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厲握了握手心,他沒有像攝影師說的那樣去做別的事,而是靜靜等待著。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但是時間越長,他越發現,自己的一顆心竟然跳的越快!
見鬼了。
不遠處傳來聲響,秦厲下意識歪頭看去,隨即神情僵住。
這一刻,他的心莫名加速,跳的更加迅猛,像森林裏的小鹿,欲要跳出它所待的圈子。
遠處的人,一身潔白婚紗,長長的裙擺托在後麵,像是天使下凡,走近之後,他看清楚了對方的容貌,長而卷曲的睫毛下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恰到好處的瓊鼻,以及烈焰紅唇,在陽光的照射下,隱隱泛著水潤的光澤。
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很美。
這一刻,秦厲竟然有些詞窮,好像世間萬物所有美好的詞彙都不適合用在眼前人的身上。
“然然。”秦厲忍不住出聲叫道。
陶然緊緊的握著雙拳,聽到秦厲的聲音,竟像一隻受驚的小鹿,長長的睫毛微微眨了眨。
“嗯。”陶然低低應了聲。
她有些緊張,她身上的婚紗是為秦厲穿的,但是他們之間沒有愛,這很荒唐。
明明是一段沒有愛的婚姻,但是卻被秦厲鬧得人盡皆知,她著實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麼。
就連婚紗照,在她看來,都不用秦厲特意抽空來拍,畢竟對方那麼忙,但是現在對方切切實實站在這裏,即將與她拍攝婚紗照。
這是場荒誕的婚禮。
“哢嚓!”
攝影師忍不住用相機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聽到聲響,陶然回眸,秦厲也回過神來,攝影師笑著道:“剛剛兩位對望,眼裏皆是情誼,兩位一定愛慘了對方吧?”
陶然神情僵住,扭頭看向秦厲,便見秦厲也怔怔的望著她。
愛慘了嗎?
怎麼會?他們是仇敵。
他們之前可以擁有任何感情,但是不再會是“愛”。
“開始吧。”陶然出聲說道。
秦厲莫名有些失落,那一刻他竟奢望陶然能回答一個肯定句。
婚紗照很累,尤其是陶然,換一套服裝就得換一種妝容,一天下來,把她折騰的夠嗆,滿臉都寫著疲倦。
“累了?”秦厲將一杯溫水遞到陶然手裏,現在是四月,天氣逐漸回暖,但是還是有些涼,尤其是晚上。
陶然搖搖頭沒說話。
秦厲道:“明天會出海拍攝,我聽說在海上拍婚紗,很浪漫。”
他知道陶然對他現在很失望,但是他不會失望,他會一點點將那些失望補回,他會讓陶然重新愛上他!
這些主意他都是做過攻略的,所以這次的婚禮,他一定會給她一場盛大的世紀婚禮。
“嗯。”陶然依舊是不冷不熱的神情,對於海上拍婚紗什麼的,她實在不明白,秦厲何必花費這個心思?
有必要嗎?
秦厲又在圖謀什麼?
不過可能上天聽到了陶然的心聲,第二天下起了大雨,海上拍婚紗這一項自然做不成了。
陶然趁機說陸地上拍也是一樣的。
秦厲麵色陰沉,但是天公不作美,他就算再氣,也隻得放棄。
其實他想等天晴後再去拍,但陶然一臉抗拒的樣子,他隻得放棄。
時間不緊不慢的過著,五一悄然來臨。
喬欣等人縱然十分不願陶然嫁給秦厲,但是既定的事,他們作為朋友,隻得選擇支持。
喬欣和曹家铖以及梅姐都在陶然的新房陪著陶然,隻是不見陸琛。
“陸琛呢?”喬欣轉了一圈兒,疑惑的問道,不和大部隊一起,怎麼搞起了獨立活動?
陶然拽拽身上的婚紗,淡笑著道:“Jones一會兒到,他去接機了。”
喬欣聞言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看著陶然的樣子,猶豫半天,終究什麼都沒說。
曹家铖看著陶然穿著婚紗的樣子,心裏苦澀的難受,但是最後還是恢複他吊兒郎當的神色。
她與他,終究是錯過。
“受欺負了就和我們說,我們一直都是你的娘家人!”曹家铖霸氣開口。
梅姐眼眶紅紅的,一直在邊上沉默的坐著,婚期越接近,梅姐就越沉默,明明新開的飯店,生意格外紅火。
“好。”陶然心裏熱乎乎的,抬起手捏了捏梅姐的手,低聲應道。
他們在帝豪大廈,十二點是吉時,到時候會去大堂舉行儀式。
現在是十點多,秦厲還沒來。
喬欣向來接受不了這種煽情沉悶的氣氛,笑著說起一會兒堵門的事兒:“紅包不到位不開門啊!”
時間一點點過去,十一點四十八分要入場,鬧洞房的話,十一點秦厲得到達酒店。
隻是十一點二十的時候,秦厲還沒有出現。
喬欣性子急,冷哼一聲道:“秦狗這是什麼意思?打算快點來接?”
陶然抿抿唇:“可能路上堵車吧。”
如果秦厲在婚禮這天鬧幺蛾子,陶然想了想,竟一點不覺得奇怪,畢竟秦厲就算相信自己沒有殺了陸瀟瀟,但是自己始終是兩人之間的第三者。
“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他不會是故意給你難堪的吧?大堂已經賓客滿席了!”喬欣在房間走來走去,神情焦急。
梅姐也從一開始的難過變成焦灼:“這怎麼回事?誤了吉時,接下來的婚姻路可一路都不通暢的!”
曹家铖在邊上站著,皺了皺眉頭,大步朝外麵走去:“我去看看。”
而此時,已經十一點三十一。
距離婚禮進場,還有十七分鍾。
陶然麵色沉靜的坐在婚床上,周圍都是大片大片的紅,還有各色氣球,以及貼的到處都是的紅色喜字。
場麵格外的熱鬧。
曹家铖出去五分鍾都沒回來,喬欣和梅姐的臉色也越發不好看。
陶然看了眼手機的時間,直到十一點四十,陶然心裏默默歎了口氣,轉頭看向喬欣和梅姐:“我們該進場了。”
“可是秦狗還沒來……”喬欣麵色微怔,惱火的說道。
陶然淡淡笑道:“外麵都是嘉賓,還有各個記者朋友,今天這場婚禮,所有人都知道是秦氏集團總裁的婚禮,這樣就夠了,至於對方來不來,都無所謂。”
“然然,你這是什麼意思?”喬欣一臉懵逼的看著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