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複雜又糾結的情緒下,彼此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李川緊張的都能聽到自己心髒強烈的跳動。
當兩人相距隻有幾步之遙時,李川站定了腳步。
“你……”
“李川。”
兩人同時開口。
在聽到暮清妍喚自己的名字,李川那一刻心莫名的一緊,緊張的看著她。
她真的在等他!
這個認知讓李川心跳加速,激動的不自覺地拽緊拳頭。
“有什麼事嗎?”這還是李川第一次如此問。
這麼久以來,這話都是從暮清妍的口中說出。
暮清妍看著麵前的男人,濃眉大眼,蓄著大胡子,給人一種非常狂野、粗獷的感覺,那雙銳利的黑眸卻意外的溫柔,注視著她的目光是那麼的溫柔。
暮清妍心裏幽幽的長歎了一口氣。
哎,他還是沒有放開,反而越來越來深。即使他隱藏的再好,可是那雙眼睛是不會騙人。
她和他,兩人之間是沒有任何的可能。
“李川,以後不管是牛皮還是獸皮,你無需幫我留意了。”即便那時候她沒有讓他這麼做,但是他卻做了。
她不想欠他的人情,不想與他再有牽扯。她寧願此刻做一個壞人,也不願等到他無法自拔的時候,再將他推開。
一時的殘忍,總好過一輩的痛苦。
李川身子一僵,錯愕的看著她,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她這是要與自己徹底的撇清關係。
方才還在為她等自己而樂得找不到北,而此時心頭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劃過,變得鮮血淋漓。
他想要問為什麼,話到嘴邊,卻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有什麼資格問,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她就說過了。是自己偷偷的幻想著,幻想著有一天她會看到自己的心。
這是一種奢望,如今卻變成了絕望。
這次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做錯了。
“我明白了。”
這一刻,他無法再待在這裏。他怕自己做出不妥的舉動,他怕自己的舉動,讓她徹底厭惡上自己。
“我家裏還有事,我先走了。”
李川說完,不待她回應,匆匆的離去。
暮清妍看著他倉皇離去的背影,高大的身軀,此時此刻卻透著一股落寞。
暮清妍沒有動,直到徹底看不到他的蹤跡,她才起身。
落荒而逃的李川,即使心裏再難受,心思卻還是不自覺的留意身後的動靜,聽了很久都沒有聽到身後有任何的腳步聲,直到他忍不住回頭。
這一望,他的唇角邊苦澀的味道越來越濃。
她是真的一丁點的不想與自己有任何的交集。
李川看著沒有盡頭的山間小路,默默的轉身,一步一步朝著前而走,腳下的步伐再也沒有先前的輕快,沉重的步伐,慢慢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這一條不見盡頭的小路,就像是兩人之間的距離,永遠不會再有交集。
李川拖著疲憊的身子,剛一走進祠堂,就見著李老頭和林氏兩人站在他的房門前,瞧著他們的樣子,似乎在這裏等了一陣子。
林氏一瞧見李川回來了,早就等得一肚子火的她,一張嘴就是厲嗬。
“你死到哪裏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等了你多久。”
李川沒有回應,甚至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和你說話呢?”
“你是不是耳聾了!”
李川依舊沒有回應,木愣的打開門,正準備進去,就被林氏狠狠的推了一把。李川這才抬起頭看向林氏。
“你這是什麼樣子?哭喪著一張臉,幹什麼?”林氏一見著他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爹娘,有什麼事嗎?”李川有氣無力的問道。
李老頭這才開口道:“書齊現在還在牢中,你作為哥哥是不是該幫襯一下,將書齊給贖出來。”
“爹,你太看得起我了。”李川苦笑一聲道,“我不認識縣太爺,更不認識達官顯貴人,你讓我如何將他救出來?”
林氏冷哼一聲,“自然是不指望你。你不是和方寡婦走的很近麼。她認識鎮上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你過去請她幫忙幫忙,疏通一下關係,將書齊放出來。”
“不可能!”李川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不管是否發生先前事情,李川都不會答應他們的請求。
他們一家人是如何對暮清妍的,就連當初李書齊抓走的時候,娘又是如何對她的。他們這般對她,他們又有什麼臉皮去求她幫忙。
林氏頓時惱了,“你說什麼?你難道不想救你弟弟出來了嗎?書齊可是你的親弟弟,你這個當哥哥,居然不管不問,現在連一點小忙都不肯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