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立馬噓了聲,不再說話走遠了。
而虞安安在病房內,全身心都在齊幼之身上,自然是沒聽到她們的閑聊。
將故事讀完,她緩緩地將書合上。
“今天的故事讀完了,剩下的請聽下回分解!”
她故意說話帶著趣味,其實心裏苦澀極了。
為他接了杯水,用棉簽輕輕地擦拭他有些幹涸的嘴唇。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十分輕柔。
因為昏迷無法上廁所,所以齊幼之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
她每次看到都覺得揪心。
洛森進來給齊幼之做例行檢查的時候。
就看見了虞安安在專心致誌的為他換床單。
“又弄到床單上了?”
他語氣裏有些無奈,但更多的也是心疼。
雖然人昏迷了,但是基本的功能還是在運轉。
也就是說,他還是會排泄。
而這些,一直都是虞安安親力親為。
她一點都不覺得那些東西髒。
就算是偶爾沾到手上,她也隻是淡定的用濕巾擦掉。
洛森是醫生,在醫院裏見過無數這種家屬為失去意識的病人清理身體。
但看到虞安安做這些,他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安安,不然我給幼之請個護工吧!”
請個護工,她也能夠輕鬆一些。
這種事情,也不用再親力親為了。
這也算是兌現了齊幼之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拜托自己照顧虞安安的請求。
可是虞安安聞言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她一邊換上新的床單,一邊將齊幼之的身體重新放好。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她的語氣依舊是輕飄飄的,好像一點都不覺得這些事兒瑣碎。
他聽趙韓說過,她是季家失散多年的女兒。
季家的身份,他很清楚。
而季家的寶貝千金,居然在為齊幼之做護工才做的工作。
他突然覺得,自己以前不該覺得她對齊幼之沒有真心的。
這世界上,沒有誰會比虞安安更愛齊幼之,更包容齊幼之了!
整理好一切之後,虞安安去洗了手,這才回來看著洛森檢查。
“他怎麼樣?身體有好一些嗎?有恢複意識的可能嗎?”
這問題每次洛森來的時候她都會問。
但每次他都隻是沉默,這次也不例外!
他歎了口氣,說道:“安安,幼之不知道還要睡多久,請護工沒什麼不好的。”
他還是想勸勸她,讓她別那麼逞能。
雖然她從來沒抱怨過,也沒厭煩。
但是他看得出來,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她瘦了很多。
本來她就沒多胖,從始至終也能稱得上苗條。
現在更是瘦的都不太健康了。
“不了,我不放心別人照顧他,我都已經熟悉了!”
虞安安勾了勾唇角,再次拒絕了洛森的好意。
回想一開始的時候她什麼都不會,總是收拾不幹淨床。
後麵她就跟著別人請的護工學,還真讓她給學會了。
怎麼換床單,怎麼擦拭身體,怎麼給病人按摩防止肌肉萎縮。
她每一樣都學的很好!
洛森見到她這樣,隻能歎氣。
最後說齊幼之的身體沒什麼變化,一切正常之後便離開了病房。
他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忍不住拉著她離開這裏。
讓她在幼之沒醒過來之前都別來照顧他了!
齊幼之的情況,在這一個月裏齊母和虞老等人都知道了。
所以齊母也經常來看齊幼之。
瑟琳娜和唐梨不知道,因為齊家隱瞞的很好,公司也由秘書打理。
外界沒人知道齊幼之手術昏迷了一個多月。
於是這天,瑟琳娜和唐梨便叫著虞安安出去聚聚。
虞安安本想拒絕,因為今天她還沒去給齊幼之講故事。
但那兩個朋友不依不饒,說她們已經很久沒見了。
為了不讓她們起疑,虞安安隻好同意,想著故事等晚上再說好了。
三人一見麵,就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瑟琳娜看著虞安安,第一句話是:“安安,你黑眼圈好重,這幾天睡眠不好?”
聽到她這麼一問,唐梨也發現虞安安瘦了不少。
“是啊安安,難道齊家破產了?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她們的話讓虞安安眼眶有些酸澀。
“沒有,我最近減肥,一不小心減過頭了!”
挽住她們二人的手臂,虞安安帶著她們往商場裏麵走。
終於在逛了幾家店之後,她們換了話題。
虞安安這才鬆了口氣。
幾人逛了一兩個小時,都有些累了。
正巧到了午飯時間,便選了個還算不錯的西餐廳坐下。
此時唐梨才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己的兩個朋友。
瑟琳娜見狀,有些受不了的問道。
“唐梨,你今天都愁眉苦臉一天了,到底有什麼事啊?”
本來她是叫兩人出來玩的。
結果一個精神不振,一個愁眉苦臉。
這都什麼事兒啊!
聽到這兒,虞安安本在想著齊幼之的思緒也回到了身體裏。
抬眸看向了唐梨。
她如果不是心裏藏著什麼事兒,是不會這樣的。
果不其然,唐梨連著唉聲歎氣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開口。
“那我說了,你們不許罵我!”
她也是糾結了好久,拿不定主意,才打算問她們的。
虞安安和瑟琳娜兩人同時點頭。
深吸一口氣,唐梨說道:“周峰在牢裏說想要見我。”
說完,她便把頭縮了回去,顯然是怕被這兩人罵。
瑟琳娜聞言,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睜著大眼睛不可置信。
“什麼?唐梨你腦子壞了?你知道他對安安,對虞伯伯做過什麼嗎?”
要照她說,周峰就應該一輩子都關在裏麵。
他還想見唐梨?簡直做夢!
被她這麼一說,唐梨更覺得是自己有問題了,臉上的表情也更加不好看。
“我知道,我知道他罪有應得,可是……他說他有話要跟我說,還說之前是他對不起我。”
到底是唐梨認真喜歡過的唯一一個男人。
她做不到在對方示弱的時候心裏毫無波瀾。
而且……他在被抓進去的時候,連一個字都沒留給她,她當然不甘心。
瑟琳娜聽到這裏,簡直是覺得唐梨被鬼迷了心竅。
說不定就是那個男人搞得把戲,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