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江小綿是真的有些好奇了，“清妍姐，看這三姨娘院中的陳設，到處都是貴重物件，她應當極為得寵才是，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好東西，這得寵的女人，有時候說一句話能抵得上旁人說一萬句呢！”
暮清妍勾唇輕輕一笑，“小綿，得不得寵不是光看這表麵的陳設，這三姨娘若是真得寵，就不會對我們的到來如此緊張，處處拿話試探咱們，甚至在我說出已經嫁人，並有兩個孩子的情況下，還如此放心不下。”
江小綿微微斂眉，一臉的若有所思，過沒多久，她似乎是想通了暮清妍說的這番話，抬頭看向暮清妍，一臉的崇拜。
“清妍姐，你真聰明，通過這三言兩語就能猜到這三姨娘在方府的地位，我要是有你一半聰明就好了。”
“你啊！”暮清妍伸手在江小綿的額頭上輕輕一推，“什麼時候能改掉這妄自菲薄的習慣，你在我心目中可一點不比我差，你唯一不好的就是不夠自信。”
江小綿揉了揉額頭，並不將暮清妍的話放在心上，隻當這些話是在安慰鼓勵她。
“那清妍姐，既然這三姨娘不得寵，你說這四姨娘……”
“我又不是神仙，人都還沒見到，哪裏知道她是不是得寵，不過啊，這四姨娘的性子，隻怕是有些冷！”
“這話怎麼說？”
暮清妍抬手指了指石子路兩旁的竹林。
“你看看，這院子內外除了竹子之外，竟沒有其他花草樹木，是不是顯得格外清幽，這要是個稍微愛點熱鬧的人，都不會如此布置，你回想下，方才那三姨娘的院子，即便是冬日，她那兒是不是也種了許多紅梅？在這萬物蕭條的冬日，看著格外熱鬧喜慶。”
江小綿眼珠子一轉，仔細一回憶，還真是這樣。
“那沒準這竹子是早就種在這裏了，隻是四姨娘入門比較晚，那好的院子被三姨娘挑走了，她沒辦法，隻能住在這兒。”
“你仔細看看這些竹子，都這麼纖細，顯然是今年剛種下的，若是有了年頭的，哪裏會這麼矮小，你再看看這地麵，是不是才翻新過不久？”
江小綿畢竟是個農家女，出嫁前後都幫家裏幹過農活，經暮清妍這麼一提醒，馬上就注意到了這點。
“那……這四姨娘會不會很不好相處？”
“好不好相處的，這也不是咱們該管的，你忘了，咱們今天隻是來打個招呼，盡盡禮數，可不是來交朋友的，咱們在這兒隻是暫住，一旦有了你李大哥的消息，咱們就得盡快找地方搬，長時間住在方府，可說不過去。”
“那倒也是！”
說話間，兩人已經是來到了院子門口，有小丫鬟見到她們，在問明了來意之後，先是一臉警惕的看了她們一眼，然後才不甘不願的進了內室稟報。
很快，小丫鬟就走了出來，態度冷淡的道，“我們四姨娘說了，您是少爺的貴客，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姨娘，並不是當家主母，當不起您的拜訪，更沒有資格收您的見麵禮，請您回去吧！”
一聽這話，暮清妍覺得沒什麼，倒是江小綿有些心中不忿，她們好心好意的來拜訪，卻連個院門都進不去，這是什麼待客之道？
說句難聽的，這些富貴人家的姨娘，隻不過是比賣身為奴的奴才稍微好一點，拽個什麼勁兒啊！
“既然四姨娘不方便，那我們就不打擾了，隻是我們在府上叨擾，心裏著實是過意不去，這小小的禮物多少能代表我們的心意，還請姑娘代為轉交。”
說完這話，暮清妍不等小丫鬟回答，直接是將手裏的錦盒塞到了小丫鬟的手裏，隨後微微一行禮，領著江小綿，轉身就往回走。
“哎，你們怎麼……”
小丫鬟待要追上來將錦盒換給暮清妍，院子裏卻有另一個小丫鬟叫了她的名字，小丫鬟站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兒，最後輕輕一跺腳，捧著這錦盒就小跑著進了屋。
江小綿跟在暮清妍身後，走出了好長一段路，看著四下無人，這才敢發牢騷。
“清妍姐，這方老板的姨娘，怎麼一個比一個架子大，這三姨娘趾高氣揚的也就算了，沒想到這四姨娘居然更過分，竟然連麵都不見，再怎麼說，這來者是客，就算再不情願，總也要見上一麵吧！”
“這說明什麼，你知道嗎？”
江小綿被暮清妍問的滿頭霧水，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這說明啊，這四姨娘，要麼十分得方士青的寵愛，有恃無恐，要麼就是十分不得方士青的寵愛，破罐子破摔，但依我看啊，前者的可能性會高一點。”
“為什麼？”
暮清妍往方才那院子看了一眼，淡淡一笑。
“這可是方家的別院，並不是老宅，既然能帶在身邊，必然是合心意的佳人，若是不合心意，留在老宅就行了，何必帶在身邊礙自己的眼。”
“如果真如清妍姐你猜測的這般，這四姨娘性子如此冷淡高傲，方老板是喜歡她哪一點？難不成這四姨娘長的國色天香？”
“有可能，不過啊，有時候能讓男人死心塌地的也不一定就是美貌，像方士青這樣的人物，什麼樣的美人兒沒見過，想必這四姨娘除了容貌之外，應該還有其他能吸引方士青的特質！”
“其他特質？清妍姐，你說會是什麼特質？”
江小綿好奇心上來，快走幾步，與暮清妍並行，滿臉的八卦表情。
“這我哪兒知道啊，這不是連人都沒見著嗎？”
“那倒也是！”江小綿回過頭看了一眼那種滿了竹子的院落，“清妍姐，我現在特別想看看這四姨娘長什麼模樣！”
“以後總會有機會的！”暮清妍意味深長的順著江小綿的視線看向那院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方士青就好像還沒娶妻，若是這四姨娘有造化，沒準……”
後半句話，暮清妍並沒有說出口，但江小綿一看她臉上的笑，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她微微張大了眼睛，“不會吧，既然是姨娘，說明出身並不好，方老板這麼大一副家業，據說家裏還有人在朝為官，方家能同意嗎？”
暮清妍聳了聳肩，“那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