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清妍一臉鄙夷的看著他，“我都說了，我和你不熟，麻煩你不要一直糾纏於我好麼？”
這話一出，李書齊的臉都綠了，尤其是見到他身邊同窗，用那種曖昧、調侃的目光，整個頓時不好了。
“你、你……”李書齊氣得臉色漲紅。
此女怎麼能如此無恥，竟將白的說成黑的。
她來書院不就是為了他，可是這話他說不出口，用一雙噴火的眼眸狠狠的瞪著她。
“書院不是你能來的地方，以後別到這裏來了。”李書齊隻能如此說著，那樣子仿佛對自己做了多大的退讓。
暮清妍氣笑，氣哼一聲，“喝，這地盤是書院的嗎？書院是你家開的嗎？你不讓我來，我就不來。你不讓我來書院是不是想擋我財路，還是故意不讓你的同窗買我做的考試助力手套？”
最後的那一句話意有所指。
“以前你老是說，想要趕超他們，有朝一日，必定將那些看似與你較好，實則看不起的人踩在腳下。現在看我過來賣這東西，慌了？生氣了？”
“休要胡說，我何曾說過此話。”
暮清妍嗤笑一聲，輕蔑的說道：“敢說就不要不敢承認。你好好在老夫子學習，突然轉到這裏來，可不就為了多學點，將來好將那些全部踩到腳底下。不然，你到這裏來幹什麼？玩嗎？”暮清妍胡謅著。
“你、你……”李書齊雙眸噴火，氣得身子直顫。
果見跟他一同前來的書生，審視的目光注視他，不動神色的與他拉開距離。
李書齊簡直要被氣炸了，尤其見著兩位同窗的眼神，那種被人冤枉的憋屈感，讓他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撕碎。
暮清妍神情清清冷冷，淡漠的態度，與他壓抑的憤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哼，她也要讓他嚐嚐被人誤解感覺，那感覺不好受吧。
林雨看著那氣勢洶洶的書生，覺得他有些無理取鬧。她們賣她們的東西，關他什麼事情，他有什麼權利不讓。
林雨狠狠的瞪著李書齊，這人看著斯斯文文，長得麵白清秀，怎地為人如此不講道理。
暮清妍覺得虐的差不多了，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你別走，你不將話說清楚，你別想走。”李書齊擋住她們的前路。
暮清妍冷冷的目光盯著他，“怎麼惱羞成怒了？若不心虛，又何須憤怒。”
李書齊堵著無言。
豈有此理，這女人的歪理怎麼這麼多。
暮清妍直接撞開李書齊，從他的麵前走過，李書齊想要動手，也不能。他是個讀書人，又是男人。今日若是與女人動手，這書院就沒法待下去了。
這口惡氣，他隻能悶聲往肚子裏吞。
林雨再次見識到暮清妍的厲害，那書生的凶狠的樣子，還是挺可怕的。清妍姐竟然一點也不怕。此時的小姑娘，已經對暮清妍越來越崇拜，簡直要當成人生的楷模。
這幾天做起來的手套、耳套全部賣完，就連女士用袖套，也被有錢的書生買走。現在兩人一身輕鬆的走在大街上。
暮清妍心情不錯，側頭看了一眼小丫頭的衣服，領著她進入一家成衣鋪。夥計一看兩人一身粗布衣裳，尤其在看到林雨那一身縫縫補補的衣服，眼底滿是嫌棄之意。
夥計的態度很敷衍，“要看什麼自己挑。”
說完後，夥計懶洋洋的靠在櫃台上，壓根不離開她們。
林雨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自然看出了夥計對自己鄙視，連帶著讓清妍姐跟著一塊被人看不起。
小姑娘心中難受，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暮清妍摸了摸小丫頭的頭，示意她不用在意。
暮清妍看中一款淡藍色的棉襖，樣式淡雅，款式也非常適合十四五的小姑娘。
“夥計，那件衣服取來給我看看。”暮清妍手指著櫃台後方的掛著的衣服。
夥計順著她的視線撇了一眼，沒有站起身，反而滿是不耐煩的說道：“你們要買的東西都在那裏。其他的東西，你們買不起，給你們看了也是白看。”
夥計手指著一堆舊衣服，一臉不耐煩之色。
暮清妍麵色沉了下來，“叫你們的掌櫃出來。”
“嘿，你以為掌櫃的是你想見就能見的麼。”夥計不客氣的嘲諷著，完全就沒有將她們看在眼裏。
林雨見勢不好，扯了扯暮清妍的衣袖，“清妍姐，我們還是去別家買吧。”
那夥計聽到後，直接冷冷的諷刺道：“你們這種窮酸的泥腿子，隻能買買那種貨色，去哪家都一樣。”
暮清妍簡直被這夥計給氣笑了。
見過囂張的夥計，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囂張的夥計。這丫的，可比上次買米店鋪的夥計還要囂張。
暮清妍直接對裏屋喊：“掌櫃的，出來，掌櫃的，給我出來。”
夥計頓時急了，“哎哎，你喊什麼喊。你們給我出去。”
這時，門簾被人撩開，掌櫃的和一名清雋的儒雅男子走出。
暮清妍一眼就注意到了清雋男子。
咦，他怎麼會在這裏。
掌櫃心裏簡直是在滴血，東家百年難得抽查一次，沒想到就給他碰到這種事情。方才兩人在內堂，早已將兩人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
在夥計放肆的時候，他就想要出去，卻被東家給攔住，隻能在裏頭聽著。每聽到夥計說一句話，他頭上的冷汗就多冒出一層。
“方老板，這該不會是你的產業吧？”暮清妍問道。
夥計在看到掌櫃身邊的男人時，嚇了一跳，緊接著再聽到暮清妍開口，簡直是嚇走了三魂七魄。
這個穿著普通，身邊還跟著一個像是叫花子的女人，竟然認識東家。
夥計心驚不已，求助的看向掌櫃。
掌櫃的直接衝著那夥計說道：“你明天不用過來上工了。”
夥計麵色變得慘白，平常他們都是這樣對待那些窮酸的泥腿子，這還是掌櫃的自己說的，這些反正買不起，留在店裏反而礙著貴人們挑選東西，還不如將他們趕走。
“掌櫃，明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