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平靜,王老頭他們越是怒不可遏。
“滾,滾出去。”王老太手指著門口,那凶狠的眼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太祖母有心想要說幾句話,可是看著眼前的情形也知道,說再多也無用。他們母子兩人離開,也不全是壞事,總不用在這裏受氣。
暮清妍他們一走,太祖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張氏立馬上前攙扶著太祖母回房間。
要說今日誰最開心,莫過於張氏。不僅看到郭氏出醜,而且還得了不少的銀錢。
暮清妍與小包子一出了王家門,借著萬家的燈火,冒著風雪朝著自家的小屋而去。
一路上,小軒兒緊緊的握著暮清妍的手,不曾鬆開。
走到半路上時,小軒兒開口道:“娘親,我們再也不去那邊了好不好?”
他不想看到娘親被人擠兌,被人欺負。
暮清妍知道小家夥是心疼自己了,心裏很感動,“你不想看太祖母了?”
“想,可是我更不想看到娘親受氣。”
暮清妍摸著小家夥的頭,輕聲道:“軒兒放心,娘親不會讓人欺負咱們。”
“娘親,軒兒好想快快長大,然後換我來保護娘親。”小軒兒低聲說道。
暮清妍哈哈一笑,“我們的小軒兒過了今天,就長大了一歲。眨眨眼,很快就會變成大人。”
推開院門,屋裏的油燈亮著。在王家沒有吃好,暮清妍到廚房裏下了兩碗的餃子,兩個人捧著餃子,吃得可比在王家的大魚肉還要香甜。
年節,守歲。
在古代沒有娛樂,暮清妍開始和小包子說著四大名著的故事。小包子剛開始聽著起勁,漸漸的眼皮開始打架。
“想睡的話,就回屋子睡覺。”
小軒兒搖搖頭,努力得撐著沉重的眼瞼,糯聲糯氣的說道:“我不困,我要陪著娘親。娘親,你給軒兒講講寓言故事好嗎?”
“好。”
暮清溫柔的摸著他紅彤彤的小臉蛋,輕柔的嗓音在安靜的屋內響起。
“一個冬日,農夫發現了一條凍僵的蛇,他很可憐它,便將它放在自己的懷裏。蛇溫暖後,蘇醒過來,恢複了它原本的本性,咬了農夫一口,使他受到了致命的傷害。農夫臨死前說;‘我該死,我憐憫惡人,應該受到惡報’。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什麼?”暮清妍低聲詢問道。
小軒兒沉吟了片刻後,低聲道:“娘親,我明白了。凡是惡人,不能因為他們一時的可憐而憐憫他們,從而給自己致命的傷害。”
這話聽著好像是這麼一回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
暮清妍完全不知道,今日一個小小的寓言故事,改變了某人一生的性情。
“娘親,你再和我說說。”
“好。很久很久以前……”
夜很漫長,微弱的油燈下,一對母子相依相偎,輕柔優美的嗓音飄出窗外,淡淡的消失在漫天風雪的黑夜之中。
“知道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什麼?”
暮清妍等了半響也沒有聽到回應,低頭一看,小包子已經在她的懷中沉沉的睡去。暮清妍啞然失笑,輕柔的抱起小包子,將他放到床上,替他蓋好被子。
將小軒兒安置好後,進入空間。
無事可幹,做起來年糕和山楂糕,一直到天邊露出一縷光亮時,才出了空間。大雪也在這日停止,天邊露出一抹霞光。
多日的雪天,終於看到了太陽。
然而,在村中一戶家中卻響起了一陣陣哭聲。
暮清妍正在廚房內做早餐,小軒兒正穿戴好,給自己打水洗臉,院門便被人砰砰的敲響。
“誰啊?”暮清妍衝著院門喊道。
這一大早誰會過來。
“方家大妹子,不好了。”門外響起了隔壁鄰居大娘的聲音。
暮清妍打開門,“朱大娘,怎麼了?”
朱大娘急切的說道:“王家祖母去了。”
什麼?!
暮清妍當場愣住了,就連趕來的小軒兒也是一愣,兩人傻愣愣的看著朱大娘。
“朱大娘,你莫要開玩笑。”暮清妍還是有些不相信,昨日夜裏還是好好的,怎麼今日說去了就去了。
朱大娘急聲道:“這種事我怎麼敢開玩笑,你們現在拾頭拾頭,趕緊過去吧。”
“好咧,我們這就過去。”
朱大娘先一步走了。
暮清妍兩人也顧不得吃早飯了,匆匆的將火熄了,關上門直奔王家。
兩人還未走進王家,就聽到裏麵傳來陣陣的哭泣聲,此時,王家的門前已經掛上了白布。
暮清妍和小包子兩人疾步而去,一走進堂屋,就見著一具棺材放置在屋中間,媳婦、孫媳婦一群人女眷都跪在靈堂前。
暮清妍從一旁的桌上拿起麻衣,正給小軒兒套上,郭氏的聲音驟然響起。
“你這個喪門星,你還有臉來。”郭氏手指著暮清妍的鼻子叫罵道。
暮清妍臉色一沉,縱然心裏有火,卻也不想在太祖母的靈堂與郭氏鬧。
暮清妍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替小包子穿好,帶上喪事帶。她伸手正去拿麻衣,卻被郭氏搶先一步拿在手中。
“你有什麼資格來王家,若不是你這個喪門星,祖母也不會去,你給我出去。”郭氏怒喝道。
旁邊的婦人有些看不過眼了,若是方小花來鬧事的話,趕她走倒是沒有什麼關係,可是人家好的,卻這麼趕人,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好歹也是孫媳一場,送送老人家也是應該的。
“王家大媳婦,王祖母年歲已經大,現在去了,那也是好事。”
在村裏老人超過五十五歲過世,那都是壽終正寢,是好事。要知道在這個年代,平均壽命在四十歲。
太祖母的年紀少說也有六七十歲,可以說是老壽星了,現在去了也正常,畢竟年紀擺在那裏。
“昨日祖母還好好的,可是,自從這喪門星上門之後,當天夜裏祖母就去了,不是她的克死了祖母還有誰。當初她剛過門的時候,可是克死了我家小叔。”郭氏言之鑿鑿說著,那盆髒水一潑接著一潑的往暮清妍的身上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