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騫懷裏抱著衣物,一步步的走向暮清妍,暮清妍臉熱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可秦子騫這步步緊逼的模樣,她又哪裏還有退路,最後竟是一步步退到了床邊,一屁股跌坐在了床上。
秦子騫趁機撲了上去。
暮清妍掙紮著想坐起來,秦子騫卻是將她壓的死死的,燙人的氣息吹拂在暮清妍的耳邊,讓她有些心慌意亂。
“你幹什麼?快起來!”
“就不!”
“你……”
暮清妍想要提醒秦子騫,這可是在別人家裏,要是鬧出動靜來可不好聽。
可不等她開口說話,秦子騫就已經是堵住了她的嘴。
暮清妍隻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成了漿糊。
少年夫妻,又是久別重逢,誤會盡消,這個時候,誰能把持的住。
暮清妍最後的理智就是將秦子騫帶進空間裏的小木屋,好在空間裏的一切是可以用意念操縱的,她用意念將門拴上之後,也就放任不管了。
這空間裏除了樹林裏的雞鴨還有湖裏那古怪的魚,並沒有其他活物,唯一懂人性的小雞仔又還沒回來,他們也就不用擔心被人聽了什麼動靜去。
而秦子騫在看清自己所處的環境之後,更是放開了折騰,直將這段時間憋出來的火,全都撒了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暮清妍隻覺得自己連動個手指頭都有些乏力,她用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用力的掐了掐秦子騫的胳膊,有些氣虛的抱怨了一句。
“你還有完沒完,以後沒日子‘吃’了,是不是?趕緊給我下來!”
秦子騫嘿嘿壞笑兩聲,箭到弦上,又怎麼可能不發,好說歹說了又盡了一回興,這才摟著人躺好。
見暮清妍滿頭都是汗,秦子騫又傾身從扔在一旁的衣服裏,掏出一塊帕子,輕柔細心的幫著暮清妍擦拭臉上的細汗。
暮清妍全身乏力,就是想推開他的手也沒力氣,隻得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你這人怎麼回事?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的,我都說了多少遍不要了?”
“這不是餓的太久了嗎?你看,從這你也可以看出,我這人潔身自好,和你分開的這段時間,一點沒做對不起你的事。”
“你可拉倒吧,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不是多了一個未過門的妻子嗎?”
秦子騫一時之間有些沒反應過來,想了一會兒之後,才明白過來暮清妍說的是誰。
“你說的是範家的女兒,範妍兒?”
“怎麼?除了這個範妍兒之外,你還有其他的什麼李妍兒,張妍兒?”
見暮清妍不高興了,秦子騫趕忙解釋。
“我這不是壓根沒把這樁婚事當真嗎?所以一時沒想起來。”
暮清妍又瞪了一眼秦子騫,倒也沒再衝著他發火,隻微喘著氣問了一句。
“那範妍兒是怎麼回事?你不是監國嗎?這天下,連皇帝都要忌憚你三分,你的婚事應該沒人敢做主才是,怎麼好端端的弄出這麼一樁婚事出來?”
“這不過都是緩兵之計,那範妍兒的父親,我還有些用處,要是用這樁婚事做誘餌,讓他倒向我這邊的陣營,那自然是最好,即便不能為我所用,有了這層關係在,譽王也不敢放心的用他。”
“你說這是緩兵之計,可萬一範家當了真,為你出了力,事後要你娶範妍兒,你又準備怎麼辦?你總不能過河拆橋,人用完了,就不娶人家女兒了吧?事關一個女子的清譽,你就不怕範家狗急跳牆?”
“我早與皇兄商量好,若是範家真的為我所用,事後自然是不能虧待他們,要不然難堵天下悠悠眾口,但要我停妻再娶卻也是萬萬不能的。”
暮清妍微微一挑眉毛,等著秦子騫繼續往下說。
“我和皇兄商量好了,事成之後,皇兄借口對那範妍兒一見鍾情,我這個做弟弟的呢,也有成人之美,比起我這個王爺,範家自然更看重皇兄的帝王身份,做個後妃總好過做一個閑散王爺的王妃,是不是?”
暮清妍聽了這麼一會兒,總算是明白過來秦子騫的打算了,敢情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娶範妍兒,一切不過都是分裂譽王與範家的一個幌子罷了。
“你就那麼有把握範家願意將女兒嫁給你啊?沒準人家範妍兒嫌棄的你要死。”
想起當初範妍兒在妙峰山尋死覓活,不願意嫁秦子騫的樣兒,暮清妍就是一陣氣悶,她暮清妍的男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嫌棄了。
“嫌棄了好啊,既然嫌棄,日後皇兄出麵的時候,範家隻會上趕著將人送進宮裏去,我這兒正好省了麻煩了。”
“你這人怎麼一點血性都沒,人家姑娘嫌棄你,不喜歡你,你也不知道生氣?”
