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是幾個錦袍翻飛的皇子們。
厲王、六皇子、九皇子當然還有連烜,他們身後還跟著蒙國大王子和幾個權貴子弟。
薛小苒一眼瞧見了人群中,身穿玄色蟒袍身姿挺拔的他。
他居然和他們一起來了,薛小苒嘴角不由翹了起來。
“五哥、六哥、七哥,九弟你們怎麼也來了?”皇甫朝華一臉驚喜地迎上去。
眾女子們紛紛下馬見禮。
董明月和其其格也從馬場上過來了。
“聽說賽馬場很熱鬧,我們就過來看看了。”六皇子笑得一臉文雅。
有些少女們瞧著他俊雅清逸的麵容都微微紅了臉。
“明月,你和誰賽馬?”皇甫連轅早早瞧見了馬場中的董明月,他翻身下馬,大步走到她前麵。
他的舉動讓一眾女子看向董明月的眼神都變了變。
皇家隻剩下九皇子一人沒有立正妃了。
有資格入選正妃的閨閣千金,也就是最頂尖家世的那一小撮人。
九皇子現在就是那香餑餑,哪個千金貴女都想咬上一口。
九皇子待董明月如此之親近,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
羅思桐那張微黑的臉,已經青紅一片。
“與蒙國八公主,我們還下了彩頭。”董明月先給他行了個禮,然後大咧咧一笑,指著寶珠手上捧著的十八子手串。
皇甫連轅眼眸中閃過一抹異色,他是知道她這串手串的意義的。
“那是董夫人給你求的平安手串,你用來做彩頭,是想被你娘罵得頭臭麼?”
他直言不諱地指出。
董明月抿了抿嘴後,瞪了他一眼,“就不準我贏了她麼?”
“這種事情,總要預防萬一,給,用這個做彩頭。”
皇甫連轅解下腰間的貔貅玉佩。
“那不行,怎麼能用你的玉佩呢?”董明月搖頭拒絕。
“沒事,這就是普通的玉佩,再說,你不是說,你能贏麼,怕什麼。”皇甫連轅就把十八子手串收起來,再把貔貅玉佩掛到寶珠手上。
寶珠一愣,一臉為難。
董明月大驚,伸手想搶回她的手串,皇甫連轅已經把手串高高舉起,避開她搶手串的動作。
他個子高,董明月又不能和他動手,圍著他轉了幾圈,氣得直跳腳。
“快還給我!”
“不還,你就用玉佩好了。”
“不用你的,還給我。”
“不用就不還。”
“……”
圍觀眾人看著皆有些目瞪口呆。
厲王摸了摸下巴,這老九居然還挺精明,要是娶了董明月,可不就等於有了董將軍的支持了麼?看來,往日還真是小瞧了他。
六皇子瞧著笑鬧的兩人,眼睛有些閃爍,以前,母妃也曾想讓他娶董明月,畢竟有了輔國大將軍的支持,就等同於有了一半軍方的支持。
可惜,董家是個難啃的骨頭,任他們如何示好,也無動於衷。
加上董明月的性子,他也不甚喜歡,最後就不了了之。
看來,是要便宜老九了。
七皇子連烜卻懶得瞧他們,這兩人在一起嬉笑打鬧也不算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的視線落在薛小苒身上。
她今日穿的是芙蓉色雲錦騎裝,顏色偏淡雅,讓她立在人群中像朵淡然靜放的芙蓉花。
薛小苒也向他看過來,兩人視線一對上,她的眼眸立即笑出了彎月狀。
連烜瞧著,忍不住嘴角就是一翹。
另一邊,其其格跑到了烏力吉身旁,“大哥,我要和她比賽,你把你的馬借給我。”
她拉住了烏力吉的黑色駿馬。
烏力吉的馬是一等一的快馬,比她自己的馬速度更快一些。
那邊搶不過九皇子的董明月耳朵很尖,聽到了其其格的話,就快速搜索起四周的馬匹起來。
視線停在了七皇子的踏雪身上,她的紅雲在速度上還是差那麼一點的,既然,其其格要換馬,她自然也要換一匹速度最快的。
於是,她顧不上與九皇子糾纏,就溜到了薛小苒身旁。
“小苒,你去幫我借踏雪吧。”她朝薛小苒用力眨眼。
薛小苒失笑,“你自己去不行麼,他難道還會不借給你麼?”
“那可難說,你去幫我借吧,你看那邊那匹黑馬,一看就很厲害,我的紅雲要吃虧的。”董明月朝其其格那邊揚了揚下巴。
薛小苒瞧了瞧,那匹黑馬毛色光滑,高大矯健,看著果然很厲害。
她點點頭,牽著董明月朝連烜走過去。
“連烜,你把踏雪借給明月用一下吧。”她們走到他跟前,薛小苒抬頭朝連烜笑笑。
四周的人在她們走向七皇子的時候,就紛紛豎起了耳朵。
在聽到德福縣主居然叫七皇子名字的時候,都驚得下巴快要掉地上。
連烜瞧了眼董明月,董明月朝他討好一笑,“七殿下,您瞧,是她先換馬的,那馬我的紅雲估計要跑不過了,用您的踏雪才有可能比得上。”
“賽馬也需要與馬有默契,臨場換馬也是大忌。”連烜提醒一聲。
“沒事,你瞧,八公主不也要和黑馬適應一下。”
兩邊半斤八兩,她還不信了,她就能因為默契原因,輸了這場比賽。
“那你自己去牽吧。”連烜也懶得管她們。
小姑娘比賽而已,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董明月大喜過望,腳步輕快地朝踏雪奔去。
皇甫連轅臭著一張臉也跟了過去。
“你怎麼不借我的黑旋風用?”他黑著臉問。
“黑旋風沒有踏雪快。”董明月白了他一眼。
她還沒跟他算手串的賬呢,他又跑過來找事了。
“誰說的?又沒比試過。”皇甫連轅不服氣。
“下次,你們比一比唄,反正我這次要借用踏雪。”董明月牽過踏雪,摸了摸它的脖頸,然後利索地翻身上馬。
“我先跑兩圈試試。”她興奮地開始抽動韁繩。
踏雪動作輕快地動了起來。
皇甫連轅隻好看著她的背影,胸膛一陣起伏。
他黑著臉走到了他七哥身旁。
“七哥,你幹嘛要借馬給她?”
他腦門上就挨彈了一下,這一彈,可不輕,立即讓他疼得嗷嗷叫了起來。
薛小苒瞧著不由摸了摸自己經常被彈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