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裏正和一眾村民的監督下,暮清妍從王氏的家裏挑選了一些能用的東西,當她打開米缸的時候,就見著裏麵還有小半缸的米。
王氏和王鐵山夫妻兩人在見著她想要對米下手,兩個人急得嗓子眼都開始冒火了。
暮清妍找了一個袋子,王氏見她的架勢,就要將米拿走,頓時急了。
這些米可是她前段時間從娘家那邊千求萬求,才求來的一點,準備撐過這個春天。若是被她拿走了,他們真的要喝西北風了。
王氏直接衝了過去,“不能拿!”
“這個不能拿,錢又不準備還,你們這是打算耍賴到底了。”暮清妍也不王氏爭,轉頭對著裏正,“裏正,你看這怎麼辦吧?”
裏正直接喝道:“王氏,快點讓開。”
王氏不理會,“不行就不行。”
裏正見她不聽自己的話,完全是在挑戰他的威信,直接將炮火轉向王鐵山,“鐵山,你到底能不能做主?!”
王鐵山麵色很難看,若非這婆娘在外麵惹事,也不會如此。他直接上前,一把抓住王氏,“你給我安分點。”
暮清妍看著被王鐵山甩開的王氏,兜了滿滿一袋米。
將所有東西全部計算好價錢,餘下的銀錢,在裏正和幾個村民的見證下寫下欠條。暮清妍看了一眼欠條,對著裏正說道:“上麵加一個期限。”
裏正一愣,沒覺得怎麼樣,倒是王氏不樂意了。
“你還想咋地,我們都簽了。”
暮清妍慢悠悠的說道:“我這就是圖個安心。有個期限好辦事,這沒期限限製,誰知道這錢三年後還是十年後還?”
裏正覺得她說得有道理,直接就跟王鐵山商量一下,最遲還清的日子在今年的冬天。暮清妍沒有意見,看過那張欠條後,直接收好。
王氏看著家裏一件件像樣的東西被暮清妍搬走,心在那裏滴血。
一場鬧劇也就這麼結束,李川幫著暮清妍將那些東西搬回到家裏。李川將那些東西全部放好後,就要離去。
“喝杯茶再走吧。”
李川抬出門口的腳,猶豫了幾秒,便收了回來。
“今天謝謝你。”
今天若不是有李川趕過來幫忙,她和小包子兩人估計就慘了。
李川看了她一眼,一雙眼睛不敢與之對視,微低著頭,悶聲說道:“應該的。下次有事情可以找我,你一個女人家不是男人的對手。”
李川眼瞅著她眼角邊的傷痕,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嗯。”
不過,今天的事情她並不後悔出手。自己的孩子被人罵野種,當娘親的不為他出頭,誰會為他出頭。保護孩子是做母親的責任,她不可能放任著別人欺辱自己的孩子。
李川看了一眼天色,“我先走了。”
暮清妍也不好多留,將他送到了門口。
李川一回到家中,就見著林氏冷著一張對著他。
“你還知道回來啊!你怎麼不幹脆住到方寡婦家裏去啊!”林氏怒聲罵道。
李川悶不吭聲,任由林氏說。
李家二媳婦幫腔道:“大伯,不是我說,以後有這種事情,千萬不要再摻和進去了。既得罪人,又沒有什麼好處,還連累了你,將你的名聲給壞了。”
“大哥,二嫂子說對。以後你還是離那個方寡婦遠點。”李家老三跟著訓道。
林氏冷哼一聲,“我看你們大哥就是鬼迷心竅了,被方寡婦那狐媚蹄子給迷了眼,都分不清好壞了。方寡婦那個小賤人,沒什麼本事,勾引人倒是有一套……”
“夠了!”一聲冷喝驚起,嚇得林氏的話戛然而止。
李家的一眾人一臉驚愕的看著李川,有些不相信,方才那一聲怒喝是出自他的口。
林氏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戰,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李川,“好你個李川,你剛剛是什麼語氣,什麼態度。”
李川目光沉沉的看著林氏,任由林氏在那怒罵,見她罵得差不多了,轉身就朝著自己的屋子去。
林氏一見著他那副死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對著他的背影吼道:“去後院將那些柴全部給劈好,今天晚飯沒有你的份。”
李川也不反駁,直接朝著後院的柴棚走去。
眾人見他還是和以前一樣,隻當方才那一聲厲嗬是錯覺。
另一邊,暮清妍將自己和小包子的傷全部處理好後,開始動手準備晚餐。小包子如同往常一樣幫著他看火。
等菜上桌後,暮清妍看著沉默的小包子,不由的問道:“軒兒,怎麼了?”
小軒兒揚起小腦袋,透亮的眼眸一臉認真的對著她說道:“娘親,我想要學武。”
“怎麼突然想起學武了?”暮清妍問道。
“軒兒想要保護娘親。”
“等你長大了就可以保護娘親了。”暮清妍不想小家夥身上的擔子太重,學業本就繁多,若是再去學武的話,她就怕小家夥吃不消。
小軒兒搖搖頭,“娘親,若是小軒兒有武功的話,今日就不會讓娘親受傷,軒兒也不會沒有還手之力。”
“可是你的學業……”
“娘親莫要擔心,學業軒兒不會落下。”
“你真的決定好了?”
小軒兒堅定的點點頭,“嗯。”
“那樣的話,你會很辛苦。”暮清妍看著小小的人兒,明亮的黑眸裏透著一股韌勁。
“軒兒不怕吃苦。”
“好,這幾天我就去附近打聽打聽,有沒有師傅。”
聽到暮清妍答應了,一直緊繃著的小臉,瞬間揚起了燦爛的笑容。
翌日,暮清妍將小包子送到周夫子家後。秦玉看到她臉上的傷,緊張的問道:“這是怎麼了?”
“與人打了一架。”暮清妍輕飄飄的道了一句。
“打架?!”秦玉驚訝的看著她。
暮清妍怎麼看都不像,會與人打架。
“這件事先不說了,我問你一件事,這一帶有哪家人會習武的?”
“習武的人。”秦玉思索了片刻後,眸光一亮,“倒是有一個。”
“誰?”
“我幾天不是和你說過,我們有一個在鎮上當鏢師的人,你可還記得?”
“記得。”
黑河村被屠村的事情,還是他從外麵帶回來的消息,不然誰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