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話讓虞安安甚至有些埋怨,他難道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嗎?
非得一半一半的說!
“雖然癌細胞得到了抑製,但是不代表它以後不會重新擴散。”
這一點是所有醫生都無法控製的。
就算是他也沒辦法!
“現在暫時不清楚癌細胞是否會從其他地方擴散,所以你們要格外小心。”
這次的手術隻是切除了腫瘤而已。
家屬必須定期帶著病人做檢查,以防癌細胞繼續擴散。
不過總的來說,手術還是很成功的!
醫生自己也非常開心。
在手術期間,他都沒想到自己最後真的會成功!
虞安安在聽完這些話後,認真的感謝了醫生。
這才看到護士將躺在床上麻藥還沒過去昏睡著的齊母給推出來。
在專屬病房內。
齊幼之溫柔的為齊母擦拭了四肢和臉頰。
這才在虞安安身邊坐下。
“醫生說了,麻藥應該還有半小時才會失效。”
也就是說,齊母至少還有半小時才會醒來。
虞安安點了點頭,心裏在想著如何跟他開口說他們之間的事情。
現在齊母暫時沒有了生命危險。
她也是時候該跟他好好談談了!
“齊幼之,我們談談吧!”
主動站起身,她低頭看向了他說道。
因為她的表情太過嚴肅,所以齊幼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兩人一起走到了醫院的露台,外麵陽光明媚。
跟虞安安的心情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既然現在伯母的病已經穩定了,是不是代表我們的合約可以取消了?”
她側過身子,認真的看著他說道。
齊幼之的心情簡直可以用大起大落來形容了。
剛剛才因為手術成功而鬆了口氣。
現在卻又因為虞安安的話提心吊膽起來。
“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跟我提這件事?”
她就多一天都不想待在自己身邊嗎?
“遲早都是要說的。”
虞安安也有些無奈。
她怕自己現在不說,後麵就真的控製不了自己的心了。
齊幼之沉默良久,隻是看著她的眼睛不說話。
被他這麼盯著,讓她很是不自在。
於是趁著抬手將耳邊的碎發給挽在耳後的機會,她低下了頭不再看他。
“我對你不好嗎?”
過了好半天,齊幼之才隻說出來這麼一句話。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做得不夠好。
讓她這麼久了對自己都還是沒有半點感覺。
他從未覺得如此失敗過,就像是他的人生一直都沒有所謂的成功。
“你對我很好,但我們都很清楚,隻是交易!”
虞安安聽到他的話咬緊了下唇,過了好半晌才開口。
就是對她太好了,以至於她快要淪陷。
所以才會想著盡快逃離。
隻是交易……
這四個字在齊幼之的心裏打轉,怎麼都出不去。
她果然把一切都隻當成是交易。
從來都沒有半點用過真心!
“好,我答應你。”
最終,齊幼之選擇退步。
把她綁在自己身邊,每天看著她不高興。
難道自己就會快樂嗎?
他不想以愛之名去束縛她。
虞安安沒料到這一次他居然這麼爽快,她本來還以為要多費一些口舌的。
可明明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她卻開心不起來。
“你送我的郵輪還有房子的鑰匙,都在臥室的櫃子裏,那個房子我不會動的,你可以隨便處理。”
虞安安知道房產證上寫的是自己。
如果齊幼之願意跟她去辦理過戶那自然最好。
可如果他覺得麻煩,那個房子自己也可以永遠都不踏進去一步。
也算還是他的東西了!
“還有,家裏的東西其實我都收拾好了,剩下的那些你可以直接扔掉。”
她是覺得按照齊大少爺的潔癖程度。
那些東西都是會被扔進垃圾桶的。
自己跟他說一聲,他也不用留著那些衣服頭疼。
可她的每句話,在齊幼之聽來,則都是在跟他劃清界限。
“原來你早就準備好這次過來就不回去了!”
嗤笑一聲,齊幼之覺得自己像是個傻子。
他帶她去看極光,送她喜歡的房子郵輪,還帶她去了自己父親放墳前。
可這一切,在她眼裏卻通通一文不值!
她是不是每一天都在算著,還有多久可以結束合約?
這個想法讓他窒息,他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裏了。
“齊幼之……這段時間真的很謝謝你,後會有期了!”
虞安安說完這句話,打算跟他握個手。
就算是不能擁抱,能最後再握一下他的手也是好的吧!
可齊幼之現在心情低落,根本不想跟她握手。
最終,他抬腳,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露台。
虞安安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裏像是壓了石頭。
停在半空中的手,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鬆了力氣,垂在身側。
他果然,對自己沒什麼情誼。
合約一結束,他就連握手都不願意跟自己握了!
她眨了眨眼睛,按下了電梯按鈕。
兩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虞安安自然不會再繼續守著齊母。
坐在回虞老那邊醫院的出租上。
她隻希望齊母醒來之後齊幼之能為自己稍微解釋一下吧!
就算是告訴她真相也沒關係。
另一邊,厲斯勒一早出現在虞老病房裏的時候虞母就很高興。
她現在倒是覺得厲斯勒比那個齊幼之靠譜多了!
本來厲斯勒是想等到虞安安回來的。
可誰知自己臨時接了自家老爸的電話。
說他要是一小時內不回去就永遠別回去了!
無奈他隻好先跟虞老他們打了招呼,說明天再過來。
下樓的時候一直希望能夠偶遇虞安安,就像早上那樣。
但現實生活哪有那麼多偶遇和巧合。
他直到把車開出了停車場,也沒見到虞安安的身影。
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厲家。
他一進門就感覺到了裏麵嚴肅的氣氛。
“喲,怎麼了?哪個傭人又給您泡錯茶葉了?”
厲斯勒嬉皮笑臉的坐在了自己父親的對麵,嘴角揚著笑意。
他跟自己的父親交流一直都是這種模式。
家裏的傭人們早都習以為常。
隻是今天他們大氣都不敢出,明顯是老爺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