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冶下車,緊接著是暮清妍、小包子,行李全部由丫鬟、家丁拿著,他們母子兩人跟著陶冶進入府邸。
“夫人怎麼了樣了?”陶冶詢問道。
管家頭皮一緊,如實的回道:“老爺,夫人身體越來越差,昨日咳血了。林大夫看過後,說夫人時日無多。”
陶冶麵色驟然變得陰沉,那模樣似要發怒,管家在一旁隻覺得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少爺對夫人的感情深厚,若是夫人有個好歹,他們這些下人的日子也會不好過。
暮清妍聽著陶氏主仆兩人的對話,視線打量著陶府,府中亭台樓閣修建的別致,小橋流水,處處都著依舊靈氣,設計這座府邸的人定然是一位大師。
小包子麵上一本正經,似乎對氣派的陶府一點也不覺得好奇,其實那雙黑葡萄的眼睛悄悄的在打量。
陶冶轉過頭,滿臉渴求的看向暮清妍,“方夫人,我家夫人的事情,要勞煩你了。”
“先去看看吧。”暮清妍說道。
陶冶縱然心裏也覺得如此,可是也想到他們一路上舟車勞頓,不休息就讓她去看病,有些過意不去,“方夫人,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再過去。”
“無需。先給你夫人看過後,我們再休息也不遲。”暮清妍對著管事說道:“勞煩管事,將我兒帶下去休息。”
管事恭敬的對著暮清妍說道:“好的。”
暮清妍轉頭對著小包子柔聲說道:“軒兒,你先跟著這位伯伯去休息。”
小包子乖巧的點點頭,“娘親,你去吧,不用擔心我。”
管家帶著小軒兒去了客房,陶冶見她不似客套,自是熱情的帶著她往後院的而去,後院的布置比前院要精致秀美,在踏入主院後,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藥味。
在院中伺候的丫鬟見到陶冶一個個恭敬的行禮,目光卻是偷偷的看向暮清妍。他們都是知道老爺出去為夫人尋找名醫,沒想到來人是一名年輕的婦人,怎麼看都不似名醫的模樣。
暮清妍一進入屋中,眉頭微微的皺起,整間屋裏被包裹得密不透風,屋中滿是濃厚的藥味,屋內的空氣不流通,這可不利於病人的病情。
“將所有的窗戶打開。”暮清妍吩咐道。
丫鬟們麵麵相覷,卻沒有一個人聽從她的吩咐,窗戶打開有涼風吹進來,夫人的病隻會更嚴重。她們不敢動,要是出了事情,她們也擔不起。與此同時,在這裏人的心裏直接將暮清妍當成了不會治病的人。
暮清妍說完後,不見有人動,她不由的將目光看向陶冶,陶冶隻顧著關心床上妻子的病情,到沒有注意到這些。
暮清妍也懶得與這些丫鬟們計較,她們不動,她自己來。當她將窗戶一打開,屋中頓時亮堂了,同時一陣風吹入屋中。
陶冶驚疑的轉過頭,當看到暮清妍在開窗,隻覺得奇怪:“方夫人,這種小事怎麼好勞煩你做,你吩咐丫鬟們一聲便是。”
暮清妍頭也不回地說道:“剛吩咐了,許是她們沒有聽見,所以我隻好自己動手了。”
陶冶的臉頓時黑了下來,陰沉的目光看向屋中的丫鬟和婆子們,那些丫鬟婆子被他的眼神嚇住了。
“你們耳朵不好,以後也不用留在府上了。小豐,明日讓管家將屋中的所有人全部打發走。”陶冶的一句話,決定了這些人的命運。
小豐是陶冶的貼身小廝,與暮清妍相處了幾天也從剛開始的不以為意,到現在的尊重,更清楚主子對暮清妍的看重。
屋中的丫鬟婆子們在聽到陶冶的話後,一個個麵上的血色盡褪,紛紛下跪求饒。一時之間屋中滿是求饒聲音。
暮清妍看著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們,她也不是傻的,她們這些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所以才敢無視她的話。陶冶現在是在給自己立威,同樣也是給她足夠的麵子。
那些丫鬟婆子們紛紛將目光看向暮清妍,想要她開口求情,若是她開口,老爺定然會聽的。
“方夫人,奴婢們錯了,求方夫人開恩,饒過奴婢們這一次吧。”
她們當中有許多人是簽了賣身契,現在被趕出去,定然是要發賣給其他人,這一出去會被賣到哪裏就未可知了,尤其是這些漂亮的丫鬟們十有八九會被青樓買走。
暮清妍看著這些哭得梨花帶雨的漂亮丫鬟們,倘若此時站在這裏換成另外的人,恐怕早就心軟了,隻可惜她們碰到了暮清妍。
她暮清妍又不是聖母,別人都不將你當成一回事,出了事情再來求你,你就要巴巴的替人求情。她們的身份是什麼,什麼該、什麼不該做,難道會還不清楚麼。
暮清妍唇角微微含著一抹淺笑,“諸位求錯人了。你們要求饒,還是向你們的主子求才是。我隻不過是一個客人而已,無權插手主人家的事。諸位莫要為難於我。”
陶冶有些詫異,本以為她會替她們求情,沒曾想她竟然沒有。陶冶冷冷的目光掃向跪了一地的丫鬟,“出去。”
丫鬟婆子們身子一抖,一個個絕望的站起身,有倆個長相不錯的丫鬟臨走前憤恨的眼神看向暮清妍。
等那些丫鬟婆子全部走後,暮清妍才開口道:“你不用為了這點小事將他們打發走。”
陶冶有些看不懂她了,為何不當著那些丫鬟們的麵替她們說話。
暮清妍看出了他的疑問,笑著說道:“你給我長臉,總不能拂了你的麵子。不過,有兩個丫鬟卻是留不得。”
那兩人一看就是心大著。
陶冶立馬想到了那兩個長得最漂亮的丫鬟,自知明白她的意思,抬頭對著小豐說道:“你知道該怎麼辦嗎?”
小豐點點頭,“少爺,我省得。”
小豐走後,很快管家又重新安排了一些丫鬟到屋裏來伺候,經過方才這件事,府上的丫鬟婆子們再也沒有不敢將暮清妍不當一回事了。
暮清妍上前,床上躺著一瘦骨嶙峋的女子,女子麵容憔悴,即使被病痛折磨著,依然很美,可見她是何等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