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車裏格外的安靜。
“我們被人監視了。”秦厲沉聲說道。
這裏是對方的地盤,他們應該一進來就被盯上了。
這人當真膽大,秦厲還從沒被人這麼坑過,心裏的怒火節節攀升。
陶然看了秦厲一眼:“你們都留在車上,我和白箋過去。”
“不行!”喬欣和秦厲異口同聲道。
秦厲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眉頭皺起,一臉嚴肅:“對方指名道姓說了讓我們三個一起上去,若是再忤逆對方的意思,修修可能有危險。”
說著秦厲低下頭,在手機上打下一行字:彭放那邊已經部署好,別擔心。
陶然舔了舔唇瓣,斟酌半晌,隨後點頭道:“走吧。”
秦厲會有後手,陶然是知道的,隻是他們對K並不了解,所以她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但是她知道,就算死她也要把修修救出來。
“修修和一個同學一起被綁架了,敵人手裏有兩個人質,所以我們要保證兩個小孩兒的安全!”想到什麼,陶然說道。
這樣的情況,他們並不占優勢,因為他們手裏隻有一個白箋。
秦厲擰眉:“放心,不會有事的。”
陶然並不放心,但是看了看秦厲,或許對方的一雙眼睛著實有魔力,莫名讓她安下心來,兩人下車,將後備箱的白箋拖了出來,前往山頂。
“然然,務必注意安全!”喬欣坐在車裏,一臉擔憂的衝陶然吼道。
陶然點點頭:“你們趕緊下山,若是落到敵人手裏就不好了。”
敵人在暗,他們在明,所以他們並不知道敵人會不會臨時變卦,改變主意。
喬欣點點頭,一行人分開行動,陶然三人上山,喬欣和秦一下山。
山頂是賽車場的終點站,也是平時慶祝的地方,搭著一些棚子,周圍放著淩亂的座椅,秦厲三人到達山頂時,就看到站在那裏戴著麵具的一行人,還有被綁在邊上的兩個小孩兒。
“放人!”秦厲冷著臉沉聲道。
“唰唰唰!”
這時,幾把黑黢黢的槍口對準了秦厲和陶然,陶然猛地變了臉色,為什麼會有槍?
這群人,到底是什麼人?
秦厲顯然預料到了,從西裝口袋裏默默拿出兩把槍,一把遞給陶然,一把上膛對準白箋的頭:“做人要講誠信,再說,用孩子威脅,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秦厲,你算什麼東西?出了京市,你以為你還能牛逼起來嗎?”為首的麵具男一身機車服,冷笑一聲,依舊囂張,一點不懼。
他們有十來個人,而秦厲隻有兩個人,他們並不放在心上,尤其,秦厲若死了,秦氏群龍無首,到時候,整個秦氏就是他的了!
這樣的買賣,怎麼想怎麼劃算!
秦厲眯了眯黑沉的眸子,譏諷道:“你試試!”
無論在哪,他都會教這人好好做人!
陶然一臉擔憂的看著修修的方向,小家夥嘴上被纏的黑膠帶,小臉通紅,額角有傷,可憐兮兮的被綁在那裏,像隻枯萎的花,她放在心尖尖上疼的人,憑什麼被這群人這麼對待?
她好恨!
這群人太過分了!
人又不是她抓的,憑什麼要連累她的修修?
“都到這時候了,秦總還這麼囂張,是當真不怕死?不過你不怕死,難道你旁邊這位也不怕死嗎?還有這個小孩兒,我看你旁邊那位心疼壞了呢!”戴麵具的人嗤笑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
秦厲抿抿唇:“你想怎樣?”
“秦總拿著手裏的槍,給自己右腿一槍,我立馬放人,說到做到!”麵具男笑著說道。
白箋驀地瞪大眼睛,“嗚嗚”的搖頭,她希望受傷的是陶然,不是秦厲!
秦厲怎麼能受傷呢?她喜歡的人變成瘸子,之後還怎麼娶她?
“白箋,他隻有變得不完美了,才能徹底屬於你,不然,隻會一直被別人覬覦,我也是為了你好!”麵具男看著白箋的反應,神色一閃,隨即有理有據的說道。
白箋頓了一下,又猛地搖起頭,不行,秦厲不能受傷!
“真是無趣,不過今天這事兒,得我做主!”那人淡笑了一聲,眼神陰鷙的看向秦厲:“趕緊動手啊!磨嘰什麼?”
“我可以照著自己開一槍,但是我有條件。”秦厲神色微閃,淡淡說道。
麵具男大怒,手裏的槍衝著秦厲舉了舉:“你有什麼資格談條件?再磨嘰,信不信讓你們全都死!”
秦厲心裏一沉,看向麵具男,神色莫名:“你想要秦氏,我可以給你秦氏百分之二的股份。”
“我說過,出了京市,你們秦氏屁都不是,狗屁秦氏,老子不稀罕!”那人反諷道:“今天我就想看你自廢一條腿!秦厲,槍這東西,很容易走火!我要是一不小心,殺一個小孩兒,你說……”
陶然心裏一緊,看向麵具男:“我來!打我的腿!把孩子放了!”
不管是修修還是修修同學,都還隻是孩子,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兩個孩子受傷。
自從來到山頂,陶然就感覺那個麵具男就在戲耍他們,明明讓他們帶白箋來,理應是互換,但是對方現在的態度,更像是衝著秦厲來的,這裏麵很不對勁!
對方根本不是誠心誠意救白箋的!
“陶然,你的命實在不值錢,我也不稀罕!我今天把話撂這兒,我隻要秦厲的一條腿,隻要他朝著自己的腿開一槍,今天這事兒就算結束!”麵具男淡笑著說道。
陶然猛地捏緊手裏的槍,為什麼是衝著秦厲來,而且還知道她的名字?
對方好像和自己很熟的樣子,麵具下的人,到底是誰?
秦厲臉色黑沉的能滴出墨來,冷聲道:“好,我答應你!但是,你先把孩子放了!不然我不介意拉著白箋和你一塊兒去死!”
“哎喲,這就威脅上了?你很有底氣嘛!隻是,除了你手上的槍,你還有什麼?”麵具男不屑一顧,絲毫沒將秦厲的話放在心上。
秦厲輕笑了一聲:“你對我還是不夠了解,我既然敢上山,又怎麼會隻帶一把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