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裝啞巴

一百五十萬幾個字緩緩地落在了紙上。

“謝謝配合,女士從這邊進入宴會廳,門口會有人發放麵具!”

服務員給虞安安指了新的路,不需要返回去門口重新進。

齊幼之出現在宴會廳門口的時候距離六點鍾還有三分鍾。

他向來都是準點到的。

要不是為了來看虞安安,他也不會親自出席這個遠在國外的慈善晚宴。

他也按照規定在門口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隻是起身的時候突然瞥了一眼前麵的名單。

居然發現了虞安安的名字!

而緊貼著她名字的,自然是厲斯勒那幾個他看不順眼的字。

她果然跟著厲斯勒一起來了!

兩人名字在同一行,十分刺眼。

他放下筆,跟著服務員走進了藏品室。

晚會正式開始,所有人手裏都拿著形狀不同的麵具。

放眼望去,虞安安還真是一個都不認識。

她乖乖的跟在厲斯勒的身邊。

“我要去見一下樓上的人,你跟我去嗎?”

厲斯勒看了一眼二樓,他今天來不單單隻是參加一個晚宴。

虞安安識趣的鬆開他的手說道:“你去吧,我不會走丟的!”

他要談公事,自己自然不會跟著一起去打擾。

反正這裏的人也不認識自己,她隨便走走也無所謂。

厲斯勒雖然有些放心不下。

但厲老爺子給他的任務他也必須完成。

所以隻好保證自己一定會快去快回,不會讓她一個人太久。

虞安安微微的笑了笑,點頭目送他上樓。

此時宴會廳裏傳來了悠揚的音樂。

虞安安見到不少人都抬腳步入了舞池。

她百般無聊,想著自己也沒人跳舞,於是選了個稍微角落的位置。

齊幼之其實一進來就在搜尋虞安安的身影了。

雖然大家都戴著麵具。

但他就是知道誰是虞安安。

因為來參加晚宴的人很多,直到音樂聲響起。

他才在角落裏發現了虞安安!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他朝著她抬腳走了過去。

虞安安隻覺得自己的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像是大山一樣的遮擋物。

她還來不及抬頭,就看見自己麵前多出了一個手機。

上麵的屏幕寫著:“美麗的小姐,我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她抬頭,發現來人帶著一個狐狸的麵具,看不清楚臉。

隻是她卻覺得這個人的氣場十分熟悉。

所以有些抵觸。

就在她想要以自己不擅長跳舞拒絕的時候。

男人又刪掉了手機上的文字重新輸入了一句。

“我沒法說話,從小就很自卑,邀請你是花了很大的勇氣!”

……

虞安安看了眼這行字,又再看向男人的眼睛。

拒絕的話有些說不出口了。

人家是個聾啞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找她跳一支舞。

她要是拒絕,也太殘忍了點。

於是她放下了手裏的高腳杯,說道:“走吧!”

說完才想起來對方聽不見。

又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用手示意他自己同意了。

男人沒急著邁步,而是又輸入了新的話。

“沒關係,我聽得到!”

通常聾跟啞都是在一起的,所以都稱為聾啞人。

但他隻是說不了話,可以聽見聲音。

不然怎麼跟著音樂和她跳舞?

虞安安看到這句話,隻覺得自己是個腦殘。

誰說啞巴就是聾子了?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因為對方是陌生人,所以跳舞的時候她有些拘束。

但男人的動作很溫柔,也在帶著她一起跳,更像是個導師。

這讓她漸漸地放鬆了心情。

而且不知怎麼的,她就是覺得眼前的人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甚至有時候她覺得這人像極了齊幼之。

可齊幼之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而且像他那麼自傲的人。

怎麼可能裝作不能說話?

更何況,剛剛她與這個男人對視的時候,他的眼睛是外國人特有的藍色。

而齊幼之的眼睛,是琥珀色的。

這種種跡象,都讓虞安安覺得自己是想錯了。

麵前的男人不可能是齊幼之!

殊不知,齊幼之在知道今晚的宴會需要戴麵具。

並且在秘書發給他的參加名單裏發現了她的名字之後。

就故意換了自己一直用的香水,還戴了美瞳。

就是為了自己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不被她給認出來。

因為虞安安的走神,她下一個舞步跳錯,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腳。

她連忙道歉,說自己不該走神。

男人卻隻是柔和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

他在一支舞的時間裏盡顯了自己的紳士風度。

讓虞安安備受照顧。

音樂結束,齊幼之本來還想拉著她繼續跳下一支舞。

可此時厲斯勒已經談完了事情,從二樓下來。

虞安安很快便注意到了他,於是鬆開了放在齊幼之手臂上的手。

“不好意思,我男朋友來了,我要先離開了!”

她朝著齊幼之淺淺的低了低頭,轉身朝著厲斯勒走去。

而齊幼之站在原地,看著她奔向別的男人。

還叫他男朋友,心裏的嫉妒都快灼燒他整個身體了。

而此時有其他女人拍了拍他的背,詢問他下一支舞是否可以一起跳。

他皺著眉,隻說了句:“滾開。”

厲斯勒看著虞安安朝自己走來,嘴角立馬綻放了笑意。

拉住她的手,兩人站在了一旁。

“談得順利嗎?”

在燈光的照射下,虞安安的眼睛顯得亮閃閃的。

“很順利,要去跳舞嗎?”

厲斯勒順了順她有些亂了的頭發,語氣溫柔。

虞安安聞言點了頭,跟自己的男朋友跳一支舞,應該不過分。

兩人重新步入舞池,跟著音樂旋轉起來。

而齊幼之坐在不遠處,眼神一直沒從兩人身上移開。

“哎呀,齊少原來也會有這種怨婦一樣的眼神啊!”

女人舉著麵具,在齊幼之身邊緩緩站定。

聲音婉轉嫵媚,一句話都快酥到骨子裏去了。

齊幼之聞言,臉色更不好看了。

要不是有麵具擋著,他的臉跟煤炭幾乎是沒什麼區別。

“你怎麼在這?”

他沒法跟自己喜歡的人待在一起,身邊總是圍繞著自己不喜歡的人。

真是見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