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隱在暗處的真相

瀟落會所。

陶然再次穿上屬於瀟落會所的清潔工工服,領班還是那個領班,還是那麼碎碎念,而陶然依舊乖乖的聽著。

沒再反駁。

這座牢籠,終有一日,她會逃出去的。

“剛上班幾天你就請了那麼長時間的假,趕緊去工作,蘇蕾那丫頭說了,之前請假的那幾天,工資會照扣,你的五百萬負債,還遙遙無期……”

“領班,謝謝,我先去工作了。”知道眼前人是為自己操心,陶然想,這世間的人,倒也不都是壞人。

聽到陶然說謝謝,領班愣了一下,皺了皺眉頭,眼裏閃過一抹不自然,看著陶然嘴唇動了動,心裏歎了口氣,還是轉身離開了。

之前工作了兩天從未在任何一個人的口中聽到過“陸湘”的名字,而今天,陶然卻聽到了。

是之前的那個服務生。

今天那個服務生負責的包廂客人走後,是陶然去打掃的,再次見到陶然,那個服務生愣了一下,沒想到會再次遇到陶然,她上次可是因為陶然差點得罪蕾姐。

本來頤指氣使的樣子,在看到陶然的時候,頓時收斂了許多。

她還以為上次陶然得罪了包廂的客人,蕾姐把這人趕走了,沒成想會再次在瀟落會所撞見這人。

竟然還是那身清潔工的工裝,方蘇蘇看著沉默不語默默收拾包房的女人,心裏怪異感十足,抿了抿唇道:“上次的事,真的不是我自己擅作主張的,你不要怪我啊!”

“……嗯。”陶然愣了愣,想到上次的事,的確是因為她自己的失誤才導致那公子哥生氣的,與眼前人無關。

方蘇蘇聽到對方的回應,輕舒了口氣,也覺得麵前的人沒有那麼難相處,便和對方多說了兩句:“這瀟落會所來的人,大都是有權有勢的人家,你平時注意點,別像那個陸湘一樣,得罪了人,我都好久沒有見過她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嘩啦”,酒瓶掉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站在一邊的方蘇蘇嚇了一跳,抬眼看向陶然:“你……”

“你,剛剛說,陸湘,得罪了人?”陶然一雙黑黢黢的眼睛看向方蘇蘇,粗嘎難聽的聲音,出聲詢問道。

方蘇蘇愣了愣,沒想到陶然會忽然問這個問題,心裏想著可能麵前的人也隻是想知道得罪人的下場,自己在瀟落會所待得時間怎麼也比眼前的人久,再說,陸湘消失的這幾日,對方的傳言早就傳遍了。

陶然這幾日又沒來上班,不知道這件事應該也不足為奇。

便點點頭,和陶然絮絮叨叨的說起來:“對呀,瀟落會所的員工都知道了,陸湘上次失手拿著酒瓶砸了一個客人,就是上次你負責的那個包廂,裏麵有個人叫肖恒,大家都叫他恒少。”

“也不知道陸湘跟那恒少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拿著一個酒瓶子給對方直接開了瓢,當時還是蕾姐出麵幫忙擺平這件事的,後來陸湘照常上班,大家還以為沒什麼事了呢,隻是恒少再次來瀟落,第二天陸湘就沒有來上過班了。”

耳邊的聲音低低的,一股八卦的味道,而陶然隻覺得周身發冷。

“大家都說,是恒少腦袋上的傷好了,來找陸湘報仇的,可是陸湘那天也沒有服務恒少的包廂啊,兩人又沒有碰麵,具體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們見麵了,那天晚上,在後門。

而湘姐姐之所以會在後門,是為了等她。

陶然隻覺得周身發冷,若是那晚,她沒有和湘姐姐約定在後門見麵,湘姐姐是不是也不會再次見到那個恒少。

當天晚上,湘姐姐是不是也不會自殺?

所以,都是因為她……湘姐姐是因為她,才自殺的……

而那個肖恒,到底是怎麼回事,曹家铖說過,湘姐姐本就患有嚴重的抑鬱症。

真相好像被一團霧圍繞成一團,壓得陶然喘不過氣來。

湘姐姐是因為她死的嗎?

“喂,你怎麼了?”方蘇蘇說完,半天沒等到陶然的回應,一扭頭,見對方臉色煞白,狠狠嚇了一跳,連忙問道。

陶然回過神來,搖搖頭:“我沒事。”

“你臉色……不太好。”方蘇蘇呐呐的說道,就陶然現在的狀態,誰看了都覺得不太舒服。

陶然沒再說話,頭暈眩的厲害,周身冷的刺骨,她堅持著將包廂裏打掃幹淨,拖著沉重的身體,一步步離開了包廂。

方蘇蘇不明白,她隻是隨便聊個八卦而已,那個女人就表現的那麼怪異,嘟囔了一句怪人之後,看著包廂已經收拾妥當,在工作單上簽了字,默默的離開了。

下班回到錦輝嘉園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錦輝嘉園位於市中心,不僅離著秦氏大樓很近,離著瀟落也很近。

昨天早上秦厲離開之後,晚上便沒有回來,陶然回到家的時候,黑漆漆一片,顯示秦厲依舊沒有回來。

房間空蕩的可怕,陶然沒有開燈,進了臥室關上門,躺在床上蜷縮成了一團。

寂靜的房間裏,能清晰的聽到她的心髒砰砰跳的聲音,明明房間內的溫度適宜,但是陶然卻覺得周身發冷,好像置身於一個冰窖之中。

肖恒與湘姐姐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湘姐姐的死,是不是因為自己?

如果那晚自己沒有讓湘姐姐等自己,是不是就不會……

意識越來越昏沉,陶然在昏過去之前,腦海裏全是與陸湘相處時的一幕幕,那個溫柔的女人,是自己出獄之後,唯一對她散發出十足善意的女人,也是堅定的相信她沒有殺人的女人……

短短相處數月,就吞服安眠藥自殺離世的女人。

她陶然,真真正正的背負了一條人命……

一命抵一命,是不是她死了,就能償還湘姐姐的恩情?

再次醒來的時候,鼻尖是刺鼻的消毒水味,抬眼一片白,腦仁兒突突跳的疼,陶然愣愣的看著醫院的天花板,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

一轉頭,便對上了秦厲那張俊美冷厲的臉龐。

“醒了?”秦厲站在床邊,一身灰色西裝,將身材高大的男人更襯得沉著內斂,好看萬分。

陶然張張嘴,喉嚨幹啞的像是塞了一塊兒吸水的抹布,一出聲,更是難聽:“秦總。”

“怎麼?想自殺?自殺也麻煩躲遠點,別汙染了我的房子!”