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隔音很好,陶然的動作也放的輕,所以她並不擔心會吵到秦厲。
簡單的做了早餐,讓修修先墊了墊肚子,準備中午做大餐。
她買了一些蝦,買了一條魚。
準備做一個油燜大蝦,再來一個清蒸鱸魚,,再做一個紅燒茄子,再拌一個蔬菜沙拉解膩。
這些菜就她和修修吃肯定吃不完,但是今天秦厲在家,她不確保對方會不會忽然出來吃飯。
秦厲是被一陣香味兒喚醒的,昨晚雖然算不上宿醉,但是因為熬夜,依舊頭疼欲裂,腦仁兒突突跳個不停。
揉了揉唱著空城計的肚子,秦厲掀被下床,走了出去,家裏飯香四溢,小孩子蹲在地上玩著玩具汽車,聲音和動作都很小聲,廚房裏,那人圍著小兔子樣式的圍裙,炊煙認真做著飯。
這一幕像是加了濾鏡,格外柔和,唯美,溫暖。
這樣的感覺很奇怪,這是第一次有人帶給他這種感覺,而那個人竟然是自己最憎恨的一個人。
怎麼會這樣呢?
“秦叔叔!”蹲在地上玩玩具車的小孩兒站起來,興衝衝的和他打了個招呼,笑嘻嘻的道:“秦叔叔你好懶喲!太陽都照屁股了才起床!”
“……”秦厲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木著臉談了一下小家夥的腦瓜崩兒。
修修捂住頭,笑嘻嘻的跑開。
秦厲看著小孩兒臉上單純的笑意,陰鬱的心情沒由來的好了些,抬眼朝廚房的方向看了過去。
不成想,正好和站在廚房的人四目相對。
秦厲身上隨意的披了件浴袍,頭發微亂,他在家向來隨意,也很少這個點會在家,見陶然盯著自己看,想到什麼,開口嘲諷道:“這麼饑渴?”
“……”陶然紅著臉別過目光,剛剛和修修對話的秦厲真的很像個周末在家休息,起晚了的爸爸,遭到兒子的嘲諷,和兒子隨意的打鬧。
而她站在廚房,一邊做飯,一邊看著父子兩人玩樂。
這是她夢中的場景,與剛剛的畫麵重疊,真的很美好,隻是秦厲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
饑渴?秦厲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一個,在那事上秦厲向來粗暴,她並不是很樂意和秦厲做那事……
以前,隻是想留在秦厲身邊,所以才會表現的很想要。
但是現在,給她機會她也不想要了。
見陶然沒搭理自己,秦厲回房間收拾了一下,換了一套居家的衣服走了出來。
飯菜已經做好,陶然拉著修修洗完手回來就看到秦厲已經自覺的坐到了座位上,一副等著投喂的架勢。
陶然站在原地頓了頓,默默的看了幾秒那個背影,在修修仰頭準備問陶然怎麼了的時候,拉著小家夥走到了餐桌邊坐了下來。
將廚房放著的菜端到餐桌上,陶然拿著三隻碗,一一盛好大米,放到了三人的麵前。
“修修,嚐嚐這個蝦,看看媽媽做的好不好吃。”陶然拿起筷子,率先夾了隻蝦,剝了皮後放到了修修碗裏。
修修大口咬掉半個,眯著眼一副幸福的模樣,奶聲奶氣的看著陶然道:“媽媽,好好吃!”
“好吃多吃點,等媽媽給你剝。”陶然輕笑了一聲,夾了幾隻蝦放到自己盤子裏,一一剝好,隨後放到了修修的碗裏,又給小家夥將魚肉的刺剔了,讓小家夥吃的時候小心點。
對麵熱熱鬧鬧的吃著飯,秦厲悶不吭聲的給自己夾了一筷子茄子往碗裏,默默的吃著。
隻是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那個女人給自己剝蝦,剔魚刺,自己好像完全是這個桌子上的隱形人似的。
完全被忽略了。
皺著眉頭將筷子放下,秦厲冷著臉看向陶然:“喂!”
陶然正準備將手裏剝好的蝦放到修修碗裏,聞言抬頭看了過去,疑惑的看著秦厲問道:“秦總,怎麼了嗎?”
“……我的蝦呢?”秦厲看著自己眼前空空的碟子,不爽的問道。
一整盤的蝦眼看著就要下去一半,但是秦厲一個也沒吃上,他從來不自己剝蝦吃,以前和陶然在一起的時候,對方從來是給自己剝蝦的那個,現在兩人坐在同一個餐桌上,對方剝好的蝦再也沒有往他的碟子裏放過一隻。
這讓秦厲感覺渾身不自在,不隻是不自在,還有不爽!
陶然也被秦厲這話問的一怔,反應過來之後又覺得好笑,秦厲這人吃飯挑的很,有骨頭的不吃,有刺的不吃,有皮的不吃,今天她一共做了四道菜,其中一道油燜大蝦需要剝皮,一道清蒸鱸魚需要剔刺,這人沒人給剝,筷子自然不會去碰一下那道菜。
不過,是秦厲不懂還是在做夢?他們現在的關係,她還會碘著臉去討好這人嗎?
以前愛這人的時候,她的確會慣著他,寵著她,可是現在他們已經過去了,過去的回不去,秦厲不明白嗎?
“秦總,你想吃蝦可以自己夾啊,這些你都可以吃的。”陶然眨了眨眸子,看向對麵,傻愣愣的裝糊塗。
秦厲被噎的說不上話來,一雙眸子黑沉沉的瞪著陶然,他是秦厲,京城赫赫有名的秦三爺,誰見了不得碘著臉討好他一番?
就連曾經的陶然也是如此。
怎麼現在變成了這樣?
高傲如他,又怎麼可能求著陶然給自己剝蝦,所以,下一秒,秦厲淡淡的道:“我要吃蝦,剝好的蝦。”
“……”對方說的理直氣壯,陶然抿抿唇,覺得好笑的不行。
憑什麼呢?
不過,對於秦厲來說,也的確該如此,想到這兒,陶然輕呼了口氣,伸手拿了一隻蝦,將皮去了,放到了秦厲的碗裏,看著對方道:“秦總吃蝦。”
秦厲總覺得這四個字充滿了嘲諷的意味,不知道是陶然說話的緣故還是怎麼,總讓他覺得不舒服,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拿起筷子吃掉了麵前的蝦。
“你怎麼不吃?”接下來,陶然剝的時候,剝好一隻放到修修碟子裏,下一隻就會放到秦厲的碗裏。
一盤蝦眼看著就要吃光了,隻是,至始至終,陶然都沒有吃過一隻,秦厲皺了皺眉頭,看著對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