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祁國沒多久,就被連烜把她最初的預想,給狠狠扭轉了方向。
現在,連賜婚的聖旨都頒下來了,她想躲都躲不掉了。
“唉~”薛小苒幽幽歎了口氣。
“小磊,你還小,一個人住在這麼大的宅子裏,姐也不放心你。”
薛小苒撓著頭,腦子飛快轉動,想著用什麼可行的法子把小磊安頓好才行,要不然,她出嫁了也不能安心。
“姐,我能行的,蘇夫子說,我最近學得不錯,九月份的入學考有很大的把握能考上去,等我考上了書院,就天天上學了,在家待的時間就少了。”
薛小磊挺了挺胸膛,努力證明自己能行。
可看著他比同齡人瘦小的身軀,薛小苒怎麼也放心不起來。
“姐,七皇子府離這裏又不遠,你要是不放心,經常回來看看就好了。”薛小磊露出靦腆的笑容。
薛小苒抿著嘴,心頭輕歎。
“縣主,您別擔心,我留下來照看少爺。”烏蘭花站了出來。
薛小苒一愣,“你不跟我過去麼?”
她從前一直嚷著要跟在自己身旁,薛小苒以為,她會跟著自己去七皇子府的。
“七皇子府規矩太大,我去了怕是適應不了,還是留在薛府,幫著照看少爺吧。”
烏蘭花拍拍胸脯,她和薛小磊都是一個村子裏出來的,有她幫忙照顧,縣主肯定能安心許多。
而且,縣主身旁有清寧清月服侍,有時候,她根本插不上手,所以,才閑得每天溜達出去打探消息。
薛小苒心中很是觸動。
她知道,烏蘭花這是為了幫她。
並不是真的怕七皇子府規矩大,她連紅姑那關都過了,規矩什麼的,根本不是問題。
她有些猶豫,烏蘭花留在薛府,當然是好的,她與小磊從小一塊長大,以前剛出苦嶺屯的時候,小磊信任她多於自己。
從這就能看得出,兩人是有革命友情的。
“縣主,等以後少爺成家了,我再服侍您去。”烏蘭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
“蘭花姐,你跟著我姐去七皇子府吧,我不要緊的,我一個男子漢,一個人待著有什麼關係,姐姐嫁到七皇子府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更需要你。”
薛小磊卻有另有一番見解。
他這麼一說,烏蘭花果然猶豫了。
薛小苒無奈地搖搖頭。
“行了,這事先不著急下定論,還有時間呢,等到婚期定下來,再商量吧,你們都別較勁,兩邊府宅不遠,來往也方便。”
“姐,你嫁的可是皇室,沒有個忠心的丫鬟服侍怎麼能行呢。”
薛小磊跟著蘇夫子學習久了,不論眼光還是見解都成倍的翻長,擔憂的事情也就多了。
薛小苒笑笑,笑容從容又淡定,
“你呀,不用操心我,你姐姐我呀,脾氣看著雖然好,可是啊,絕對不是個任人揉捏的軟柿子,誰敢算計我,我就讓她嚐嚐被人算計的滋味。”
“……”
薛小磊和烏蘭花相互看了一眼。
薛小磊帶著阿雷先回了西跨院,烏蘭花留在了花廳裏。
“縣主,那阿雷呢,帶到七皇子府裏,還是留在薛府?”
她看著阿雷躥到薛小磊的肩背後,不由問道。
“嗯,先讓阿雷留在薛府一陣子,它喜歡和小磊一起住,有空我再帶它過去住一段時間吧。”
薛小苒又歎了口氣。
這還沒成親呢,麻煩事情就一波又一波的。
“那也行,有杜山和李海幫忙看著,少爺就算去上學,也沒事。”烏蘭花點點頭,又道:
“縣主,能不能換個人來教我們練武。”
“哦,現在教你們練武的不是雷栗他們?”
薛小苒沒注意早上的事情。
“不是,現在是個姓冷的護衛在教,不是說他教的不好,是他的態度有點問題,不能因為姓冷,整個人就真的很冷吧,一個早上時間都說不了十句話,嚇得我和少爺也不敢說話了。”
烏蘭花開始吐槽。
“什麼時候換的?我都不知道,那你們喜歡誰來教,我幫你們問問。”
薛小苒想起來了,連烜身旁有個叫冷三的暗衛,就是那麼冰冷又寡淡的人,難道是他?
“讓雷護衛或者方護衛吧,我們比較熟悉些,不過,聽說他們每天都有任務,也不好太麻煩他們了,換個別那麼冷冰冰的護衛就成了吧。”
烏蘭花不好意思要求太多。
“行,我幫你問問。”薛小苒點頭。
等連烜過來的時候,時辰已經是酉時過半了。
薛小苒從他身上聞到了淡淡的酒香味。
“你去喝酒了?”薛小苒有些驚訝。
她可很少見他飲酒的,還以為他不會喝酒呢。
“嗯,大哥二哥拉我去喝酒了。”
實際上是嶺王起哄,酆王隻是跟著而已,因為賜婚的聖旨頒下,連烜心情大好,就沒有拒絕。
“你和他們兩人的關係倒是挺好的嘛。”
薛小苒把他拉到梨花木的玫瑰椅上坐下,給他倒了杯放涼的茶水。
喝了酒的連烜,果然感到口渴,一口把茶水灌了進去。
“與大哥的關係還可以,二哥嘛,關係普通,他就是個愛起哄,愛抬杠,又喜歡冷眼旁觀,比較特立獨行的一種性子,不過,他不拉幫結派,也不偏向哪一方,一直保持中立姿態,在父皇麵前,也是有分量的。”
連烜就跟她仔細說起,他與眾皇子之間的關係。
順王低調,除了大朝會,平日連早朝都不去,所以他們隻算是點頭之交。
厲王暴躁蠻橫,向來看他不順眼,沒少挑釁於他,每次挨打都不長記性,下次再見又繼續挑釁,總之就是個腦子有問題的蠢貨。
連烜最後總結,是他下手太輕了,所以,厲王才會這麼不長記性。
“……”
薛小苒聽他這麼一說,再想起上次,厲王被打的部位,她的眼皮就抽動起來。
厲王那家夥,果然是皮粗肉糙,被打得這麼狠都不長記性。
而六皇子就是個披著羊皮野心勃勃的狼,臉上總帶著那種假惺惺的謙和恭順,自詡是禮賢下士的謙謙君子,實則就是在背後捅刀子最凶殘的那個人。
“上次,追殺咱們的黑衣人,是六皇子派去的?”
他話剛落,薛小苒立馬想到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