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箋的心猛地一沉。
從剛剛秦厲問她那個問題的時候，她就有些惴惴不安，現在廖賢又問，她的不安更加明顯了起來。
“箋箋？”大家都在等白箋說話，隻是半天沒聽到回答，劉琪見眾人都看著白箋，忍不住訕笑著叫了一聲白箋的名字。
“嗯？”白箋回過神來，臉色有些發白。
她剛剛走神走的厲害，這會兒意識到自己在什麼地方，猛地回過神來看向眾人，見眾人的目光都彙聚在她身上，她連忙道：“不好意思，昨晚睡得太晚了……”
“嗯，沒事，昨天辛苦了。”廖賢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了邊上坐著的秦厲一眼，為白箋打圓場。
白箋將垂下來的發挽到耳後，微微搖頭：“沒事，秦總，廖總，這個靈感是突然迸發的，可能有些不太完善，若是競標的話，可以先用A組或者B組的方案也是好的……”
她昨天將陶然的那張草稿拿回去後，按照對方的樣子畫了一遍，但是至於哪沒有完善，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現在被秦厲和廖賢點出來，她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厲坐在位置上不說話。
廖賢看了秦厲一眼，一時也看不出來對方是什麼意思，隻得看著白箋開口：“競標在下午兩點，如果可以的話，你現在可以將其完善一下，三組方案比起來，還是你的方案比較好一些。”
白箋臉上的笑一時有些撐不住。
這種時候，她該說什麼？
說圖根本不是她的嗎？她必然不可能讓自己說出這麼蠢的話來，但是現在，她隻能硬著頭皮答應：“好，我盡量試試。”
“嗯，如果實在不行，再用A組或者B組的方案也不是不可以，這兩個方案中規中矩，沒有那種眼前一亮的感覺，所以勝算可能也不是很大。”
廖賢又和幾人說了一些專業上麵的東西，隨後才看向秦厲。
自從看完白箋的設計稿之後，秦厲問完那句話之後就沒有再開口說話了，一時間，整個會議室都格外的安靜，眾人都在靜悄悄的等著秦厲做決定。
半晌，秦厲開口：“選A方案競標。”
之後沒再說別的，起身朝會議室外走去，眾人臉色微僵，會議室的門自動合上，眾人神色各異。
廖賢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半晌輕咳了一聲道：“那就聽秦總的吧，箋箋，你這次的也很優秀，隻是你的不夠完善，這次的競標對於我們來說又尤其重要，所以你不要把秦總的話放在心上，秦總也是站在公司的利益上做的決定。”
白箋臉上早就沒有了一絲笑意，目光沉沉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秦厲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眾人麵前落她麵子，但凡有點脾氣的人都不能這麼忍著。
她自然也不是泥人捏的，奈何她心虛，不敢發火，隻能忍著，強扯笑意道：“廖叔叔，我知道的。”
“嗯，你自己明白就好。”廖賢又看了一眼她的設計稿，點點頭道：“你這次的設計真的進步很大……”
白箋放在一邊的手緊了緊，說不出一個字。
劉琪看了白箋一眼，小聲安慰：“箋箋，廖總都這麼誇你了，我也覺得你的設計稿很好，你不要難過。”
“嗯，我沒事。”白箋淡淡的回道。
回到辦公室的秦厲想著剛剛白箋的那幅畫，眉頭緊皺。
半晌，才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下午兩點，恒地大廈。
秦厲、白箋、廖賢三人來到這次的客戶公司。
在公司大樓門口，與陸琛狹路相逢。
陸琛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這段時間，頭發已經養長，能夠做出一個帥氣的發型，陸琛打理格外精致，像是電視機裏走出來的王子。
而秦厲則是一身黑色西裝，嚴謹、冷漠是這人身上的代名詞，一張臉冷峻，生人勿近的模樣，讓人想與之保持十米開外的距離。
“秦總，好巧！”陸琛麵上一副春風和煦的神情，翩翩公子，讓人忍不住靠近。
秦厲淡淡點頭，隨即冷傲的朝公司大樓走去，身後的廖賢知道這位就是他們這次的競爭對手，遂衝著對方點點頭，趕忙去追秦厲了。
綴在後麵的白箋，打量了一番陸琛，隨即麵無表情的走了進去。
陸琛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得體的西裝，自己手裏捏著一份文件往裏走。
想到秦厲公司的陣仗，再看看自己光杆司令一個，莫名覺得有點慘，搖搖頭，將這個想法從腦海裏甩出去之後，陸琛抬腳也往裏麵走去。
恒地大廈老總姓肖，肖誠。
肖誠的秘書早就等候多時，先見到秦厲，與對方一行人客氣有禮的打招呼道：“秦總，幸會，這邊是會議室，我先帶三位過去。”
“嗯。”秦厲淡淡的點點頭，三人被肖誠的秘書帶著往會議室走。
恒地大廈的建築比較老舊，透著一股年代感。
按理說，恒地大廈的老總自己就在房地產業有投資，要想有一處不錯敞亮的辦公樓並不難，但是偏偏在這裏不挪窩。
不知道是念舊還是怎麼的。
木地板踩在腳下，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聽得秦厲直皺眉。
這一層樓好像隻有肖誠的辦公室以及會議室，除了秘書之外，他們沒見到一個人。
“請三位在這裏稍等片刻，我們肖總馬上到。”秘書將三人引到辦公室，對三人說道。
會議室在陽麵，下午的陽光照進來，暖洋洋的，秦厲總算擺脫了那股走廊上陰暗讓人不舒服的氣息。
不一會兒，會議室的門便被敲響，秘書進來，身後跟著他們剛在樓下碰過麵的陸琛：“這是今天來我們公司競標的陸總，四位在這兒稍等一會兒，我們肖總馬上來。”
說完，秘書又禮貌的退出去了。
房間裏一瞬間有些尷尬的氣息蔓延。
陸琛微挑眉梢，衝著秦厲笑：“秦總，咱們也是真有緣，沒想到秦總還親自出席這種小項目，秦氏是要倒閉了嗎？”
陸琛話音剛落，廖賢和白箋兩人就看了過去，沒想到對方一上來就懟人，還懟的是秦厲，兩人有些茫然，現在競標項目之前，還得先打一波口水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