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您的意思是？”陶然一臉茫然，她不是在裝傻，是真的沒明白秦厲話裏的意思。
眾人都在往這邊看，陶然抿了抿唇角，秦厲這是真的氣瘋了吧？
當著公司這麼多人的麵發飆？自己的風度和禮儀呢？
“陶然！你可真是好樣的！”秦厲很少在生意場上栽跟頭，但是他沒想到，為數不多的幾次栽跟頭，陶然竟然能插一腳！
有生以來第一次！
開天辟地第一次！
秦厲的火氣憋了一路了。
而且他也知道他這火氣衝陶然撒完全不對！
但是歸根結底，罪魁禍首是陶然！
對方還是被冤枉的最狠的那種罪魁禍首！
陶然：“……”
雖然秦厲沒帶髒話，說話語氣也不是很大，但是這麼無緣無故的被訓斥，陶然還是真的有些摸不著頭緒。
所以現在秦厲訓她，都不需要理由了嗎？
可真是太好笑了吧？
她陶然是受氣包還是怎麼的？
“我不太明白秦總您的意思，麻煩秦總能說清楚一點嗎？”陶然木著臉，語氣淡淡的開口詢問。
辦公室裏的人靜悄悄的，一個個大氣不敢出，默默的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生怕被波及到。
走在後麵的廖賢和白箋這時候也走了進來，廖賢看到這陣仗一時有些頭疼，但還是走過去和秦厲好聲好氣的道：“秦總，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咱們還是進我辦公室說吧？”
秦厲冷著臉看著陶然，陶然木著臉，無視對方的生氣。
冷哼了一聲，秦厲大步朝廖賢的辦公室走去。
廖賢頭疼的捏了捏眉心，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看著陶然道：“有些事需要向你確定一下，陶然，進我的辦公室說吧？”
“嗯。”陶然隱隱猜到是什麼事，看了廖賢一眼，應道。
廖賢身後跟著白箋，白箋在公司的時候，從來沒有和陶然正麵打過什麼交道，除了第一天，兩人之後都是各自無視對方的狀態。
現在陶然看向白箋，對方眼裏濃濃的厭惡情緒，讓陶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這麼看自己。
好像自己沒有得罪過她，短時間內。
廖賢辦公室。
秦厲坐在廖賢平時的座位上，神情冷漠。
白箋和陶然各自坐在一處，而廖賢自己搬了個椅子坐在了辦公桌旁邊。
“行了，白箋，你先說，你今天的設計稿怎麼回事？”廖賢見三人都不說話，年紀上占上遊的廖賢隻得開口組織這場會議。
辦公室裏一共四個人，應該隻有陶然一個人是懵逼的狀態。
聽到廖賢這句話，陶然好奇的看向白箋。
被注視著的白箋感覺自己有些無處遁形，真的到了這一刻，原本想好的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就全部憋了回去，就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好，你不說，我替你來說。”廖賢擰著眉頭等了半晌，沒等來一句話，隻得開口。
在場的好像都是祖宗，都得哄著。
白箋垂在一邊的手握成了拳。
“陶然，你這兩天是不是畫了一份草圖，關於這次的項目？”廖賢扭頭看著陶然問。
陶然一怔，秀眉微微蹙起，看向廖賢猶豫著點點頭：“就是隨便畫的，沒打算拿來參加競標，而且，那張圖並不完善。”
還是她用左手畫的，那僵硬的線條，陶然自己都不想回憶。
本就是一張廢稿，她今天來到公司翻找的時候沒找見，也就沒在意，現在被廖賢提起，一時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坐在廖賢位置上的秦厲臉色黑了黑。
廖賢也被這句話說的一噎，其實空口無憑，這麼說沒有有利證據，也說明不了就是白箋的錯。
但是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事情其實是什麼樣子的發展趨勢。
“秦總，這件事總歸沒有釀成什麼大錯，您看這次，要不就算了？”廖賢無奈的看向秦厲。
白箋怎麼說也是他的一個小輩，這件事若是傳出去，怕是不太好看。
再者，這件事本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也隻有他們幾個人知道而已。
但是一旁的白箋卻在這時冷哼了一聲：“有誰能證明我抄她的了？”
有人找死，你攔都攔不住。
廖賢瞪向白箋：“你閉嘴！”
秦厲也冷冷的看著白箋。
陶然不傻，這時候也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想了想外頭看著白箋：“那我桌上的草稿紙為什麼不見了？”
“你的草稿紙不見了，關我什麼事？”白箋氣衝衝的回懟。
陶然不說話了，眨了眨眸子垂下眼盯著地板磚看。
從秦厲的角度看過去，陶然看起來格外的楚楚可憐。
白箋抿著唇站在那兒，好像又恢複了那副盛氣淩人的樣子，見陶然不說話，又看向廖賢：“廖總，秦總，就算陸琛的設計稿和我的設計稿相差不多，但是也沒有證據就說明是我抄襲，那也很有可能是他抄我的呢？”
臉就很大。
陶然聽著就有點想笑。
她一直知道白箋有時候沒腦子，但是這時候親眼看見，還是覺得有些感慨和震撼。
這架勢，和搶自己玩具的架勢著實有的一拚，還要更野蠻一些。
“白箋，到這種時候你還要爭辯嗎？”廖賢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秦厲到現在都沒說一句話，對方心裏必然有數，若是說些軟話，秦厲或許還能放過白箋，但是現在白箋偷了別人的設計，還表現得這副樣子，就真的挺讓人生氣的。
白箋冷哼一聲，滿是不服氣：“我沒有抄襲，憑什麼不能為自己爭辯？”
這人不到黃河不死心，廖賢是真的心累，看著白箋不說話。
手機鈴聲突兀的在安靜的房間響起，是秦厲的手機。
眾人看過去，秦厲已經按下了接聽鍵，誰也沒理。
房間太安靜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也直接傳進了眾人的耳朵裏。
“秦總，昨晚的監控錄像已經發到您手機上了，您注意查收。”說完電話掛斷。
“砰！”手機輕輕的放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白箋的臉色瞬間白的如紙。
秦厲玩味的欣賞夠對方的表情，淡淡的開口：“現在，你還要死鴨子嘴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