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有人在無事生非

聽到這,徐皇後馬上意識到是自己誤會了兩個孩子,便就有些不悅地橫了眼告訴她這個消息的王福。

剛才若不是他跟自己說的那一番話,行事向來穩重的她又何至於突然失了分寸。

王福也縮了頭。

正是因為知道宋無忌在皇後娘娘心目中的分量,聽別人將宋無忌的事傳得有鼻子有眼的,所以他才急著告知了皇後娘娘,誰知竟會弄成這樣的烏龍。

好在徐皇後平日裏也是個處事不驚的,她想著剛才自己並沒有說出什麼過分的話,也就改口道:“我也就是想過來看看無忌,看看他這邊是否一切都安排妥當,沒想反倒擾了你們。”

她對自己聽聞的事隻字不提,語氣也比先前柔和了許多。

“剛才應該無礙吧?”徐皇後見著不動如鍾的宋無忌就試探著問道,“需不需要叫許太醫過來?”

趙如意就想到剛才徐皇後衝進氈帳時那鐵青的臉色。

雖然她並不明白徐皇後為何會鐵青著臉色而來,可她卻記得上一世薛氏也曾這樣闖過宋無憂的院子,然後氣勢洶洶地在院子裏查抄了一番,還攆了幾個平日裏慣會在宋無憂屋裏拿張做喬的丫鬟出去。

至少剛才徐皇後衝進來的那一瞬,她還真以為是要來拿人問罪的。

聽得徐皇後這麼一問,趙如意也就趁機道:“如若能請得許太醫來,那自是最好!”

徐皇後也擔心自己剛剛給宋無忌帶來了傷害,便要派人去叫許嵐。

而王福為了將功折罪,便提出親自去跑這一趟。

徐皇後也就點了頭。

不一會的功夫,許嵐便被王福風風火火地拉了過來。

趙如意便將今日之事又簡短地同許嵐說了一遍:“因為有些擔心,所以還是想請許太醫幫忙瞧一瞧。”

許嵐就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趙如意。

自從他開始教她學醫以來,趙如意便改口叫他師父。

而今日突然又一本正經地稱他為“許太醫”,莫不是這裏麵發生了什麼不好明說的事?

許嵐就突然想到剛在來的路上,王福一路追著他解釋說明的那件事。

莫不是與這件事有關?

許嵐便衝著趙如意點了頭,然後幫宋無忌測起脈來。

宋無忌的脈象很是平穩,較之以前總是複發的情況來看,已是大有改善,也就是說他們為宋無忌想的這個治療法子是有效的。

“難為你還一直記得我之前說過的不可中斷的話,”許嵐就頗為讚許地對趙如意道,“世子爺的這個病因拖的時間太久,治療起來也就要多費一些功夫,熏蒸之法也不是不能斷,隻是一旦沒有按時給藥,不說前功盡棄,至少在療效上也會大打折扣,這也是我之前特意與你交代過的。”

趙如意聽著,就在一旁重重地點了頭。

徐皇後卻是大鬆了一口氣:“那今日之事……”

“還請皇後娘娘放心,並無大礙,”許嵐就衝著徐皇後拱手道,“之前我並不讚成宋世子也來參加這場圍獵,隻是因為宋世子說他在屋裏憋悶已久,難得有這樣的盛事,便想趁著身體有所好轉時也出來熱鬧熱鬧。因此我就特意交代了這丫頭要好生照顧世子爺,看來她還沒叫我失望。”

徐皇後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既然無礙,那便讓他早些休息吧!”徐皇後就吩咐著身邊的人,準備離開。

許嵐卻向徐皇後拱手道:“娘娘請留步,微臣還有一事相稟!”

“剛才在來的路上,偶然聽到了一些惡意中傷宋世子的話,據微臣和宋世子多年相處的經驗來看,恐怕是有人在無事生非,還望娘娘能過問一二,畢竟流言多了並不利於宋世子養病呀!”

“這事我會去處理。”徐皇後一聽便知道許嵐所指的是哪件事,她點了頭,就帶人離開了。

待得徐皇後帶著人離開後,趙如意這才問起許嵐:“師父剛才說外麵有關於世子爺的流言?是什麼樣的流言?要不要緊?”

許嵐給宋無忌瞧了兩年的病,自然知道他待身邊的丫鬟的態度從來都是親近但絕不親昵。

可趙如意卻是個例外。

他瞧得出來,宋無忌對趙如意很上心。

至少,宋無忌待入畫和抱琴,都不及待她的十分之一。

雖然他也不明白趙如意這個小丫頭是怎麼做到的。

可許嵐卻是樂見其成的。

因為在趙如意出現了之後,他在宋無忌的臉上再也沒瞧見過孤寂和落寞。

“沒什麼!”既然皇後娘娘說會去處理,許嵐便不想讓那些風言風語侵擾到這兩個人,“不過是些瑣事而已!草原的夜晚更深露重,注意好保暖,明日也盡量穿得暖和一些,別讓世子爺著了涼!”

許嵐就囑咐著趙如意。

趙如意便慎重地點頭,看護著宋無忌睡下了。

因為往日裏就起得早,卯時剛過,趙如意便醒了過來。

她穿好了衣服,走出氈帳去,就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

天色剛蒙蒙亮,天邊被染成了魚肚白,昨日還是綠得看不到邊際的大草原,今日卻是結了白白的一層霜,就像被人撒了鹽一樣,踩上去還會嘎吱作響。

而昨晚還是非常熱鬧的營地,這會兒卻安靜了下來,除了巡邏放哨的士兵外,便不見多餘的人。

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趙如意輕輕地哈了一口氣,卻有一團白霧從嘴裏跑了出去。

緊接著,她就接連打了兩個噴嚏,而且鼻子也變得冰冰涼。

不過是在這營帳外微微站了站,她便覺得自己已經凍得耳朵發紅,臉發僵了。

趙如意便搓了搓手,又跺了跺腳地躲回了氈帳裏,沒想又打了一連串的噴嚏。

她原本以為自己的動靜不大,沒想卻還是吵醒了宋無忌。

他微眯著眼,看著趙如意道:“怎麼了?大清早的就給凍到了?”

“可能吧,”趙如意說話的聲音就帶上了鼻音,“外麵實在是太冷了。”

說著她就下意識地搓了搓自己凍紅的耳朵,又哈了哈手。

經過一夜,氈帳裏的火盆都隻剩下微弱的火氣,早已不夠趙如意用來取暖,她隻得不斷交替著雙腳跳著,希望借此讓自己變得暖和起來。

“你還傻站著幹什麼?還不趕緊過來暖暖?”沒想宋無忌卻是撩了自己的被子,將她整個兒都裹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