頓時臉燒的厲害,睨了齊開杏一眼便坐下包月餅餡。
齊洪氏點著齊開杏的額頭罵她一句不知羞,哪有沒出閣的女兒家接這種話的,齊開杏吐吐舌頭也鬧了個大紅臉。
一家人也不說什麼話,就這樣坐在一處包月餅,剛讓下人去烤一路子,門口卻傳來馬車的聲音,聽著車廂有鈴鐺的響聲,雲朵和齊開運互看一眼,便知道這是有客人上門來了。
“你們家主子呢?有貴客上門也不知道迎一迎嗎?果然是泥腿子出身沒有教養。”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坐在堂屋裏的眾人自是都聽的清楚,齊開運夫婦倆對視一眼又坐了回去。
對於這種不請自來又狗眼看人低的人,他們一向是采取漠視的手段來處理。
鄭老夫人起身從後堂回去了,雙胞胎也一並被帶出去,齊柳氏倒是有些擔心,可現在也被鄭老夫人上了一段時間課,也明白她不能遇事就逃避。
很快所謂的貴客便被引進門來,雲朵抬頭打量了一眼對方,隻見是一個滿頭金釵穿著桃紅色衣裙的婦人,雖然沒見過麵卻也知道這女人一定不是正室,這個年代的人可是不允許妾室穿正紅色的。
但是穿其他紅色的妾室,必定是被男人寵著的,否則這麼刺激正室的穿法早就被發賣了。
“天啊,這是屋子還是廚房啊,夫人您還是坐這邊吧。”之前喊話的丫鬟在椅子上鋪了一條絹子,扶著婦人落座。
婦人原本還是端著的,可坐了一會也不見雲朵他們有待客的意思便問道:“你就是雲朵吧?”
抬頭看了婦人一眼,雲朵並沒有說話,上輩子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小三了,即便這個年代合法她也容不得這樣的女子存在。
“我們夫人問你話你,你這農婦還不快點把手裏的東西放下回話,真是不知禮數。”丫鬟指著雲朵喊道。
淡淡的掃了丫鬟一眼,雲朵對要發火的齊開來道:“狗咬你一口,你還要咬回去不成?讓下人趕出去便是了,一會得空你去寫一張字帖貼門口去,狗與得了狂……瘋狗症的人不得入內。”
“你這農婦罵誰呢?信不信我……”丫鬟還想撂狠話,可對上雲朵掃過來的視線隻覺得背脊發寒,舌頭打結了似的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婦人似是也沒想到雲朵一個農婦能有那樣的讓人懼怕的眼神,雖然雲朵不給她麵子讓她很生氣,卻還是壓著怒火道:“本夫人是來找你談生意的,這就是雲娘子的待客之道嗎?”
“俺不合妾室做買賣。”雲朵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見婦人顯然要發飆的模樣,揚唇淺笑道:“大門在那,走好不送。”
“你知道本夫人是誰嗎?”婦人臉色陰狠起來。
“哪位地主老爺家的小妾罷了,俺需要知道嗎?”雲朵微微挑眉,放下手中的月餅皮道:“一個分不清自己身份的女人,即便是官家的小妾也隻會給自己的男人惹來禍端,既然做了男人暖床的東西就該知曉自己的本分,夫人這個稱呼隻能是正妻,小心禍從口出。”
“賤人,你竟敢瞧不起本夫人!”婦人噌的站起身來,指著雲朵的鼻子罵道:“趙如玉那個賤人已經嫁到京城去了,你把著她那個半死不活的娘討好著,真的以為這對母女能護得住你嗎?在雪華鎮上,本夫人想弄死你們就是一句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