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參加壽宴的各方人士不少,宴席過半,賓客們端著酒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話閑聊。
好些黎菲的影迷看到本人都興奮跑過去要簽名合影。
黎菲全程笑吟吟地配合。
一波人潮離開後,她才端了杯香檳慢悠悠移動。
邊走邊看,像是在找什麼人。
霧靄藍露背拖尾晚禮服完美包裹著她高挑修長的身軀,走動間吸引了無數驚豔的目光。
許澤年與何氏總裁何宏天說著話。
他們兩家公司沒有直接的生意往來,以前是因為兩家孩子經常打架的事情會聚到一塊互相道歉交談。
現在,兩孩子成了師兄弟,被他們師父管束得服服帖帖的,兩位總裁都有些覺著不可思議。
黎菲緩緩移動,輕抬眼眸,視線在半空中與許澤年對上,她唇角微揚,舉著酒杯大大方方的上前寒暄。
另一邊,唐悅茹正與一群貴婦交際應酬,但她的視線始終沒離開過許澤年。
黎菲一出現,就讓唐悅茹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
再看他們言笑晏晏,相談甚歡的模樣,唐悅茹牙根差點要咬碎。
黎菲沒有逗留太久,客套幾句後,嫣然一笑轉身離開。
然後慢悠悠走到宴會廳旁的落地陽台外。
唐悅茹瞪著那婀娜多姿的背影,放下手裏的酒杯,悄然跟了上去。
黎菲喝下第二口酒的時候,身後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她優雅地轉過身,唐悅茹出現在眼前。
“唐女士。”
黎菲秀眉微揚,唇角的笑意斂起,看到是她似乎感到有些意外。
“黎小姐是在等人?”
唐悅茹把她的表情看在眼裏,怒氣值越發高漲,這賤女人剛才那個笑容肯定是在勾引許澤年。
“唐女士何出此言?”
黎菲稍顯驚訝,但很快調整了表情。
“黎小姐,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唐悅茹左右看了看,確定附近沒人,放低聲音卻姿態高傲地抨擊她。
黎菲紅唇微啟,一臉訝然,嬌豔的臉蛋顯得既無辜又無奈,
“唐女士,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你這種一心攀高枝兒的女人我見多了,你若還想在圈子裏混下去,就少賣弄你的風騷。”
唐悅茹一臉嫌惡。
黎菲怔然過後,輕笑一聲,
“唐女士好大的威風呀,難道但凡出現在許總身旁的女人,你都是這麼把人嚇唬走的?你這秘書管得可真夠寬的呀。”
秘書兩個字像甩了一巴掌在唐悅茹臉上,
“你不要給臉不要臉,許總不是你這種身份的女人招惹得起的……”
她話沒說完,黎菲冷笑打斷,
“唐女士又是什麼身份,你是哪個大家族的千金還是家裏有礦的土豪?”
唐悅茹臉色陡然漲紅,指著她的手都抖了起來,
“你一個下賤的戲子……”
“嘖,真沒想到,許總身邊的秘書就這種素質,開口閉口不是賣弄風騷就是下賤戲子,唐女士怕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老古董吧,這是行業不分貴賤的新時代,若是實在看不順眼,請穿回您古老腐朽的封建年代。”
黎菲從來就不是個好欺負的。
站在窗簾後的某位吃瓜群眾嘴角抽動了一下,覺著自己被影射到。
唐悅茹已經快氣瘋了,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
“黎小姐,我不想和你打嘴仗,你隻要記住一點,離許總和許方誠遠些,若是不然……”
“若是不然,你想幹嘛?封殺我?唐女士覺著自己能代表許總?”
黎菲眼眸流轉,在窗簾後停頓一秒,又轉回唐悅茹臉上。
“當然!”
唐悅茹挺胸,若不是許方誠從中作梗,她現在早就是名正言順的許太太了。
“唐女士還挺自信呀,可惜呀,方誠不喜歡你,哦,不是不喜歡,而是對你厭惡至極。”
黎菲漫不經心地勾唇一笑。
嫵媚的笑顏中帶著深深的譏諷,唐悅茹氣得臉都白了起來,
“他,他隻是小孩心性,不喜歡父親娶妻而已……”
黎菲卻笑著搖頭,“方誠說過,他父親娶誰都可以,唯獨不能是你。”
唐悅茹牙根咬碎,那個賤小子居然跟一個外人這麼說。
“你知道為什麼麼?”黎菲故意問她。
“都是你們這些心懷不軌的賤人挑唆的。”唐悅茹恨聲回道。
黎菲心裏估算了一下時間,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這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唐女士應該心裏有數。”
唐悅茹麵色深沉,心中卻帶了幾分慌亂,她不知道那個小崽子在外麵到底亂說了些什麼。
“唉,外麵有些涼了,唐女士,就不陪你多聊了。”
黎菲端著酒杯大方優雅地從她身旁走進了宴客大廳。
窗簾後立著的人影緩緩開口,“許總,方誠的事改天有空再聊吧。”
高大俊挺的身形轉身離開,留下一個頹然蕭索的身影。
唐悅茹看到突然出現在麵前的許澤年時,臉上一陣慌亂。
“澤年,你、你怎麼在這裏?”
許澤年眸色沉沉地看著她,眼中一片晦澀難明。
他和唐悅茹會在一起,一開始是個意外。
妻子去世,兒子跟他鬧別扭,公司一個大項目還出了問題,那陣子他忙得焦頭爛額,經常處於出差狀態中。
那時的唐悅茹隻是秘書部門中的一員,並沒有經常跟在他身邊。
某天,他在慶州參加完一個重要酒局,醉得有些不省人事。
那天負責照顧他的秘書食物中毒去了醫院。
後來不知怎的,唐悅茹出現了,把他送回酒店後沒離開。
第二天清晨,許澤年睜眼就對上裸身啜泣的她,還有床單上醒目的落紅。
唐悅茹是慶州人,剛好休假回了慶州,許澤年身旁沒人照顧,秘書部給唐悅茹打了電話。
最後事情演變成了這樣。
她在他麵前,一向是溫順嬌柔,大方得體的,生活上和工作上的事情也都處理得妥妥當當的。
許澤年對她多少有些愧疚。
最初他想用金錢補償她,可她直接拒絕,哭著對他表白心意,表示隻要能待在他身旁,就別無所求。
從默許她的存在,到漸漸習慣她的溫柔小意,不得不說,她把自己偽裝得很成功。
兒子不喜歡她,許澤年以為他是青春期叛逆,加上不喜歡自己再娶,所以才會如此討厭唐悅茹。
想到唐悅茹剛才的表現,還有黎菲話裏的暗喻,許澤年眼眸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