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清妍一愣，眼中滿是驚訝，旋即很快就明白了。
怪不得她一直說自己太髒了，原來如此。
暮清妍看著江小棉，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此刻她總算是明白了，像江小棉這種包子性格的人，為何會決然而然的選擇這種方式自殺。
在她們的眼中，貞潔如同她們的性命。不，甚至比她們的性命還要看重。
“清妍，我是不是很髒很髒？”江小綿流著淚，咽哽的問道。
“不，你不髒。髒的是那個男人。”
“是嗎？”江小綿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在以前這種表情是從來不會出現在她的臉上，她的臉上永遠都是帶著溫柔的笑容，如那春日暖風，讓人覺得很暖。
而此時她的臉上再也找不到了，有的隻有絕望。
“那當然。”暮清妍堅定的說道。
江小棉站起身，慢慢的穿上衣服。暮清妍注意到，每當她目光看到自己的身上痕跡，手都會不自覺的在顫抖。
這種傷害，不單單是rou體上，最重要的是心理上的。
就算是在開明的現代社會，女子碰到這種事，都沒有那麼容易釋懷，更別說在這古代。這種打擊，無異於是將她們往死路上逼。
該死，到底是誰！
暮清妍討厭渣男，更討厭這種喜歡的性虐的男人，這種男人都是變態。
暮清妍很想問她，可是她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這種時候追問她，她會承受不住，到時候再做出什麼事，那不是她願意看到的結果。
來日方長，她定然會知道是誰。
兩人出來的時候，周氏和秦玉幾人還在前廳裏，就連李大夫也還守在前廳。暮清妍將江小棉帶到客房，讓她睡下。
等到她再走到前廳時，目光看向李大夫。
“方大夫，江氏還好吧？”李大夫問道。
“嗯，還好。現在睡下了，有勞李大夫關心了。李大夫心裏一定有一堆問題吧？”暮清妍問道。
李大夫連連點頭，“對、對、對。我分明探過她的鼻息，壓根就沒有氣息，為何你認定她還活著？還請方大夫為老朽解惑。”
“查看一個人是否已死，隻探查鼻息太過片麵。通常看人是否已故，最好看以下三點。首先是鼻息，其次是頸動脈，最後是眼睛。”
“有些時候，他們呼出的氣息太弱，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已經沒有氣息。看頸動脈，就是為了確保她是否真的停止心跳。最後是看眼睛。若是已經死亡的人，瞳孔會放大。”
李大夫聽到很認真，“何為頸動脈？”、
暮清妍將手指嗯在頸脖處，“你摸自己這裏，感受一下是不是有一條脈搏在不停的跳動。”
趙晴、秦玉幾人也跟著摸向頸脖。
“真的有耶！”趙晴一臉欣喜的說道。
隨後李大夫又問了很多問題，尤其是搶救時摁壓腹部和人工呼吸的事。暮清妍仔細的與李大夫說明。
李大夫畢竟是大夫理解的很快，反倒是趙晴幾人聽得似懂非懂，但是都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有人溺水時，這樣做可以救命。
送走了李大夫後，周氏、秦玉兩人也跟著離開。
趙晴在看過暮清妍露過這麼一手，對暮清妍的醫術越發有信心。她肯定，有她的幫助，定然來日就能生下孩子。
傍晚小包子回來的時，小聲的詢問道：“娘親，小棉阿姨怎麼樣了？”
在回來的路上，就聽到了很多人在議論江小棉的事。
“她沒事。”暮清妍摸了摸她的腦袋。
晚上吃飯時，暮清妍遵循了江小棉的意思，將飯食送到她的房間裏。
“娘親，我去送吧。”小包子自告奮勇的說道。
暮清妍直接拒絕，“你乖乖吃，吃完飯後，就到書房裏看書。”
她端著飯菜走進客房，就見著她整個人緊緊的被被子包裹住，整個人就像是沒有魂一樣。
“小綿，來吃飯。”
暮清妍將飯送到她的麵前。
江小棉看看米飯，又看看暮清妍，才接過手。
暮清妍見她一口一口的往嘴裏扒著米飯，提著的心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幸好她吃了，她還真怕她不吃。
“多吃點菜。”
江小棉聽話的夾菜。
不知為何，總覺得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沒有生氣的牽線木偶。她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這樣子下去是不行的。
暮清妍看著她的樣子，縱然有靈泉在手，但也無法治愈她心裏的陰影。這個隻有靠她自己，慢慢的走出來。
她們這些外人，隻能鼓勵、支持，卻無法幫她消除。
暮清妍端著她空的碗筷出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江小棉的聲音。
“清妍，你能不能幫幫我。”
暮清妍腳下的步伐一頓，轉過身，“你要我幫你什麼？”
“我想殺了他！”輕輕的一句話，聲音很平淡，平淡就像是在說天氣。
暮清妍眼眸圓睜，錯愕的看著她。
這話完全就不像是會從江小棉口中會說出來的。
殺人，這、這簡直是太讓她意外又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