暮清妍心裏暗自得意於秦子騫眼裏沒其他人,但嘴上卻仍舊有些不依不饒。
“我要這血性幹什麼?這輩子,我守好你一個人就夠了。”
“你從小在宮裏長大,看著你父兄,一個個的都是嬌妻環伺,三宮六院,坐擁天下美人的,你就一點不羨慕?”
秦子騫苦笑一聲,低頭看著暮清妍。
“羨慕什麼?羨慕後宮傾軋,手足相殘?我母妃雖說得父皇寵愛,可在皇宮後院,寵愛也代表著危險,從小到,我躲過的明槍暗箭無數,父皇越是疼惜我們母子,我們母子就越是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若不是我命大,絕活不到現在。”
“你父皇身為一國之君,應該有護你們母子安全的能力才對!”
“正因為是一國之君,這才難以周全,父皇要操心的事太多,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護著我們母子,而一旦被人找到空隙,他們就會痛下殺手,母妃臨終之前,隻有一個願望,她不想讓我坐在那九五至尊的位置上,她隻盼著我平平安安,一輩子都喜樂安康,她希望父皇能給我一個能脫離所有危險的身份。”
暮清妍伸手輕輕的撫平了秦子騫眉心的褶皺。
“所以你父皇就讓你做了這監國?”
秦子騫淡淡一笑。
“監國的身份如此超脫,在某些方麵的權力,甚至比皇帝還要大,這又哪裏是我父皇想讓誰當就能讓誰當的,父皇能向前任監國提出人選,但最後能不能成,卻也要靠自己!”
秦子騫微微停頓了一下,似在回憶久遠的過去。
“借著我母妃去世,父皇對外聲稱,我們母子情深,我自請在皇陵守孝三年,而在別人不知道的地方,我卻是每天都在接受考驗,上一任監國,也就是我的皇叔,他是個極嚴苛的老頭兒,我在他手底下可沒少是受罪。”
秦子騫說的輕描淡寫,但暮清妍卻能想象出他當年的艱辛。
他一個身嬌肉貴的皇子,出門就有侍衛保護,照道理,根本就不會有那樣的身手,當初他母親在世的時候,他即便有練過,也該是以強身健體為目的,根本就不可能學那些殺招,他如今的這個身手,不用問都知道是在那個時候學會的。
“清妍,我和我母妃的心願是一樣的,隻想守著自己的小家,開開心心的過完這輩子,我的出身決定了我這輩子都脫離不了陰謀詭計,但我希望這些的東西都能被隔絕在家門之外,不管在外麵怎麼鬥都好,我希望關上門來,我的家是簡簡單單,和和睦睦的。”
秦子騫摟緊了暮清妍,就像是抱著他這輩子的幸福一般。
暮清妍輕拍著他的後背,輕聲卻鄭重的承諾,“會的,你的願望會成真的。”
兩人在小木屋裏又膩歪了好一陣,這才出了空間。
因為空間與外麵世界的時間不同步,盡管他們在小木屋裏待了那麼久,對於外麵的世界來說,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他們出來的時候,洗澡桶裏的水,都還是熱的,直往上冒著熱氣。
夫妻倆都已經親熱了這麼久,這個時候暮清妍再拒絕和秦子騫一個木桶洗澡,就顯的有些矯情,兩人快速的洗了個澡,又換上了幹淨的衣服。
秦子騫正往外倒洗澡水的時候,王榮軍奉了他母親的命,來請他們去上堂屋吃飯。
這戶人家,除了王大娘,以及王榮軍夫妻之外,並沒有出現第四個王家人。
但秦子騫和暮清妍心裏卻清楚,這個家裏的頂梁柱並沒有出現,想是應該還在深山中練兵。
如娘因為動了胎氣,吃飯的時候,王大娘就沒讓她出屋,隻讓王榮軍將飯菜給她送過去,席間,這母子倆對暮清妍和秦子騫都非常熱情。
隻是在言語交談中,卻又不時的在打探他們籍貫,身份,以及家庭背景。
這王大娘說話極有分寸,若不是暮清妍和秦子騫都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隻怕未必能察覺到她是在確認他們的身份是否可疑。
好在,暮清妍和秦子騫都以李川以及方小花的身份,生活了好些年,他們隻要將他們在村子裏住的事情,說上幾樣來,就不會讓人再起疑,更何況,他們的這些事,就是真有人去查,也是可以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