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到了其其格的信,她們那邊也得到了邊境開放互市的消息,她特別高興,說她以後可以溜去互市開放的地方去玩。”
薛小苒和他說著一些瑣碎的事情。
“嗯,蒙國境內的時局也不是那麼太平,各部落之間的衝突時有發生,他們可汗雖然正值壯年,但因為兒子眾多,內部爭權也很厲害。”
連烜隨口與她說起蒙國的境況。
“峪肅城離蒙國邊境遠麼?”薛小苒好奇問,如果近的話,那她以後是不是可以找其其格玩耍。
瞧著她發光的笑臉,連烜就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不遠,快馬差不多兩天時間。”
薛小苒:“……”
快馬兩天還叫不遠,薛小苒沒好氣瞪他。
“相比到京城是不遠。”連烜笑著擰了擰她的鼻尖。
薛小苒拍開他的手,“定然是你們的路修得太差了,我跟你說,我們那裏有句話叫:要想富,先修路,交通便利對促進各地經濟繁榮,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以後呀,你去峪肅城後,首要的事情,就是把周邊各地的路都修好來,不僅大路要修,各鄉鎮村落的也要修。”
薛小苒巴拉巴拉和他說著修路的好處和影響。
連烜聽著眉頭輕蹙,修一兩段路,不是什麼大事,可要把整片領地的路都修建整齊,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首要問題,當然是資金的問題,就算是國庫充盈的時候,修路造橋都是耗錢耗時的民生大事,何況,峪肅城並不是物產豐富的南麵府城,府城金庫也不會太過寬裕。
當然,小苒的建議,他也聽了進去,打算去了峪肅城後,再仔細考慮事情的可行性。
把頭發烘好,他把她的長發全部卷在了手心上。
柔軟順滑的黑發卷成了一圈一圈的,他眼眸溫柔如水。
小苒說,她們那裏有能讓頭發卷成一圈一圈的東西,很多姑娘的長發都是彎彎曲曲的。
連烜聽著,感覺很是奇怪,頭發好好的卷成彎曲的形狀幹嘛?彎曲的頭發會好看麼?真是難以想象。
“你燙過卷發?”他問。
“沒有,學生不能燙發。”薛小苒表示遺憾,她也很想燙個大波浪試試。
連烜點頭,看來不論在哪個地方,學生還是得有學生的樣子,書院也是不許學生奇裝異服進出的,是該有的規矩。
“我們那裏,男孩子一般都是短發,隻長到這。”薛小苒在耳朵上比劃了一下長度。
連烜挑眉,有些不信。
薛小苒坐了起來,一臉認真比劃。
連烜訝然,男子的頭發居然會剪這麼短,實在太過詭異。
薛小苒表示,女子也有很多剪得很短的發型。
連烜:“……”
瞧他一臉不可思議,薛小苒哈哈大笑。
兩人說著話,笑聲不時傳到院子外。
七皇子妃清脆明朗的笑聲中,夾雜著七皇子渾厚深沉的笑聲,值夜的迎玉,已經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現在變成了習以為常。
哪日正院裏沒有傳出笑聲,那還有點奇怪呢。
七皇子妃是個愛笑的性子,甜美燦爛的笑臉很能感染旁人的情緒。
七皇子在外性情雖冷,可回到府內,對上七皇子妃的笑臉,他的臉就會柔和下來。
偶爾還會被皇子妃的笑聲感染,跟著一起大笑。
這樣的情形,當真是從來沒有過的景象。
迎香被發配到了漿洗房那邊,雖然沒有被直接貶成漿洗丫鬟,可被貶到那邊,想要再回正院服侍,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迎香偷偷跑過來找她,哭著求她,想讓她幫忙求情,可迎玉哪裏能應。
她自己都不知道能待在正院多長時間,哪還敢為迎香求情。
迎香哭著走了,迎玉兢兢業業,恪盡職守地完成好她分內的事情。
紅姑一向公正嚴明,清寧清月她們雖然和她不算親厚,可也沒有特地刁難。
迎玉心中忐忑地待了一段時間,漸漸發現,七皇子妃是個很好說話的性子,隻要不犯忌諱,一些小事,她是不會計較的。
而且,七皇子妃不喜一群丫鬟婆子近身服侍,很多時候,屋內根本不留使喚丫鬟。
清寧清月她們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想來她們都習慣了這樣的七皇子妃。
漸漸的,迎玉一顆不安的心也慢慢安穩下來,她明白了,隻要不像迎香那樣生出不安分的心,就沒什麼好緊張的。
過了兩日,新台球做好。
皇甫連轅接到消息,立即領人趕了過來,高高興興搬了回去。
他還和連烜撂下話,說是等他練習一段時間,他們就來比賽。
連烜不以為意,倒也偶爾抽空去研究一下打台球的技巧。
薛小苒跟著趙永嘉去了一趟城西看醫學院的校址。
那原本是一處三進的宅子,屋舍不多,但占地麵積不小。
修建過後,隔出了三分之一的庭院建成了女校。
粉筆的事情,趙永嘉找到工部的工匠,很容易就把粉筆生產了出來。
於是,長方形的黑板嵌入牆上,柔軟白膩的粉筆在上麵一劃,就能寫出各種清晰簡潔的字跡。
濮陽輕瀾見過之後,大為讚歎。
趙永嘉聽了,雙眸就是異彩連連,濮陽輕瀾忙著別的事情,醫學院的事情就交給了她負責。
她四下忙活,力求把事情辦得盡善盡美,得到他的誇讚,讓她覺著所有的忙碌都是值得的。
薛小苒參觀完新校舍,又提出了些意見,趙永嘉讓身邊的人把她提的意見都記錄下來。
“醫學院的名字想好了麼?你九弟說,他要跟皇上要禦賜牌匾。”薛小苒朝她眨巴一下眼睛。
趙永嘉失笑,“這個小九,這點事情,也去叨擾皇舅舅。”
薛小苒就搖搖頭,“這可不是小事,你想呀,以後醫學院招收了女學生,會不會引起一些老學究的抨擊,有了聖上禦賜的牌匾,你看他們會不會收斂一些。”
趙永嘉秀雅的眉形輕蹙,這點她還真沒想過。
“表哥創辦醫學院的事情,最好要和皇上報備幾句,以免以後有人拿這事做文章。”薛小苒提醒一句。
趙永嘉點頭,“皇舅舅是知道的,你表哥經常進宮給皇舅舅紮針,多少透露了些消息,皇舅舅直說是好事情。”
薛小苒也點頭,隻要武軒帝認同就成。
送走了薛小苒,趙永嘉拿著一匣子做好的長條粉筆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