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終曹家铖就像個被忽略的人似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這一幕。
男人向來了解男人，尤其秦厲看向他時，充滿敵意的目光，雖然惹不起這個人，但是曹家铖當真對秦厲的感官沒有好到哪裏去。
見狀輕笑了一聲：“也行，我們正好吃好準備撤了，二位叫來服務員打掃一下，正好點菜。”
這話說的著實有些不太好聽，一旁站著的三個大人都愣了一下，陶然呆呆的看向曹家铖，不知道為什麼，莫名想笑，但是忍住了。
彭放率先扭頭去看秦厲，果然，秦厲的臉色黑如鍋底。
再加上周圍的燈光襯托，好像下一秒秦厲就能動手打人。
“咳，你們這也就吃了三分之一的量，這就吃好了？”彭放摸摸鼻尖兒，站出來緩解尷尬的氣氛。
隻是曹家铖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聞言佯裝訝異的看向彭放：“這位……彭少，秦三爺好像並不喜歡吃剩菜吧？”
“……”靠。
彭放舌尖抵了抵後槽牙，曹家铖這話別說他不愛聽，估計他身邊這尊大佛都想打人了。
這話聽著屬實有些不好聽，壓根就是故意找茬兒，放在平時他估計就要伸手揍人了，但是對方是陶然的朋友，於情於理不合適。
“……彭少，秦總，你們慢慢吃，我們吃好了，就先離開了。”陶然知道曹家铖這麼說是為了自己，但是也怕連累曹家铖，畢竟秦厲的脾氣，沒人比她更清楚了，看了曹家铖一眼，示意對方不要亂說話之後，又轉頭看向秦厲和彭放。
彭放看了秦厲一眼，這廝從進來之後就沒說過一句話，端的跟什麼似的，他無語的要命，麵上還是笑著打哈哈：“行，改天一起吃飯啊！”
“……好。”陶然胡亂的應了一句，蹲下身子給修修穿好外套，拉著對方向外走。
路過秦厲身邊的時候，陶然衝對方點點頭，便離開了，曹家铖拿上手機和車鑰匙，也跟著陶然走出了包廂，臨走之前，他看向秦厲，對方淩厲的目光像個掃描儀似的，從對方站在那裏開始就一直盯著他看了。
難受的要命。
雖然知道對方的實力，但還是大剌剌的刺了回去，現在心裏有點怕，有些後悔，但是拉弓沒有回懸劍，他隻能硬著頭皮去追陶然。
走出飯店之後，曹家铖無語的道：“那人是不是在你身上安了追蹤器啊？怎麼我們吃個飯也能遇到他？”
“……你剛剛胡說什麼？”陶然無奈的看向曹家铖，想到剛剛對方說的話，無語的問道。
曹家铖抿抿唇，瞪著陶然：“我還不是為了你？要不是他，你現在能混得這麼慘嗎？”
“那你不知道秦厲是什麼人嗎？不怕你家那點小產業破個慘啊？”陶然說。
天色徹底暗淡下來，一眼望去，路邊的霓虹燈看不到盡頭，街上的車流一輛接著一輛，行駛在街道上。
行人神色匆匆，都急忙趕往自己的目的地。
聽到陶然的話，曹家铖撇撇嘴：“怕啊，我都怕死了，生怕他當場打個電話，一聲命令，我家連夜破產，但是這不是沒控製住嘛！說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謝謝你，但是以後，別這麼莽撞了。”陶然噎了一下，看著曹家铖說道。
曹家铖點點頭：“知道了。”
陶修修走在兩人中間，被兩人一人一手拉著，蹦跳著，陶然說完，笑嘻嘻的道：“其實秦叔叔很好的，沒有那麼恐怖的。”
“你個小屁孩兒知道個屁！”曹家铖捏了捏小家夥的手心，反駁道。
陶修修不服氣的仰頭看曹家铖：“家铖哥哥不許說髒話，還有，我就是知道！”
“好了，走吧。”陶然看著一大一小拌嘴，無奈的說道。
走到停車場，上了車，陶然看向曹家铖，昨天答應曹家铖吃飯，也是因為找曹家铖有事，隻是每次話到了嘴邊，她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馬上我就把你和小家夥送到家門口了，你到底要猶豫多久才開口？或者不準備說了？”曹家铖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上看了對方一眼，無語的問道。
被看破心思，陶然也不惱，看了曹家铖一眼，抿抿唇道：“我欠秦厲五百萬，三個月之內要還清，但是現在……”
“什麼？你怎麼就欠他五百萬了？”曹家铖平時野得很，家裏的小產業雇了人照看，他平時和一群狐朋狗友在一塊兒玩兒，平時零花錢也多，五百萬其實對他不算什麼，但是他知道，對於陶然來說，就是個天文數字。
陶然也沒把曹家铖當外人，自從湘姐姐走後，兩人的關係反而親近了許多，雖然不經常見麵，但是也並沒有生疏起來。
聞言，也不瞞著對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曹家铖說了一下。
曹家铖嘶嘶的吸涼氣，半晌飆了句髒話：“草他大爺，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你是不是傻啊？還真答應？”
見曹家铖這反應，陶然就有些後悔說這件事了，但是事情已經說了，她也隻得道：“我有不答應的資格嗎？”
手裏的方向盤被狠狠的打了一下，又怕嚇到旁邊的陶修修，曹家铖窩著一肚子火，不明白身邊遇到的兩個女人，為什麼命一個比一個苦。
“他為了讓你還錢故意讓你去公關部上班這事兒咱就不說了，但是現在又不給你安排活兒，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嗎？”曹家铖憤憤的替陶然報不公。
陶然看了對方一眼：“所以我才想問問你，有什麼辦法，無論如何，我都要將那五百萬還給他，不然我這輩子都逃不開了。”
曹家铖緊抿著唇角，抬手胡亂的擼了一把自己的黃毛：“這個錢我可以借你，但是，你能保證，你還了他的五百萬，他就能爽快的答應放你離開了嗎？”
車子混入主幹道，曹家铖這次將車開的難得的慢，沉著臉給陶然分析道：“今晚那人看你的目光格外不一樣，身為男人，自然最了解男人，陶然，你不覺得，秦厲是喜歡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