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肖大夫把雲朵的‘病情’說的十分嚴重,所以雲朵在惠濟堂裏住了三日才回家去,期間齊開運想要和雲朵說話雲朵都是一副躲避的態度,齊開杏看著兩人這樣也不好在雲朵病著的時候勸說什麼,隻能在雲朵‘睡著’的時候數落齊開運,這是她站在一個女子的角度為雲朵抱不平。
齊家的馬車回村,村裏人立即就去村長家裏報信了,看著齊家去的時候就兩輛馬車回來的時候卻用了五輛馬車,有村民好奇便上前搭話,得知是雲朵在鎮上的時候有不少交好的人家都送禮去探望雲朵的病情,那幾車的東西有雲朵在醫館用的,但大多數都是補品,就算齊家的主子們一起吃一年半載都吃不完,可在鄉親們眼裏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因雲朵還體虛,故而村裏來人的時候雲朵並未見客,六奶奶到屋裏看了一眼見雲朵睡的正香也沒說話,隻是抹了把眼淚說了句“這孩子遭了罪了。”
齊柳氏被說的心裏一陣揪疼,雲朵受傷的事情她要負最大的責任。
“運哥兒,肖家母女還在祠堂關著呢,現在你們也回來了,這個事是要咋辦總得有個說法,祠堂也不能一直關著兩人。”村長犯難的開口,肖家人根本不管這娘倆死活,這兩天都是村長家裏人去給送水送飯的。
聽到肖家母女,齊開運頓時寒下臉來,若非是雲朵回來的路上和他說過那些話,齊開運現在就想把人扔到官府去,省的以後再來家裏礙事。
“俺媳婦這次遭了大罪,雖然不會傷了性命,可惠濟堂的肖大夫說是傷了肺,以後不能再氣著,要不然會影響壽……”齊開運雙手握拳沒敢把話說完,深吸一口氣才又道:“俺看在鄰居的麵子上救了肖菊花,可她是咋回報俺的?先是汙蔑俺打了她男人,現在又傷了俺媳婦,這件事俺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俺要把她們送衙門去,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們。”
村長一聽頓時急了,安撫道:“運哥兒,她們是做的不對,可傷你媳婦也是意外,畢竟是咱們村裏的事,這事鬧到衙門那裏也不好,你們還得在村子裏住著呢,讓鄉親們咋看啊!”
“六爺爺的意思是俺嫂子就這麼白傷著了嗎?”齊開來臉色也是陰沉的嚇人。
看了一眼齊開來,對於這個將來必然會有出息的少年村長一家自然是想要交好的,可肖家母女的事情會影響到整個村子的聲譽,村長就不能不管了。
想了一下後村長道:“俺知道這母女不厚道,可女人進了衙門哪有個好啊,隻怕出來了也沒臉麵活下去,她們有錯卻罪不至死。雲哥,六爺爺舍了這張老臉給她們說句好話,讓她們賠了看大夫的銀子,再罰跪祠堂一個月,以後要是再做不要臉的事你們想咋辦都成,俺絕對不管。”
“六爺爺,俺們也不想你為難,齊家也不差給長嫂治病的銀子,可長嫂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俺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以前鄉親們發混的時候俺們家都沒真生氣過,最多就是嚇唬一下,有好事的時候也會想到照顧鄉親們,可肖家的做法實在是太讓俺們家寒心了,肖家現在種著水稻養著魚可都是賺俺們家的銀子呢,他們咋就能這麼的忘恩負義呢?”齊開來說著委屈的要哭了,卻還是倔強的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村長也知道這事不好辦,抬頭朝齊開運看過去,見齊開運的臉上除了怒氣沒有其他表情,心底下更是犯難了。
一直到村長走,齊家也沒吐口表態要放過肖家母女,村長回家後便招呼幾個兒子一起商量這事該怎麼解決,最後一致決定肖家的事讓肖家自己去求人去,不讓齊家消氣就想把事擺平了也太便宜了,他們家沒必要為了沒長心的肖家人去得罪齊家。
第二日,肖家人在村長的帶領下又來到齊家,這次不少鄉親也都跟過來看熱鬧,都想知道齊家到底怎麼辦。
其實這個事攤在別人家,肖家肯賠銀子也就解決了,可齊家不差錢肖家又不表態,這事就讓不少人說道了,沒道理你做錯事的人連上門道歉問候的事情不做就了事了。
當然也有人覺得齊家是小題大做,人又沒大事何必和鄉親們這麼為難,怎麼說也做了那麼多年的鄰居,說這話的人絕對是見不得齊家好的,長點心的人都不會應和。
“運哥兒,叔也是看著你長大的,這事是你嬸子和妹子做的不對,是叔這個一家之主沒做好,你要是有氣就衝叔來,叔給你們賠不是了。”菊花爹說著就要給齊開運跪下,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
齊開運自是不能受這個理,邊上的兩個下人忙把菊花爹給扶起來,齊開來目光略微一沉的看向菊花爹,倒是沒想到這個平日裏看著老實巴交的人會玩這心眼。
不論是齊開運衝他發火還是受了跪拜,以後齊開運就會被人戳脊梁骨,畢竟一個村子住著的長輩。
“叔說這話真是為難俺堂哥了,叔能不能當好一家之主那是叔家裏的事,做錯事的也不是叔,叔當著這麼多鄉親的麵給俺堂哥下跪是想要俺堂哥以後在村子裏抬不起頭來嗎?俺堂哥哪裏對不住叔了?是因為俺堂哥教叔家種稻子了?還是因為俺堂哥給叔家勻育苗了?”齊開杏幾乎是帶著哭腔開口的,這個時候齊家男人說話都不好,賣委屈沒人比她更合適,“還是因著菊花姐姐汙蔑俺哥打了她男人又收留她給她治傷?現在俺堂嫂被嬸子打的還躺在屋裏起不來呢,叔你可知道俺堂嫂在醫館這三天是咋過來的?好好的一個人兒,見天的喝著苦藥水,每天身上紮針紮的跟刺蝟似的,疼的汗水一天能濕好幾套衣裳。”
原本是想博同情,可說著說著齊開杏就真的哭起來了,想著雲朵躺在屋裏蒼白的模樣,齊開杏話都說不下去了,靠在齊洪氏身上嗚嗚哭了起來。
拍著齊開杏的後背,齊洪氏也跟著紅了眼眶,一向不願意得罪人的齊柳氏也難得的硬氣了一回,看著耷了著腦袋的菊花爹道:“他叔你就回去吧,俺們一家子好不容易過上點舒心的日子,可是禁不起折騰了,這次運哥兒媳婦是年輕撿回一條命,以後還不知道養多久才能養好呢。當初在老宅的時候,他叔和嬸子沒少照顧著俺們這一家子,這次的事情就當是俺們還了你們家的情分了,以後要是再有這樣的事發生,就算他叔你跪死在大門外俺們家也要把人送到衙門去,從此後咱們兩家就老死不相往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