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馮青立馬離開。
翌日清晨，馮天齊在小妾的伺候下起了床。廳內早已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早點吃食，小妾殷勤的服侍著。
“官人，今日的海參粥不錯，你嚐嚐。”小妾親自喂到他的嘴邊。
“好吃。”馮天齊捏了小妾一把調笑著道。
早膳後，馮天齊看向小廝，“馮青回來沒？”
小廝一怔，“回二爺，馮管事到現在未瞧見過來。”
“去，叫他過來。”馮天齊眉頭一皺，不悅的說道：“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小廝走後，馮天齊再度開口道：“問一問少爺起來沒。若是沒起，讓他趕緊起了，莫要錯過了好戲。”
“是。”
又有人匆匆的離開。
半響後，一名小廝匆匆回到院子，“二爺，馮青的院子裏無人。聽下麵的人，昨日他出去後，便未有人再見到他。”
“什麼？！”馮天齊眉頭微擰。
到現在都未曾回來，莫不是有什麼變故。
“你再去外頭打聽打聽，那些學生可有什麼變故？”
半響後，打聽的回來，都未聽到任何的風聲。
“去，去外麵找到他。”馮天齊命令道。
官府衙門前，今日可謂是人山人海，凡是今日得空的人都趕了過來，著實今日開審的事事關馮家，且都是兩大書院裏的書生，自然是非比尋常。
衙門外頭人頭攢動，衙門內卻是一派風平浪靜，尤其是林大人更是早起時嘴裏還哼起了小曲，惹得妻子一頓好奇。
“相公，前幾日為了這事還愁眉不展。今日開堂了，怎地反倒高興上了。”林夫人狐疑的問道。
林大人心情很不錯，笑著道：“娘子，你這就不懂了。且過來今日，你便會明白為夫為何高興。”
林夫人見他不說，笑著便也沒追問。
林夫人將他衣冠整肅，親自送到了院門口處，看著他上了前院府衙。
下麵的捕快回稟道：“大人，白露書院與紅楓書院等人都到了。”
“馮家呢？”
“馮家還未到。”
林大人唇邊勾起一抹笑，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且讓馮家再猖狂幾個時辰。
林大人不自覺得哼著小曲繼續往前走，那名捕快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裏不禁泛起了嘀咕。往日聽到後，皆會麵露不悅，今日卻是反常，如何不叫人疑惑。
公堂外頭，圍在門口處的百姓早已等候了多時，卻遲遲不見衙門開堂審理，不免有些急脾氣之人有些心浮氣躁。
“怎地還不開堂，再拖下去，這日頭都要落山了。”有人不滿的嘀咕著。
“這位兄台是外地來的吧。對咱們這縣裏的情況不清楚。這衙門是要看人開堂的。馮家人尚且未來，那位縣太爺哪裏敢擅自開堂審理。”
“就是就是。馮家人不來，咱們還得等上一段時間。”
“我聽到了些許風聲，似乎馮家那邊已經放出話來，要將白露書院幾名學生打殺了，不然此事不能善了。”
“我也聽說了。”
“你們這都是老黃曆了。我聽到最新的消息，童員外那小少爺命沒了，據說是被毆打死的。我估摸著白露的書院的那些學生都怕吃不了什麼好果子。”
“哎呦，你說說這些讀書人，平日看著一個個知書達理，怎地會如此狠，將人給打死。”
“可不是麼。”
外頭的百姓議論紛紛，各種說辭說法，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
在一側後堂的白露書院家眷們聽到那些人的議論，麵色很是難看，但見洪家主神色淡淡，好似未將此事放在心上，著實讓人看著氣惱，卻又無可奈何。
有人亦是注意到了暮清妍夫妻兩人神色亦是平靜，不禁忍不住問道：“秦老爺、秦夫人，為何你們不擔心兒子的安危？”
暮清妍笑了笑，“方夫人莫要擔心，我見那林大人不似那等不辨黑白之人，必然會秉公處理。他們不會出什麼大事。”
有人氣笑了，“秦夫人，你莫不是沒聽見外頭人在說，馮家人要打殺幾人才善罷甘休。”
“馮家再如何隻手遮天，也無法逾越了律法。你們且放寬心。”
洪家主跟著說道：“諸位、諸位聽我一言，我覺得這位秦夫人說得很有道理。不會有什麼事，最多就是一個滋事的罪名，打幾個板子就了事了。”
“你、你們這是……”
眾人無語了，那眼神看著幾人就像是看著白癡一樣。
另一側偏房內，林大人與張誌兩人正坐著喝茶。
“馮家到現在還沒來人？”張誌呷了一口茶，優哉遊哉的問道。
“是呢。讓所有人都等著他們家呢。”
“這譜擺得夠大。”張誌笑著道。
林大人不在意的說道：“擺吧，擺吧，不趁著現在多多擺譜，恐怕以後難看再有這樣的好機會。你說呢？”
兩人相視一笑。
眼看著便要到了正午，馮家的車馬終於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來了，來了。”
人群中的人喊出聲，大夥都看著那豪華的馬車，那架勢簡直是萬眾矚目，堪比迎聖駕。
他們的人一到，府中的家丁開始驅趕擋在府衙前的百姓，那威風凜凜的氣勢，知府都沒有這等派頭。
周圍的百姓哪敢擋著，紛紛避讓開。
馮子明被下麵的人抬著往衙門內走，所有人都盯著他的腿瞧。
突然，馮子明看向一名年輕俊秀的少年，眼神陰鷙，“給我打斷他的腿。”
那名俊秀少年一愣，麵對著氣勢洶洶而來的馮家家丁，麵色一白，忙跪下求饒，“馮少爺饒命。”
周圍的百姓都嚇到了，紛紛避讓開，無人敢上前阻攔。
暮清妍等人自然也聽到，且透過屏風見到了這一幕，許多人的眼中滿是驚駭之色。
“哎呦，這馮家如此霸道，我兒哪還有命啊。”
“我兒怎就惹上這活閻王。”
林大人與張大人兩人自然也聽聞了此事。
“快去讓人阻止那些惡仆。若是讓他們在府衙門前真將人給打斷了腿，府衙再也沒了臉麵。”林大人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