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帶著自己的小侄子趕到酒店的時候,家裏的人都到了,他大哥陸堯大他八歲,結婚七八年,事業有成,家庭美滿。
他二哥陸驍大他四歲,結婚兩年,夫妻和睦,暫時還沒有生寶寶的打算。
他,今年二十六,未婚,也沒有女朋友。
所以,現在的窘境是,他被家裏所有人都看不起,就連他媽也和他爸時不時的來他麵前秀恩愛,罵他單身狗一隻。
“喲,咱家單身汪來了,正好,菜點好了,一會兒就上桌。”剛進門,他媽就嘲諷他說道。
陸昀聳聳肩,笑嘻嘻的跑去他奶奶懷抱,加入到大家的隊伍,嘲笑他:“單身汪,快入座。”
陸琛摩拳擦掌,想將小屁孩兒拎過來暴打一頓,讓他品嚐一下竹筍炒肉什麼滋味。
“老三,你最近是不是又惹禍了?”他大哥和二哥坐在一起,見陸琛來,衝對方招手,陸琛剛坐下,他二哥就莫名其妙來了這麼一句。
剛被嘲諷了一通單身汪,現在又被二哥說自己闖禍,陸琛覺得自己還真的是一個命苦的孩子,爹不疼娘不愛就算了,他二哥都這麼說他,簡直沒有天理。
“二哥,我最近可乖了,沒惹禍。”陸琛不服氣的說了一句。
他大哥從政,做事向來低調謹慎,對家裏人和自己尤其嚴格,所以他們家格外低調,他二哥從商都格外低調,雖然偶爾會走一些綠色通道,但是一般行事格外小心翼翼。
到了他陸琛這裏,他爹媽對他要求都格外低,他想幹什麼,隨他,隻要不犯法就行,所以,他最後選擇了自己喜歡的建築設計行業。
建築設計這個行業,張牙舞爪,經常出現在一些鎂光燈下,雖然和娛樂圈完全掛不上鉤,但是陸琛卻是三兄弟中最高調的那個。
所以陸琛之前沒少因為他的性格惹禍,但是最近回國,他還當真沒有惹過什麼亂子,是真的乖。
所以聽到他二哥這麼說,就格外不服氣。
陸家三兄弟長相沒一個差的,個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兒,隻不過陸琛最近剃了光頭,三兄弟一挨著坐,陸琛顯得跟個流氓刺頭一樣,格外的顯眼。
二哥陸驍挑了挑眉梢,看著自己這個弟弟:“真的沒闖禍?”
“沒有,我發誓。”陸琛一邊搖頭,一邊舉手發誓。
一家子圍坐著大桌子,今天就是陸母的生日,沒有邀請外人,就他們一大家子人,所以,陸琛就成了眾人調侃抨擊的對象。
“你哪次在外麵闖了禍回來都說沒有外帶發誓,你看我們信你嗎?”陸琛親媽,今日壽星出來打擊對方。
陸琛別提多冤枉,他是當真沒有闖禍啊。
“今日陸家看中一塊兒地皮,準備蓋一個小型的商務樓,原本秦家已經放棄那塊地了,卻不想在競標的時候對方又出現,你知道為什麼嗎?”
“原來你喜歡那種類型啊?”
陶然帶著修修下了車往正要往小區裏麵走,耳邊卻傳來這道聲音,抬眼看清站在不遠處的人時,陶然怔了一秒,拉著修修的手緊了緊,看向對方:“宿少怎麼在這裏?”
“怎麼?我不能在這裏嗎?”原本靠牆而站的宿裴站直身子,雙手插兜,懶洋洋的看著對方問道。
天色已經大暗下來,小區的外圍圍繞著種了一圈鬆柏,鬱鬱蔥蔥的,宿裴站在其中一棵下麵,隱在黑暗中,身形修長,隻是臉上的神情讓人看不真切。
陶然搖搖頭:“沒有,宿少若是想散步就慢慢散,我先回去了。”
說完,陶然就想拉著修修往小區裏走。
“媽媽,這個叔叔是誰啊?”站在陶然身邊的修修此時忽然開口,讓準備抬腳走過來的宿裴差點絆倒。
宿裴不可置信的看向陶然身邊的小孩兒,一字一頓的問:“他是你兒子?你結婚了?”
“……不可以嗎?”陶然沒打算過多的解釋。
畢竟她和宿裴之間,也隻不過是互利的關係。
他是她的客人,一個給錢,一個服務。
但是現在不是。
宿裴目瞪口呆的看向身邊的小孩兒,一時間有些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什麼叫不可以嗎?
這個女人,要不要這麼莫名其妙啊?都結婚了,有小孩了,為什麼還要去那種地方工作?
不覺得荒謬嗎?
“宿少,我們改天再聊,今天太晚了,我兒子要睡覺了。”陶然故意加重了“我兒子”三個字的音,像是故意在和宿裴強調似的。
宿裴喉結微動,隻覺得麵前的女人實在是可憎,倒也不是被欺騙了,就是覺得生氣。
“這孩子,是秦厲的嗎?”想到什麼,宿裴速度極快的拉住了陶然的胳膊,聲音低沉的問道。
陶然眼裏閃過一抹壓抑,接著沉下臉來,聲音粗嘎,透著一股不耐:“我想,我的私事沒必要向宿少你稟告吧?”
宿裴:“……”
有一說一,合情合理。
氣氛一下子僵持下來,沒得到答案的修修站在一邊,又將目光轉向了旁邊的宿裴,奶聲奶氣的說道:“叔叔,我困了,能回家睡覺了嗎?”
宿裴:“……”
這話說的他像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攔著小孩子不讓對方回去睡覺。
他今晚依舊等在瀟落的後門,想和這女人一起去吃麵,不成想卻被告知,這女人今天請假了。
不過這一回,那些人倒是沒拿這個女人離職的借口來搪塞他。
後來又找人查了這個女人現在的住處,當得知對方在秦厲的公寓住著的時候,他心裏沒來由一陣惱火。
那女人和秦厲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會在秦厲的家裏住?而且還在瀟落那樣的地方工作?
本來回國就是玩一玩,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有趣,著實讓他驚訝非常,想對其一探究竟。
“明天晚上我要吃麵。”宿裴鬆開拉著陶然的胳膊,看著對方淡淡的說道。
陶然挑了挑眉梢,看著對方道:“宿少,時間這東西是很寶貴的,陪你吃麵,是要付錢的。”
畢竟宿裴怎麼說也是她目前為止唯一的進賬來源了,若是不抓緊些,陶然覺得自己得完。
現在對方主動送上門來,不賺白不賺,他現在可以和任何人過不去,唯獨錢不行。
“嗯,多少錢?”宿裴淡淡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