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著眉頭一口氣將杯子裏的水喝盡,陶然才放開吸管,淡淡搖了搖頭。
醫生沒一會兒就匆匆趕了過來,經過一係列檢查之後,鬆了口氣的醫生和秦厲交代:“秦總,病人已無大礙。”
“嗯。”提著的心終於落回原處,秦厲淡淡頷首,擺手讓人下去了。
病房內再次又剩下兩人,陶然感覺全身都叫囂著疼,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秦總,現在什麼時候了?”
她昏迷了多久?梅姐一定擔心壞了,喬欣急的估計要哭了。
“你昏迷了三天,喬欣已經知道你的情況,並且去過你出租房那邊了。”秦厲神色一暗,這人一醒來就想著別人,就不想想自己嗎?
這意思就是梅姐已經知道了,陶然鬆了口氣,閉著眼有氣無力的道:“謝謝秦總,這次受傷算工傷吧?”
“放心,全給你報銷。”秦厲噎了一聲,冷冷道。
陶然心下滿意:“謝謝秦總。”
秦厲:“……”
這一聲聲秦總,叫的他十分不爽是怎麼回事?
“陶然,婚禮不能如期舉行了。”秦厲抿抿唇,搬了椅子坐到陶然身邊,皺眉說道。
這次的事故正在調查中,秦一有了點線索,說像是人為,而且是衝著他來的,本來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但是現在,一切都被打亂了。
他惱火不甘,說給陶然聽,不知道這人是何感想?
“啊!那太遺憾了!”陶然眼球轉了轉,啞聲說道。
秦厲:“……”
他莫名聽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
不鹹不淡的看了床上人一眼,看在對方是因為救自己才受傷的份上,不打算和她一般見識。
婚禮不能如期舉行,陶然的確鬆了口氣,在嫁給秦厲這件事上,若是以前的陶然,必然毫不猶豫,但是現在,她承認嫁給秦厲目的並不單純。
若是能通過其他途徑達成自己的目的,陶然不會選擇嫁給秦厲這條路。
他們之間橫亙著一條人命,縱然陸瀟瀟不是她殺的,但是她曾是兩人的第三者。
她不知道秦厲心中陸瀟瀟的位置還有多少,但是現在,她不能毫無芥蒂的嫁給秦厲。
“你給梅姐她們報個平安吧。”秦厲看了陶然一眼,將一部手機遞到了對方手邊。
是一部新手機。
陶然撩起眼皮看了對方一眼:“秦總,我的手機好像不是這個。”
“嗯,你的壞了,算工傷,獎勵你的。”秦厲懶懶道。
明明是一場生死攸關的浩劫,在陶然醒來後,一切都變得格外鬆快,而且兩人的關係竟莫名好了幾分。
“廢物!你們怎麼辦事的?”一道陰冷的聲音響起,伴隨著的是一個重物被猛地踹了出去。
“裴總,這件事真的不怪我們,那燈就在秦厲頭頂,誰知道電光火石間,那個女人會去救人!”跪在地上的人身形顫抖,害怕的臉色發白。
“怎麼?自己事情沒辦好,還怪別人?誰踏馬讓你非得鬆動水晶燈了?”男人正是裴宿,一張俊顏黑沉沉的盯著地上的人,一雙眸子像是淬了毒,如一條毒蛇一般狠狠盯視著自己的獵物。
地上的人不敢再反駁一句,身子發著顫跪在地上,像是等待著接下來的審判。
“自己滾去領罰!”空氣沉寂幾分鍾後,裴宿冷聲道。
“是!”跪在地上的人鬆了口氣,連忙應聲。
裴宿修長的身形慢慢踱步走到一處窗戶口,一雙幽藍的眸子姚望遠方,似是要看到什麼東西,半晌,空氣中響起一道聲音:“抱歉,又害你受傷了。”
看著對麵的醫院病房,裴宿煩躁的依靠著牆站立在窗口。
他隻是不想那個女人嫁給他的死對頭,為什麼他總是好心辦壞事?還害的她傷痕累累?
他真的很廢物。
“不過 ,換句話說,我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裴宿勾勾唇,忽然又說道。
原本他聽說婚禮臘月二十三就要舉行,現在陶然受傷,婚禮顯然是舉辦不了了,他的目的本就是讓他倆的婚禮不能如期舉行,所以雖然事情出了一點差錯,但是總歸目的是達成了。
要是陶然知道裴宿的想法,務必會炸鍋!
她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你說你,幹嘛要為他擋啊?受傷的應該是秦狗才對!”喬欣下了班來到醫院看陶然,簡直要心疼壞了!
陶然想到當時的情形,抿抿唇道:“當時腦子被驢踢了。”
“哈,那踢了不止一腳。”喬欣哼哼道。
陶然:“……”
可能吧,身體出於本能,下意識的去保護那個人,現在回想起來,她的確是腦子不大正常。
不過,事都做了,再去翻過往,多少沒意義。
“這馬上就要過年了,你說你這淒慘的,連好吃的都不能吃,梅姐準備了一堆年貨,你是沒什麼口福了!”喬欣剝了橘子喂給陶然,打趣道。
兩人一點不說前兩天的凶險,好像隻是受了輕傷,過幾天就會好。
但是其實陶然這次受傷很嚴重,肝髒嚴重受損,需要養很久才能養好。
梅姐提著食盒到醫院的時候,喬欣正在和陶然講這兩天公司的事。
“梅姐 ,你來了?”看到來人,喬欣立時眼神一亮,說話都帶了愉悅。
趴在床上渾身難受的陶然簡直無語,這人為了吃,真的可以不要臉!
“嗯,給你帶了糖醋小排,你去那邊吃,我喂然然喝些排骨湯。”梅姐笑嗬嗬的看著喬欣說道。
喬欣眼神一亮:“哎呀,又麻煩梅姐了,糖醋小排做起來多麻煩啊?以後陶然吃什麼你給我帶什麼就行。”
“不麻煩,很快的。”
陶然在邊上聽著喬欣虛偽的客套,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越和這人接觸,越是發現,這人壓根就一吃貨,誰給吃的,跟誰走!
也不知道誰會最終把這個傻子騙走。
房間裏瞬間充斥著一股飯香味兒,陶然喝著梅姐喂得湯,小心翼翼覷著梅姐的臉色,就發現梅姐自從進來房間後,一句話都沒和她說。
好吧,梅姐直接不搭理她了。
“梅姐……”陶然拖著音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